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海外人力有限，很難和風雲工作室掰手腕。”吳客沉聲道。
顏康：“沒關係，有時候殺人，未必得用自己的刀子。”
“好！那我和你一起。”吳客點頭。
“不，你留在這。”顏康轉頭，平靜看着吳客。
“事關重大，但這邊的事情必須有人打理，這段時間，只能靠你了。”
吳客心頭一沉，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分道揚鑣。
“國內雲楓不出，我能看出風雲工作室的手段還略顯稚嫩，只要你穩紮穩打，他們坐大不了的。”
“現在海外那邊纔是重頭，我不會讓風雲工作室那麼輕鬆的。”顏康嘴角微揚。
對方在玩敵明我暗的遊戲，他不橫插一波，那他也不叫顏康了。
吳客沉默了，旋即用力點了點頭。
“好！”
……
海外，碧育總部。
“這就是你們給我說的一切順利，現在全都毀了！”
弗蘭克的手重重拍在桌上，看着視頻會議的兩人，語氣有些憤怒。
“就這短短一週，之前的輿論不但沒有繼續發揮作用，影響力還大大削弱！”
“現在風雲工作室的營收人氣都在慢慢回溫，之前做的全要白費了。”
“你們究竟在做些什麼？！”
普卡空這邊，傑克聽完後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嚷嚷起來。
“喂，弗蘭克！當初這份計劃暗地裡可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同意的，現在你把自己摘出去，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誰知道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發生，再加上風雲工作室那邊也不是吃素的。”
“輿論發酵後不久，他們就在自己的各大遊戲裡添加了強力的審覈和舉報機制，針對遊戲裡的不文明行爲，不由分說地長期封禁！”
“我們安排進去攪渾水的人手完全是杯水車薪，還沒翻起浪花，就沒了。”
雪暴總部，華爾扶了扶單片眼鏡，有些不解。
“這麼粗暴的封禁，不會有誤傷嗎？”
這樣的機制下，他們的水軍是沒發揮的餘地了，但肯定也會影響到不少玩家。
“的確有不滿的聲音，但很快就被風雲工作室壓了下去，他們估計也預料到了這個情況，設立了專門的人力窗口提供申訴，勉強壓下了抗議。”傑克解釋道。
“好大的魄力。”弗蘭克眯了眯眼。
如此大幅篩選玩家的行爲，放在哪個遊戲開發商手裡，都是要慎之又慎的行爲。
把充錢的金主都氣走了，誰來保證遊戲的營收。
不得不承認，在遊戲裡流水貢獻多的一大部分氪金玩家，素質遠沒有想象的那麼高，在遊戲中的不文明行爲在所難免。
風雲工作室現在的運營機制下，起碼會勸退兩成以上的重氪玩家，對流水的影響就更多了。
弗蘭克怎麼也不明白，爲什麼對方會有那麼大的魄力。
風雲工作室海外這邊的領導者他也在公開場合見過幾次，印象裡對方行事絕對沒有這麼果敢纔對。
他們不知道的是。
燕林飛確實沒有這麼大的膽氣與魄力，但是雲楓有！
當日，在由吳炳剪輯的視頻逐漸火熱出圈之後，雲楓就雷厲風行地下達了這個命令。
將在場的燕林飛震驚得呆若木雞。
用雲楓當時的原話來說。
“遊戲是爲整個玩家羣體服務的，一些寄宿在雜亂網絡環境中的害蟲，不在我們提供遊戲服務的範疇之內，這樣的流水，也沒必要在乎！”
當天整個海外分部就轟轟烈烈地動了起來，加入大量的審覈機制，以一種近乎慘烈的方式優化了整個遊戲環境。
如果說被踢出局的水軍有十的話，那那些被封禁的不文明玩家就有足足一百了。
但隨後而來的效果也是顯著的。
人氣和名氣都在回溫，而且是以一種弗蘭克幾人都忌憚的速度。
再這樣下去，他們苦心營造的局面又要毀之一旦了。
“直接啓動計劃吧！”弗蘭克出聲道，語氣決然。
“你是說？！”傑克擡頭，臉上帶着訝異。
這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啊。
“對，沒錯！”弗蘭克用力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兩人。
“召開遊戲發佈會！”
……
風雲工作室，海外分部。
“嘖嘖嘖，人間地獄封禁玩家名單、穿越火線封禁玩家名單、絕地求生封禁玩家名單……”老莫一邊搖着紙扇，一邊嘖嘖稱奇。
他看向坐在沙發上處理如山高資料的雲楓，調侃道。
“沒想到你堂堂總經理，卻做着基層員工的活啊，雲楓。”
“別鬧了。”雲楓無奈看了莫沛豐一眼，低頭繼續處理着一份份文件。
只是不同其他人的是，他桌上的文件堆，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化着。
“給。”很快，雲楓再次整理出一份清單，遞給莫沛豐。
“這是疑似那三家公司安排的水軍人員的資料，以你的能力，應該能輕鬆追查到隱藏的ip地址吧。”
“那是~在我面前玩這個，那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老莫接過清單，晃悠着頭說道。
“不過，加上你這份清單，其實我已經差不多能鎖定這些人了。”
“嗯，這麼快？”雲楓露出一絲笑容。
老莫的辦事能力果然比自己預期的還要靠譜。
“只是我很好奇，你追蹤這些人是打算幹什麼？”老莫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他們只是渾水摸魚的小角色，用不着你大動干戈吧。”
“莫非，你還打算讓他們人間蒸發。”老莫眼中閃過一抹晦澀的光芒，“我可以幫忙喔，不過……那可就是另一個價了。”
“免了。”雲楓擡手打住，“不用套我話了，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
“洗耳恭聽。”
雲楓咳嗽一聲，“接下來我要的不是處理這些人，而是希望你能派人，盯住這一波人的動向。”
“哦？”
“這一次的事情雖然大體解決了，但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呢，那三家遊戲公司纔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對方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了，而到時候，很大概率還會和這幫人搭邊。”
“所以你才利用這一次封禁行動，一來是清肅遊戲環境，二來是將這羣人完全解放掉，如今他們再安排人手也是徒勞無功。”老莫若有所思。
“而到時候，一旦他們收到新的命令，我們就能順着他們的異動調查，摸清他們的計劃。”
“不愧是你啊雲楓，我都想給你鼓掌叫好了。”莫沛豐墨鏡下看不出神情，不吝稱讚道。
轉過頭，老莫才發現雲楓在直直看着自己。
“說實話吧。”雲楓突然一笑，“你其實已經有了情報，不是嗎？”
老莫動作一僵，旋即泄了氣一般嘆道，“還真是瞞不過你。”
“看來對方的動作比我想象的快啊。”雲楓抿了口茶。
“而且你話這麼多這麼顯擺，一定是摸清了對方的計劃。”
“說說吧，你的情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