布魯托小隊剩下的玩家最終被亞馬遜人釋放了,那個可憐兮兮的遊俠貢獻出了自己全部家當,雖然沒能湊夠兩千金幣,但是在留下了其他幾個人的武器和盔甲,以及錢包後,亞馬遜人大度的允許他們滾出叢林了。
“你們幾個每人欠我五百金幣!”遊俠先生揹着一個重傷員,手裡還用樹藤拖着兩個躺在簡易擔架裡的傷員,一步一個腳印的向森林外走去,嘴裡還不斷碎碎念:“那是我攢了兩年的家當,那是我打算用來進階職業的錢,還有買裝備的錢,還有買房子的錢,還有......”
“一千七百金幣能幹那麼多事?”被他背在背後的傷員實在忍不住了,反問道:“你這兩年一共就攢了那麼點錢?”
“那是一千七百二十七個金幣零五十六個銀幣!”遊俠艱難地呼吸着:“什麼叫我就只攢了這麼點錢?你手裡的錢比我多?”
“我賺得多,花的也多。”傷員痛苦的咳嗽了一聲,他穿的那身半身甲可是附魔裝備,結果屁用都沒頂,直接被那個女蠻子砸成了廢鐵:“我這件盔甲是花一千二百金幣買的,但是這次不死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再賺回來,我有賺錢的門路,看在這次你幫我出錢買命的份上,我帶上你。”
“說說看!”遊俠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
“我有個朋友,他的圈子裡有不少有錢人,在現實世界裡玩膩了,想在這個世界找點樂子,他們一般都是拿現金換金幣,如果你願意收現金,賺的更多。”傷員又咳嗽了幾聲,八成有肋骨插進了肺裡,他已經喝了幾瓶聖水,吊住命沒問題。
“什麼買賣?”遊俠感覺自己好像遇到了一直期待的機會。
“就是幫忙物色一些女孩,有特點的女孩。”傷員虛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懷念的笑容:“以前有點姿色的村姑農婦也能賣幾百金幣,現在有點難了,他們想要獸化人,精靈,當然剛纔那種亞馬孫人也不錯。”
“還有誰知道這生意?”遊俠從傷員的話裡聽出這顯然是成規模的生意。
“我悄悄地告訴你,你別告訴其他人,我在那看見過海因裡希將軍,他身邊那隻狐女八成就是這麼來的。”傷員努力的吞嚥着血水,用漏氣般的語調說道:“精靈永遠都是最值錢的,可惜很少有人得手。”
遊俠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很認真的對背後的傷員說道:“我很感興趣,再跟我多說一點。”
他之所以這麼窮,就是因爲他在遊戲內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一個叫豎琴手的組織在他最迷茫的時候接納了他,那些友善的原住民給了他家人的感覺。
遊俠在過去四年的遊戲人生中一直在扮演一個好人,很多玩家在遊戲中選擇了釋放自己的獸性和野性那面,但是他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他在遊戲外,是個在監獄中度過了十五年的單身漢,在社會的最底層漂泊,每天靠着政府的救濟糧艱苦生活,如果不是遊戲的出現讓EU政府每天都對低收入玩家補貼額外的補償款,他可能早就凍死在某個冬天的早晨。
遊俠一直懷着感恩的心態在遊戲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包括在對待原住民時,他也一直恪守着報恩的心態,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豎琴手組織是個原住民組織,他們隱藏在暗處一直守護着文明的秩序,秘密的打擊混沌以及其他邪惡勢力的惡行,遊俠是他們吸收的第一位玩家成員。
整個考覈過程長達一年,豎琴手組織聽說了這位遊俠的善行,在暗中觀察了他一整年才決定招募他成爲自己的成員,那時他們還不知道他是個玩家。
遊俠這一次明面上的任務是作爲一名EU玩家到遠南征戰,但是暗地裡他真正的任務則是作爲一名豎琴手的成員,秘密觀察賽里斯人。
賽里斯人的形象在舊大陸可不太好,當然這主要是因爲黃老邪的個人作風問題,他實在太適合扮演一個暴徒了。
但是豎琴手也從很多其他賽里斯人那裡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形象,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合適的成員去那片東方大陸觀察,所以遠南就成了最合適的觀察點。
隱藏在一個人,一個文明背後的一切的齷齪,都會在戰爭中被體現的淋漓盡致,豎琴手希望知道賽里斯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是可以試着接觸的文明勢力,還是像那位海盜王表現出來的一樣,是又一個侵略者?
對於豎琴手們來說,這很重要,他們不久前曾經看錯過暗影組織,以爲他們只是一個着重於利益的殺手組織,結果最後暗影組織的殘餘分子一手策劃了‘巴黎之焚’的慘案,最終導致了高爐帝國的分裂。
在更古老歷史中,他們也曾以爲凱爾莫罕的狩魔獵人是一夥毫無人性的不朽者,結果差點和那羣同樣爲了守護文明世界的力量發生衝突。
豎琴手組織犯過很多錯誤,但是他們更多的時候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暗處阻止了一次次災難的發生。
遊俠絲毫不介意在這個過程中順手挖出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秘密人販賣組織,他早就把自己玩家的身份放在了一旁。
“再跟我說說細節,兄弟,我很缺錢。”遊俠腳下的力量都充足了起來:“我不知道海因裡希將軍居然還有這種愛好,快和我說說你還見過什麼大人物?你的經歷比我精彩多了,我之前一直在森林裡打獵用皮毛換取金幣,那實在太蠢了。”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的朋友,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該死的森林吧。”傷員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背後,似乎擔心亞馬遜人突然出現一樣:“這些亞馬遜人未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我保證!”
你們也是,我保證!
遊俠一步一步的向叢林外走去,腳步堅定。
玩家在影響原住民,而這個世界也在吸引着玩家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