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看你丁浩哥哥多堅強,年紀小小就要照顧姥爺姥姥,還要來濱海救哥哥。你以後要多跟他學學。我可是聽說你在學校陸……對了,你和那個肖飛……”
曾豔茹之所以這麼說也不是真的生沈宜朵的氣,只是覺得女兒從小就生活在溫室中,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疾苦,這是她一個失敗的地方。所以她趁着丁浩這個榜樣在這裡,順便教育下女兒。
“怎麼說?”沈宜朵聽媽媽終於提起自己擔心的事情,便假裝不解的笑問道。
丁浩也不明白曾豔茹爲什麼突然教育起女兒來,他認爲沈宜朵是一個懂事、乖巧、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完全是一個母慈女愛的典範,肯定是羨慕死不少人。而且曾豔茹的言語當中,似乎還有自己那個表弟肖飛的事情。
“因爲你現在就像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完全不瞭解外面的環境的惡劣,也不能適應外面的生活條件。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階段,如果你們不好好學習,將來有你們後悔的!”曾豔茹望着沈宜朵自怨自艾地道。
沈宜朵聞之心中一顫,她和肖飛的事情難道真的瞞不住了嗎?明顯的是同意她媽媽的說法,丁浩思索一下,覺得不應讓她們母女這樣僵持下去,便替她們分辨道:“茹姐,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我卻不贊同。”
見母女倆傳來疑惑的眼神,丁浩續道:“朵朵,現在的年紀還小,性格比較不穩,對外界的認識也不夠,如果讓她過早的接觸社會,反而會產生不良的影響,染上一些惡習,對她以後的成長反而不好。”
曾豔茹聽完不同意的反駁道:“照這麼說,那你也大不了她幾歲啊!”
丁浩無可推脫的笑了笑道:“都說窮人家的孩子當家的早,也早熟,裡面說的就是像我們這些人吧!”
曾豔茹聽到丁浩有點自憐的意思,怕又引起他的傷心,忙扯開話題道:“算了,算了,現在我們不說這個先。”又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收拾一下,朵朵你就先洗澡。”
趁着女兒洗澡的空檔曾豔茹和丁浩兩人就梳理了下白天去監獄探監的情況。
“丁浩啊,我覺得那個沈隊長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有時間我跟他多聯繫聯繫,你就放心回錢江照顧你姥爺、姥姥吧!”曾豔茹知道錢江的老人家病情也拖不得,週二就要手續了。
“那太謝謝茹姐了。”如果沒有曾豔茹的出現,丁浩還真是不放心,自己的那個舅舅和舅母也太老實了,很難想象當年外公是叱吒風雲的華夏將軍!難道是因爲自己家的事情,這些年來一直夾着尾巴低調做人,然後就成了習慣?
“不過他的話很有道理哦,這次你哥得罪了人,而且是能量很大的,他們可能不會就此罷休的。尤其是你說的那個許崗,我看不那麼好辦啊!”
“……”丁浩何嘗不知道難辦,當然自己也不是一點辦法度沒有。實在嗶嘰了只能請師父柳易定和陳臨道出手。不過柳易定出手之前丁浩就必須將自己的身世全白坦白。
就算柳易定能夠爲自己保密,那麼外公、哥哥和舅舅的身份都有可能暴露。如此一來許崗可能更加不會放過自己一家,何況還有青龍、趙菁和宋家……
而陳臨道出手不一定能夠順利洗涮哥哥身上的污點,所以在不到萬不得已,丁浩還是想按照哥哥肖翔的想法,依靠濱海的這些關係不斷的尋找證據。
最後丁浩和曾豔茹商定兵分兩路打探案情,包括有目的的收集許崗和林道友等人的情報。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邊走邊看了,希望康暉那邊也能夠有進展。只要有足夠的證據,丁浩相信還是能夠能夠陳臨道的。
這已晚丁浩睡得比較踏實!不過早起的習慣是改不了。
母女倆還是一如既往的睡懶覺,習慣早起的丁浩來到廚房,發現冰箱裡空無一物,唉,只好下去買現成的了。
當丁浩拎着買回的豆漿油條,開門而進,發現房內的母女倆都還沒有動靜,時間都快七點了。
剛把早餐放在飯桌上,就聽到浴室門開啓,只見沈宜朵綁着馬尾辮,一身白色的水手服,脖子上繫着藍白相間的絲帶,下身是深灰色的齊膝羣,白色的中襪加白色的運動鞋,時尚又不失學生形象。
沈宜朵精緻小嘴咬了口油條,嚼了兩口,道:“我媽今天怎麼還沒起牀啊!要不是你幫我買早餐,我又要自己去外面吃了。”沈宜朵吸了口豆漿說道,很顯然她之前說的是大實話。
丁浩連續兩天都能讓曾豔茹親自下廚招待,真是福氣不小!
吱呀一聲,曾豔茹的房門開了,不過昨天那樣的差點和丁浩赤裸相對事情沒有再發生,看到外面情形不對,半夢半醒的曾豔茹沒有立即穿着睡衣出來,而是立即掉頭,警覺的關上房門。
等沈宜朵轉過頭去時,卻換來了大力的摔門聲,沈宜朵嬌嗔道:“媽又發什麼神經啊!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有過眼福的丁浩那會告訴她實情啊!只能吱吱唔唔的搖了搖頭,沈宜朵在解決完一個油條和一杯豆漿後,見時間也不早了,跟丁浩打了聲招呼就趕着出門和同學逛街去了。
等到曾豔茹再次出現時,丁浩又被驚呆了!這曾豔茹讓人怎麼也看不出是有個十七歲大女兒的人,最多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美婦。
兩人都刻意的避開剛纔尷尬,丁浩忙開口說道:“茹姐,我買了點早餐,有點涼了,要不要我幫你熱一下。”
曾豔茹走了上前,婉言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這東西冷熱也差不多的。”從丁浩手中接過一個饅頭,優雅的坐了下來,然後細嚼慢嚥的吃起來,一副淑女形象。
曾豔茹見他望着自己手中的早餐發呆,以爲他還沒吃過,便勸說道:“你怎麼不吃啊?”
“哦,我早就吃過了,你慢慢吃吧!”丁浩神情不自然的道
曾豔茹看到桌上還剩下幾跟油條,道:“沒事,我根本吃不下那麼多,你要是不幫忙就浪費了,你也不想這樣吧!”說着拿起一根油條遞了過去,言語之間多了幾份熟悉和親密。
“茹姐,您今天要是忙的話,我呆會一個人過去吧。”
“公司有王總他們在,我沒什麼事情,再說你哥哥的律師我也應該見見,不然怎麼幫忙啊?”
丁浩與舅舅以及律師的見面,讓曾豔茹安排在了一個相對較爲安靜的環境了。但從瞭解的情況來看,並不讓丁浩樂觀,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由於公安局各類行動比較多,突擊提審和提前開庭的可能性不大。
律師認爲肖翔替黑社會提供保護傘的罪名肯定是賴不掉了。這種罪名可大可小,就看上面掌握的證據和社會危害程度了。
因爲已經有小幫小派主動承認了,而且說的有理有據。關於警車上私自藏有毒品和親自參與交易的事情,現在還很難定性,至少肖翔還是比較謹慎的,每次行動都有跟上級打過招呼。
而且至少有一名以上的副隊長在場。最後兩名律師也委婉的表達了自己身上的壓力。
畢竟這件案子是公安局副局長許崗親自抓的,兩人在不瞭解許崗等人真是意圖前也不願出全力,這讓丁浩有點惱火,但也只能理解!並一再表示律師費肯定沒問題,只要兩人盡力就好。
見過律師後,丁浩又從銀行取了點錢留給舅舅,哥哥在監獄裡,到處要打點,平時哥哥就不是什麼愛財的人,肯定沒有積蓄,舅舅也是十分無奈,不想收,自己家中又沒錢。但誰遇到這種事不求人呢?
欠賬是其次,讓自己的兒子平安出來纔是最重要的!
根據哥哥的消息,丁浩又一個人私底下去找了哥哥認爲靠得住的幾個同事,幾個人雖然義憤填膺,但面對許崗等人掌握的種種證據,也提不出很好的辯駁,丁浩只得讓他們將一些以前的許崗等人的事蹟調查清楚以備不時之需。
而後曾豔茹又給出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就是多年來許崗一直與濱海富商林道友等人有勾結。而這個林道友就是靠着黑社會起家的,肖翔的案子可能不會這麼簡單,這讓丁浩懸着的心又沉重了許多。
而且說到林道友時,曾豔茹的心情也明顯沉重了許多,一直在安慰丁浩的她似乎也若有所思。這麼多年了,當年自己丈夫的小弟逃出來,說是他的結拜大哥林道友親自弄死了丈夫沈沈世瑋時,對一個活波可愛的少婦來說簡直是晴天霹
在她的眼裡,丈夫雖然在社會上混,但很有原則,爲人也很仗義,照顧家庭,疼愛自己和女兒。手下的兄弟們個個都稱讚他是個好老大,而且在當時的長河幫中也算得上是前幾號的人物,和當時的林道友又是結拜兄弟,可謂順風順水
然而就在一個冬日的凌晨,消息傳來,丈夫在和其他幫會的打鬥中身中數刀,不治而亡。送別了丈夫,得知真相的曾豔茹收起了天真和浪漫,將自己包裹起來,從林道友手中接過一個原本屬於丈夫的小公司開始努力的經營。期間林道友也多次派人來慰問,當然更多的是想給公司注資擴大規模以告慰兄弟泉下之靈等等。
曾豔茹都一一拒絕了,她知道,丈夫的冤屈也許永遠都可能翻不了,但是爲了求得自己心靈上的安寧,爲了女兒,她不可能跟林道友等人合作。起初,林道友等人也不講一個婦道人家放在眼裡,但隨着這兩年曾豔茹的公司生意開始紅火,林道友又開始關注起曾豔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