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獵人就像從不犯錯的機器一樣清除着那些帶着怪異頭盔的精靈衛士,效率,是現代格鬥技的核心,無數次模擬,改良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人類能用最簡單的動作完成最大的殺傷。
尖嘯者環繞着狩魔獵人不斷髮出刺耳的尖嘯聲,這是它名字的由來,也是這種野獸在戰場最大的作用,它能用自己的聲音干擾生物的思維,那些精靈們提前帶上了特製的頭盔就是爲了隔絕尖嘯者造成的噪音。
但是尤里烏斯確定,尖嘯者的聲波攻擊沒對那個人類造成任何干擾,他的動作依然精準,理智依然清醒,反而是凱爾薩斯被刺耳的尖嘯聲干擾的無法保持專注。
尤里烏斯只能感慨那不愧是聖奸奇親自關注的特殊個體,簡直不講道理。
在心裡算了算時間,自己那個自命不凡的姐姐應該已經進入學院了,尤里烏斯帶着詭異的笑容吹了個口哨,大量生活在戰士大街的精靈就聚集在了周圍。
尤里烏斯不打算在這裡結束凱爾薩斯的生命,他要讓這位執政官看着銀月城被摧毀,那纔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復仇。
“讚美命運給了我們精彩的人生,我宣佈我們的命運從此刻開始交換,你將無法繼續駕馭魔法之風。”尤里烏斯高高地站在尖嘯者的背上,伸手指着凱爾薩斯說道:“這是偉大的命運編織者賜予我的終極力量,執政官大人,好好享受我給你的禮物吧。”
周圍的精靈一瞬間彷彿陷入了最徹底的狂歡狀態,他們嘶喊着衝進了戰場,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狩魔獵人或是墮落精靈撕碎,殺戮,他們的心智隨着尤里烏斯的魔法被徹底燒燬了。
只是一瞬間,凱爾薩斯就感覺到好像被扔進了冰水中,打了個冷顫,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被剔除了出去,劇烈的疼痛讓他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了。
狩魔獵人用【欺詐者】朝着尤里烏斯離開的方向開了一槍,放棄了追擊的打算,在‘永恆之井’的危機解決之前,凱爾薩斯還有價值,他不能死在這裡。
徐逸塵帶着兩個失去戰鬥力的傷員逃離了現場,留下了一地瘋狂的精靈在原地自相殘殺。
凱爾薩斯剛纔許諾,銀月城會是狩魔獵人永遠的盟友,這種話徐逸塵完全當成了耳旁風,這些長耳朵精靈的高傲是刻在骨子裡的,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嚴重。
楊越凡已經發來了消息,從黃土區增員而來的玩家大軍已經在路上了,如果銀月城能堅持到大批玩家登陸的話,這座城市肯定會落入人類手中。
這些曾經妄圖炸燬半個遠南大陸的混蛋精靈,最好的下場就是戴罪立功,把自己積累的魔法知識一股腦的整理成冊,上交黃土區,然後以戰爭罪終生被囚禁在一片自留地裡。
類似‘永恆之井’這麼危險的技術,最好還是由新華夏來保管比較安全,畢竟蝨子多了不愁,他們手頭上積攢了太多太多能毀滅世界的技術和實體武器,經驗畢竟豐富。
“之前你說永恆之井已經啓動了,我應該怎麼阻止它運行?”狩魔獵人揹着一個昏迷不醒的書馬鶴,扛着一個不斷嘔吐的精靈王子,穿梭在銀月城的大街小巷裡高聲詢問着:“最壞的情況下我還有多長時間來阻止它?”
“七十二小時!”凱爾薩斯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來自混沌的力量這一次輕易的突破了他的腦防線,往日裡帶給他安全的魔法力量已經消失不見了,他不知道尤里烏斯釋放了什麼法術,但是凱爾薩斯已經越來越難以理解自己的記憶中那些複雜的魔法方程了。
“當初設計永恆之井的時候,我們留下了足夠多的終止步驟。”凱爾薩斯保持着最後的清醒:“在我們剛纔見面的魔法學院裡,有一個遠程控制室,在那裡能結束永恆之井的點火程序!我有權限!”
密涅瓦行走在長長的走廊裡,左右兩側的教室裡坐滿了正在認真聽課的學徒,有着正式施法者等級的教授們站在講臺上此起彼伏的講述着魔法的原理和奧秘,這一切就像密涅瓦上學時一樣。
這位出身查士丁尼家族的天才施法者已經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場幻境,但是她沒法解除自己眼前的幻境,那些學徒和教授彷彿能看見她一樣用不滿的眼神看着她。
“冷靜,密涅瓦你能處理這種情況。”密涅瓦安撫着自己:“我必須找到永恆之井項目的控制室,讓院長終止它!”
“密涅瓦,你在這裡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教室傳來,密涅瓦帶着驚訝的表情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站在門口,皺着眉頭說道:“你又逃課了?”
“滾回去上課!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尼亞努斯的表情冷淡:“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你和院長求情了,如果下一次你再出什麼差錯,我就把你關進禁閉室裡直到你成年。”
在密涅瓦的記憶中,尼亞努斯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類似的場景倒是經常發生在他和她那個弟弟之間。
“父親大人!這是幻境,永恆之井已經開始啓動了!你必須通知凱爾薩斯大人!”密涅瓦被尼亞努斯看得低下了頭,辯解着,但是這毫無意義,尼亞努斯彷彿聽不見她說的話,直接用麻痹術麻痹了她的身體,把她拎進了教室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密涅瓦身上,密涅瓦的心裡突然出現了羞愧,惱火以及壓抑不住的憤怒。
這不是她此刻的情緒,但是這些情緒太真實了,以至於影響了密涅瓦的思維。
“看,這就是尤里烏斯的姐姐,什麼也不會的廢物,如果不是查士丁尼家族的威名,她連高等魔法學院的大門都進不來。”不斷有竊竊私語傳進密涅瓦的耳朵,讓她變得更加窘迫。
密涅瓦知道這一切都不對勁,但是她無力反抗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又一天,每個人包括她的父親在內都在歧視她。
直到有一天,學院的院長突然要見她一面,此時密涅瓦對永恆之井的記憶只剩下了必須阻止它這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