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水流衝下去，這一次遊昊之飛出老遠。
每天攀爬瀑布三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記錄下每一次攀爬的高度，同時對着瀑布揮舞激發狀態下的竹光一千次，速度和揮舞力道由頭腦計算達標的次數。
合格纔算一次！
“我已經……爬不上去了……”遊昊之攀在岩石上，距離上一次攀爬的距離還有很長一段要走。
“不夠，”頭腦冰冷的聲音從手錶中響起，“你還遠沒有到極限。”
“但是我已經撐不住了……”肌肉開始發酸發脹，遊昊之第一次發現原來還有再怎麼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再繼續頂着頭上的水流朝上面爬。
“你還沒有到達原來的高度。”
“你在說謊！我感覺我已經爬得夠高了……”在痠痛之中，無力的感覺一點點更加明顯，力量流失的感覺格外清晰。
“而且這個位置水流是最緩的，沒有超越就沒有辦法變強。”
“但是我已經沒有力量了！”遊昊之感覺手已經漸漸沒有力氣了，被水流衝擊的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一樣。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還有這條命啊……”
啥？
“哇啊啊啊啊！”遊昊之手一鬆，直接從瀑布上面掉下來，在下方的水面上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他在幹什麼？”利茲看着遊昊之問道。
“不是你說過的嗎？”神威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他正在按你說的進行系統的修煉啊？”
“哦。”利茲茫然的點了點頭，“已經多少天了？”
“今天大概是第六天了吧？”神威掰着手指頭數道，“對了，他在牆壁上畫下了計算時間的道道，數一數大概就知道了。”
“好了，”利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抓住了神威的肩膀拼命的搖，“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
“利利茲姐！冷靜！我要被晃暈了！”神威被晃得頭暈，“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我現在要怎麼跟他說我是在胡說八道的啊！？”利茲大喊道。
“……”現在可能已經晚了。
看着再一次被瀑布拍到水裡的遊昊之，神威捂了捂臉，“會變成仇人的吧，說出來的話……”
踮起腳拍了拍利茲的肩膀，帶着肯定的眼神點了點頭，“你沒有在胡說八道，剛剛你也什麼都沒有說！”
“誒？”
“你沒有在胡說八道，剛剛你也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
“你沒有在胡說八道，剛剛你也什麼都沒有說！！！”神威再提醒了一次，利茲點了點頭，“對，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譁！”
遊昊之再一次被拍了下去。
兩人的心同時懸了起來，轉身，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回去吧，睡一覺就全忘了！”
待兩人走後，溫達爾的身影從陰影中轉了出來，目送着兩人離開，又看看繼續朝着瀑布進發的遊昊之，陷入了沉默。
來這裡僅僅是因爲薇茵妲這幾天天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練習了包括祈禱在內的課程，意外的努力溫達爾覺得不可能沒有外力的因素，於是就想來看看。
看着一遍一遍爬起來然後又摔下去的遊昊之，溫達爾在那裡盯了很久。
或許明天就回放棄也說不定，因爲比較起前幾天來，他的進步不能說大，只能說，在一點點的朝後退。
到極限了嗎？
遊昊之再一次掉下去的時候，溫達爾就轉身離開了。
他似乎看到了結局。
“可以教給我了嗎？”遊昊之遊到了岸邊，“X劍士的劍法。”
“並不適合你。”手錶上忽然出現了一句話。
“……”遊昊之的表情相當微妙。
“沒錯，不要看我，的確不適合你，因爲你的體質沒能達到要求，而且你也沒有任何魔法。”
“咳咳……”忽然間被水嗆了一下，“那我該怎麼辦？”
“你可以試試別的，純粹殺人的技術。”
“……”聽上去好恐怖，我可不可以不要學。
然而沒辦法，想要變強，只能拋棄仁慈。
再一次被瀑布砸下來，遊昊之隨波逐流的飄到了岸邊，不知不覺水性已經相當好了，即使在湍急的激流底也能游上來。
在回憶一下不會游泳的日子，是不可想象的。
“小鬼，”溫達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遊昊之擡起頭，發現溫達爾正蹲在岸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看着自己這邊，只是臉色陰沉的可怕。
“幹什麼？”遊昊之對這個滿腦子對自己不友好的傢伙相當警惕。
“你，爲什麼要急着變強？”
“哈？”
這人腦子一定是進水了吧？
“你爲什麼這麼問？”遊昊之反問道。
“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千多天，難道不應該在人生最後的時刻好好享受的嗎？”溫達爾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這麼問，或者是在看到遊昊之爬上了瀑布二分之一的位置才掉下來的時候就有些嫉妒了吧？
“你們的說法爲什麼都差不多？”遊昊之不由得想起了神威和它說過的蠢話，“正是因爲想要享受生命，所以纔要不停的努力變強！”
“你再強大能強大到哪裡去？”
“我知道！”遊昊之打斷了溫達爾的話，“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僅剩那麼有數的幾天，而且我的身體比起你們來，沒有利茲那麼強壯，也沒有卡姆那樣會許多神奇的法術，但是啊！”
遊昊之直視着溫達爾的眼睛，“那些都不能成爲我什麼都不做的理由！”
溫達爾沉默了下來，轉身從砍下了一節半人多高的小樹，砍去樹杈，一劍將其從中間劈成了兩半，扔給了遊昊之其中的一半。
“練習的劍永遠都是花架子，真正殺人的劍，”溫達爾擡起了手中那一半的樹枝，舞了個劍花，指着遊昊之，“都是從戰場上成功活下來的。”
遊昊之愣了片刻，立刻明白了過來，拿起那一半的小樹，朝着溫達爾衝了過去。
“哦！”
“手臂不需要擡得太高！”“啪！”
手中的木棍掉到了地上，手背很快紅了起來。
然而還沒有停。
“在戰鬥中武器就是你的生命！你就這樣隨意扔掉了嗎！？”一棍子毫不猶豫的橫掃，遊昊之迅速反應過來，就地一滾，木棍已經拿在了手上。
“太慢！”溫達爾手中的短棍已經劃過了一道詭異的弧度，敲在了遊昊之肩膀。
“嘖……”遊昊之隔開短棍，另一個肩膀卻在瞬間捱了一下。
“真正的戰鬥，你已經死了兩次了。”
那就不防禦了！
遊昊之握緊了手中的“劍”無視了攻擊直接衝過去。
卻沒想到溫達爾隨意的一蹬地面，瞬間繞到了攻擊死角，同時手中的短棍再次精準的劈到了遊昊之的手上。
“太遲鈍！握劍的手一定要兩隻嗎！”
“一隻怎麼握得動！？”再次隔開溫達爾的木棍，如果攻擊上面不行那就攻擊下面！
“目的太明顯了！”溫達爾的聲音再次不溫不火的響起，再次微微一動，在錯過遊昊之攻擊的同時，腳輕輕一勾。
“咚！”
遊昊之摔了個四仰八叉。
溫達爾等了半天沒見到遊昊之有動靜，似乎是終於覺得自己玩得有些過，將手中的短棍扔到一邊。
“今天就教這麼多，你能學多少，就看你能領悟多少了。”
溫達爾離開了許久，周圍一片寂靜。
似乎是通過永動粒子知道了遊昊之的情緒，盟軍頭腦的聲音從手錶上傳來，悠悠的在背後補上了一句，“變強是有代價的……”
遊昊之擡起頭，眼角全是淚花，捂着紅通通的鼻子，“唔——好痛……”
小孩子的淚腺控制不住。
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這句話，總之，遊昊之已經後悔不等鼻子不痛的時候再回自己的房間。
因爲此刻他真的很想在神威的鼻子上也來一拳頭。
但是很可惜，現在他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嘶……唔……”遊昊之捂住了嘴。
“很痛嗎？”薇茵妲手上多了一團溫暖的氣團，在輕輕的觸碰着遊昊之手上紅腫的地方。
不這樣治療一下的話，明天自己就起不來了。
身體上的難受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讓薇茵妲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雖然能被薇茵妲治療很開心……
等等我爲什麼要開心啊！
“噗噗噗噗……”這是某個小鬼忍笑忍的發出的怪異的聲音。
神威呦，你這是在作死你知道嗎？
“爸爸也真是的！指導爲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啊！”
“嘛……也不全是他的錯啦，其中也有一些是自己摔的。”竟然沒有否認溫達爾的錯的部分。
“明天的鍛鍊可以緩一緩嗎？”
“不行！”遊昊之一口否決，“停下來的話，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再說我們可是約定好了一起出去旅行的啊！”
“嘛！看你這麼努力，我也努力一下吧！畢竟我可是薰風一族未來的領軍人啊！”神威攥了攥拳頭，“只是爲什麼你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呢？”
“只要我用力在你鼻子上打一拳你就知道爲什麼了。”遊昊之陰沉着臉站了起來，“別跑！”
“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