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現實與虛幻

九月的氣候,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卻總是下雨。天空烏雲密佈,小雨淅淅瀝瀝,滴落在無人的街道上。池塘邊的蝸牛被雨滴打到,迅速的縮回自己的‘小窩’,即使那只是一滴水。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江聽雨一遍一遍的打着越卿的電話,數十個電話沒有一個接通,這讓江聽雨更着急了。然而剛把手機收起來,就聽見有人喊凌淼的名字。即使小雨阻礙了視線,江聽雨依舊能認出,那人便是當初在國家安全局見過的女孩:林雪薇。

“這是……”雨中,林雪薇跪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個趴在地上的人,看身形應該是男性。然而,那張七皇之劍卻震懾到了江聽雨。“凌淼!”江聽雨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起那倒地的男子,沒錯,那張臉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是?”林雪薇擡頭看着這個抱着凌淼的人,那麼眼熟。“凌淼的朋友!”

“他這是怎麼了?”

“因爲黑暗決鬥,他死了。”林雪薇哽咽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彷彿多說一句她都會支撐不住。

“……”江聽雨不是不知道死亡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只是他內心想要告訴自己,這不可能。可是林雪薇那嗚咽的樣子再次重擊了這個僅僅只有19歲的少年,彷彿在告訴他,這都是真的。

“凌淼!”沉默了數秒,還是爆發了。沒人知道江聽雨臉上的是雨還是淚,也沒人知道他這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凌淼能不能聽到,他在發泄心中的悲憤。心中那堅固的城牆,瞬間倒塌的滋味,沒人能比現在的江聽雨理解更深刻。“那個人呢?”江聽雨完全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眼神彷彿在燃燒,紅的像血。

“……”林雪薇沒有回答,傳來的只有嗚嗚的哭聲。

聽到喊聲的古穹也快速趕到了林雪薇家的卡店門口,然而眼前的場景,讓這個古家大少爺也無法接受,但是他知道江聽雨的心情更加不好,目前先平復他的心情纔是重中之重。“江兄,千萬彆着急,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如此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尋找,反而會着了他們的道。”

江聽雨就這樣抱着凌淼的‘屍體’,一動不動,彷彿時間已經凝固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那被雨水黏在額頭的劉海和血紅的雙眼格外嚇人,復仇的慾望佔據了他的內心。現在的江聽雨,已經不一樣了……

……

“呼~”凌淼靠着一顆參天大樹,除了呼吸一動不動,即使身旁爬過一隻手掌大的蜘蛛,他也沒有心思去轟走它。來到怪獸世界已經三天了,滴水未進,就更別說吃飯了。幹到發白的嘴脣,亂糟糟的頭髮,以及那無神的瞳孔。起初凌淼天真的以爲,自己死了也就沒有喝水吃飯的需求了,然而這個世界很奇怪,不吃不喝身體會十分虛弱,但是不會失去直覺,那種就要昏倒卻不能昏倒的感覺,沒人能體會。凌淼隻身一人在這無邊無際的樹林裡走了整整三天,沒有見到一個人,有的滿地的雜草和遮陽的巨樹,和那滿地亂爬,叫不出名字的蟲子和蜘蛛。在這隻能依靠貓頭鷹的叫聲才能分辨白天黑衣的森林,凌淼一個人在這裡走了三天。

“或許死在這裡,對我來說纔是解脫。”凌淼用自己那顫抖的左手,拿起顏色鮮豔的花朵,無可否認,那花朵十分鮮豔,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越是鮮豔的玫瑰,它的刺就越扎人。或許這朵花有劇毒,或許這朵花就能讓他解脫。凌淼看着頭頂的巨樹,想起了自己的夥伴。“聽雨、越卿。看來上天也不想讓我繼續尋找你們了,我已經支撐不住了,希望你們能原諒我。”帶着無奈、悔恨和彷徨,凌淼把那朵美麗而又鮮豔的玫瑰放入口中,咀嚼,直至吞下……

……

“額……頭好疼!”這是秦銘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然而跟凌淼不一樣的是,他似乎在一個村子裡面,房間裡簡陋的家居擺設,顯然生活條件並不是很好。下意識的摸了摸左手的決鬥盤,還好,決鬥盤和卡組都在。“額……請問有人麼?”秦銘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沒人應答。“請問有人麼?”這次秦銘喊的聲音大了一些,卻還是無人迴應。頭痛讓他無法站立,叫不來人,索性躺下等人來好了。

“你醒了麼?”進來了一個女孩,嚴格的說,應該是女精靈,藍色的皮膚,白色的裙襬。如果秦銘沒記錯,那應該是遊戲王卡片裡的一張,聖精靈。

“額……,這裡是哪?你是誰?”

“我是怪獸精靈,在你們的世界,我應該是一張卡片。”聖精靈把手裡的水盆放下,隨後端起桌子上的湯藥。“先喝藥。”

“額……”對於秦銘來說,吃藥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死穴,寧願打針都不想吃藥的他,看着眼前這碗湯藥,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在看到那藍色精靈的眼神之後,他還是捏着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誒,不怎麼苦,還挺好喝的。”然而女精靈並沒有回話,把碗放到桌子上之後,便拿出一條毛巾,放在水盆裡。

“誒,不對!我們的世界?你說你是卡片精靈?”面對完了人生中最大的死穴,秦銘纔想起來聖精靈說的話,我們的世界?!難道我跟小說裡似的穿越了麼?

“在你的世界,你經歷了一場黑暗決鬥,所以到這裡來了。”聖精靈沒有看秦銘,低着頭專心的把毛巾浸溼。

“黑暗決鬥?”秦銘總覺得這個詞有印象,但是一開始回憶,頭就開始痛起來,越是想要記起來,頭就越發疼痛。“額……”

“躺下。”聖精靈拿起毛巾,扶着秦銘的後背,輕輕的將其放倒,隨後將擰乾的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黑暗決鬥,輸掉就會死,但是不知爲什麼,你原本應該已經死了,靈魂卻來到了怪獸世界。”

“我死了?”秦銘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聖精靈,就像是再看一個怪物。“我真的死了?”

“準確來說,你的靈魂還存在,現在你只有靈魂。”聖精靈把秦銘頭上的毛巾拿下,重新放在水裡。“電子龍把你拖到我這裡來的時候,你渾身是傷,似乎是遭受了某種怪獸的襲擊,你的卡片精靈保護了你,並拜託我治療你。”

“卡片精靈?電子龍?”秦銘越來越迷茫了,這像是小說劇情一般的故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秦銘從決鬥盤上,把那隻電子龍拿了出來,彷彿在思考什麼。

“在你們的世界,決鬥精靈是無法出現的,在這裡,他們就可以出現。”聖精靈將重新浸溼的毛巾搭在秦銘的頭上。“你最好安心養傷,不然靈魂之體承受不住的話,你就徹底消失了。”說完,聖精靈沒多做停留,拿起水盆,離開了屋子,只留下秦銘一個人,在那若有所思……

“我真的死了?”看着手裡的電子龍,秦銘無法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還不能死。強烈的求生慾望讓秦銘無法再安心的躺在牀上,不顧身體的不適,強行下牀,走出屋子,然而眼前的一切震驚了他的心靈!四處的都是被轟毀的房屋,還有很多在遊戲王卡片裡十分弱小,甚至沒有怪獸效果的精靈,荒蕪的土地,像極了他那個世界的貧民窟。這眼前的一切,顛覆了他從小嬌生慣養的理念,認爲世上沒有窮人,然而眼前的一切告訴他……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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