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銀川公主招親之日尚且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高星卻已經早早的來到了西夏王城之中。
聽說劍仙蒞臨,西夏一品堂第一高手段延慶收到命令,前去試探一下這位劍仙之名的虛實,畢竟傳言中,就連少林也因他被迫封山,一人可抵千軍萬馬,這武功實在是傳得有些玄乎了。
當他來到劍仙居所的時候,卻發現他正在和一個稚童吵鬧,難道弄錯了?
“姥姥宮中美貌的女子這麼多,回頭隨便給你挑十個八個的當作侍妾多好,你又何必去想那個賤人的孫女。”
巫行雲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勉強保持和高星一個身位。
“我都說多少次了,我就是來湊熱鬧的,對於西夏公主我不感興趣。”
高星給自己倒了杯茶,還挺貼心,之前那侍從送來的茶水溫度剛好。
巫行雲撇了撇嘴角,一臉的不以爲然。
高星笑了笑,巫行雲雖然嘴上說着不想來,但比起去見無崖子,她還是選擇了來西夏王宮,高星倒也無所謂,去哪兒不是去,如果能在這裡遇到幾個牛逼點的角色,再把最後的一本秘籍收集了那就最好了。
“聽聞劍仙前來,西夏一品堂特地派我前來拜訪,不知道劍仙居住的可還滿意。”
正喝着茶,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杵着柺杖戴着鐵面具的人,他嘴脣不動,聲音卻傳了出來。
“腹語術,想必你就是段延慶了。”
巫行雲看向段延慶道。
“正是在下,沒想到小姑娘年紀雖小,卻有這般見識,不愧是劍仙身邊的人。”
段延慶聞言點了點頭。
巫行雲怒道:“瞎了你的狗眼,姥姥我的年紀即便是做你的祖奶奶也是綽綽有餘.....嗚嗚嗚.....”
“小孩子不懂事,說了些胡話,實在是抱歉。”高星一邊捂住了巫行雲的嘴巴,一邊對段延慶道。
段延慶回答道:“童言無忌,我自不會放在心上。”
段延慶面上罩着貼面,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又是以腹語說話,連情緒的波動都很難分辨的出來,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沒有生氣。
巫行雲還待辯駁,高星悄聲道:“你現在功力未曾恢復,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爲好,否則出醜的還是你自己,若是被你師妹知道了肯定又要嘲笑你。”
聽聞此言,巫行雲這才作罷。
高星問道:“不知段先生你此來有何貴幹?”
段延慶道:“在下此來,不過是奉命檢查一下諸位的邀請函的真假,還請劍仙不要讓我爲難。”
高星有些疑惑,此前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看過一遍了嗎?還要看?雖然這樣想,高星還是將邀請函拿了出來。
“這就是了,你看看吧。”
“不錯,是真的。”段延慶接過邀請函,隨意看了一眼,然後就遞給了高星。
高星伸手接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一股強大的真氣正順着邀請函向他襲來,高星僅僅只是隨意的一抖手便將這股真氣化解,隨後他面色如常的從段延慶手中將邀請函拿回了手中。
“段先生還有什麼要檢查的嗎?”
“沒有了,告辭。”段延慶言罷,轉身便離開了,只是原來他站立之處,卻多了一個深深的腳印和柺杖在地上形成的凹洞。
高星深深的看了一眼段延慶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秋水安排他來的,看來這次想好好看熱鬧估計不容易了,說不得就要被算計了。
.......
明月當空,西夏王宮在月色下顯得是那樣的靜謐。
皇太后的臥房內,李秋水面罩輕紗,側臥在牀榻上,在牀榻前不遠處段延慶正杵杖站立。
“確認了嗎?是不是他本人?”
段延慶回答道:“能輕描淡寫的接我七成功力的一擊,就算不是本人,也絕對不是易於之輩,至少不會弱於北喬峰南慕容。”
李秋水微微眯了眯眼睛,此前她被高星擊敗,一直想不通這個世上究竟還有誰有這樣強大的武功,於是便派遣皇宮的探子前去搜集關於高星的信息。
不出三天,她便得知了高星的所有戰績,遠追百里斬蠻夷,聚賢莊一劍通天號劍仙,少林寺爲義兄出頭迫使少林封山,並讓玄慈圓寂,江湖上也選擇性的遺忘了喬峰這麼個人。
再無人敢說喬峰不是,即便他是一個契丹人。
霸氣!
囂張!
要何等的武力才能做到這一地步,不過一結合那天她被高星輕而易舉的擊敗,這樣也才說的過去,沒有這樣高的武功,又怎麼能和無崖子做忘年交,參與她們之間的矛盾。
在調查到高星所處的位置之後,她想了想,反正最近她也打算給自家孫女招一個駙馬,於是便給叫人給高星也送了一張邀請函,不來也沒關係,來了,那她就有辦法對付巫行雲那個賤人了。
她還不信了,高星在見到李清露的面容之後還能把持得住,誰家少年不多情,到時候一旦做了她的孫女婿,她有的是機會收拾巫行雲。
李秋水問道:“他身邊是不是有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小女童?”
段延慶回答道:“沒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小女娃,就是那個小女娃神神叨叨的,對我說了些無禮的話。”
“那就對了,應該不會出錯了,你沒有對那個小女娃出手吧。”
雖然一直在探查着他們的信息,但不經過此番確認她才完全肯定高星確實是帶着天山童姥來這裡了。
“沒有,我一直謹遵閣下的命令,沒有做多餘的事,稍作試探之後,便離開了。”
段延慶開口道:“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他怎麼會帶着個小女娃來參加招親大會?”
“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滾吧。”李秋水呵斥了一句。
段延慶心下憤怒,但卻沒有絲毫表露於外,轉身便離開了臥室,他深知自己如果想要搶回王位,借用西夏的勢力是必須的,目前還需要隱忍,等時機到了,一切自見分曉。
段延慶走後,李秋水從牀榻上坐起,伸手將自己臉頰上的面紗取下,一道醜陋的疤痕浮現在她的臉頰上。
她撫摸了一下那道伴隨她數十年的疤痕,心中恨意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