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天牢內。
當範閒看着範建,柳如玉,範若若,範思轍,林婉兒被押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神色一下子就變了,雖然他就已料到越臻會拿他的至親之人來威脅他,但是當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難以平靜。
此刻,越臻正在天牢之外,而他面前正站着風韻成熟的長公主。
“爲了逼迫範閒,你要對婉兒下手麼?”
越臻聽到長公主的話,眉頭微微皺起,而後笑容溫和道:“放心,婉兒不會有事的,她可是朕的表妹。”
長公主聞言,緩緩轉身,上了馬車,在馬車路過越臻身邊的時候,她突然掀開了車簾,“婉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她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會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說完之後,便放下了車簾,離開的天牢門口。
越臻看着逐漸遠去的馬車,略微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旋即低語道:“那你得祈禱範閒識相,否則,朕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說完之後,越臻便邁步來到了天牢,很快便來到了關押範閒的房間,此外,範建等人正站在範閒不遠處。
“範閒,朕不想再跟你廢話了,你交出箱子朕放過你這些至親之人,否則,朕將殺光他們,一了百了,朕已經不耐煩了。”
越臻直接了當的說出他的要求,他倒要看看範閒是不是真的像之前說的那麼強硬。
範閒神色陰沉的看了越臻一眼,而後目光投向範建等人身上,他看着範建那斷掉的兩條手臂被接了上去,臉色稍微好看一點。
而後他又看向平時雍容大氣此時眼神顫抖的柳如玉,看向平日裡跳脫此時沉靜的弟弟範思轍,看向始終面不改色妹妹範若若,最後當他的目光看着溫柔如一的林婉兒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範閒才睜開了帶着血絲的雙眼,聲音略有沙啞:“請陛下放過他們,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這一點,朕早就說過了,只要你把箱子給我,朕絕不爲難他們。”越臻笑容溫和的看着範閒。
“先放人,這是我最後的要求!”範閒堅持道。
越臻看着範閒臉上的決絕,眼睛微微眯起,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以。”
“還有影子。”範閒補充道。
越臻挑眉,而後命人將影子帶了過來,隨後在範閒等人的注視下,一擊將影子廢掉,他不可能將完好無損的影子放出去,太危險了。
“你……”範閒怒視。
“這樣才更說明朕不會食言。”越臻冷漠以對,頓了頓,他又繼續道:“走吧,跟着朕京都城牆之上,朕讓你看着他們離開。”
說完便先一步離開天牢,範閒沉默了片刻,也跟在後面。
一炷香之後。
京都城外,越臻站在城牆之上,看着範閒跟範建等人一一告別,心中無有波動,過了好一會兒,那輛馬車才緩緩離開京都。
片刻之後,範閒來到了城牆之上,他看着越臻的背影,眼神略帶一絲恍惚,旋即便回過神來。
“箱子在太平別院湖底下面,你可以派人去取,現在,你可以殺我了。”
越臻沒有回頭,他看着天邊的夕陽,突然出聲道:“殺你?就這麼殺了你的話有點可惜了。”
“呵呵,我在你眼裡還有利用價值?”範閒冷笑。
“有的,比如說,挾持你可以很好的限制五竹。”
越臻說完,笑眯眯的轉身看着臉色難看的範閒。
“你連五竹叔也不放過?從北齊回來之後,都是我個人在針對你,與五竹叔沒有關係。”範閒冷靜的解釋道。
越臻搖了搖頭,“你誤會了,不是我要對付五竹,是五竹要對付我,若是五竹知道你的消息之後,能放過我麼?”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你針對我,我並不怪你,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再說也是我先對你下手的,我們之間不分對錯。”
“嘿,這會聽你說話倒是挺舒服的,你要是一直這麼坦誠,咱們也許會成爲朋友的。”範閒笑道。
越臻再次搖頭,“不,我們不會成爲朋友,我要登基爲帝就必須要發動政變,而這就必須要藉助秦家的力量,長公主的力量,他們與你都是敵人,我們也只能是敵人。”
範閒沉默,而後嘆道:“你倒是看得清楚,對了,你到底是不是重生者啊?”
“你說是那就是,來人,將範閒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越臻笑容溫和的迴應了一句,而後便派人將其重新關押天牢之中,他自己則是動身前往太平別院。
半個時辰之後,太平別院的湖中心,越臻看着眼前的箱子,眼神中滿是期待。
這時候,一道柔媚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就是你從範閒嘴裡得到的東西?”
說話的正是長公主,她如今正住在這裡。
“是。”
“裡面是什麼東西?”
“姑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長公主聞言,那張嫵媚的臉蛋略微凝固了下,而後又轉過臉,與越臻相背而立,“婉兒被你送走了?”
“是,你捨不得就去把她搶回來。”越臻無所謂的說道。
“走就走吧,她在我這裡也不快樂,我只是想問你一句,你真的放過了他們?沒有在半路安排人襲殺他們?”
越臻聞言,輕笑一聲:“你以爲朕是父皇麼?範建等人對我已經沒有威脅了,況且我答應了返現的,做人要講信用。”
……
就在越臻拿到巴雷特的時候,五竹正一路朝京都趕來,只不過在路過某一處山林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
“出來吧。”
嗖嗖嗖嗖嗖嗖……
連續十幾個一樣裝扮的人出現在五竹的四面八方,他們是神廟的苦修士。
“請神使者回歸!”
“讓開。”
五竹說完的同時,腳步不停的朝前,前方几名苦修士,低語了一聲“神使得罪了”,而後便朝着五竹殺來。
大戰瞬間爆發,這些苦修士都是神廟很多年的積累,除了個別八品之外,剩餘大多數都是九品的實力,而且他們功法特殊,比世俗中的同階還要難纏一些。
然而,他們面對的人卻更加難以測度,那是終結者一般的存在,戰力比大宗師還要略勝一籌。
這些苦修士,很快就出現了傷亡,隨着時間的流逝,苦修士已經傷亡殆盡了。
就在這時候,五竹的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一位重傷的苦修士將手中一個小鐵片插入了五竹的身體。
之後,最後的苦修士也失去了生命。
只留下僵立不動的五竹,不知道過了多久,五竹僵立的身體開始動了起來,他的動作僵硬無比,一步步朝着北方那座神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