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喝醉了,衣袍凌亂,顯得有些狼狽,藉着酒意,毫不顧忌面子地拉着歐陽的衣袖,哽咽失聲,說了一大通的話。
歐陽只是聽着,也不勸,由着他去發泄,到是芷雲提醒了兩句,在自己家裡說說也就罷了,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但是,可不能縱十三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萬一在別的地方出了差錯,不是鬧着玩的。
這一年確實是浪潮洶涌的一年,但芷雲自己的小日子,卻因爲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兒子,過得相當不錯。
在浮空城,半位面,還有四貝勒府裡,芷雲讓人建造了三座一模一樣的兒童房,只爲了寶貝兒子永遠不會因爲不適應環境而覺得不舒服,畢竟,孩子跟着她兩地奔波,似乎是免不了了。
整棟房子是白色的,整體看起來很簡潔,並沒有多麼張揚奢侈,但有內秀。
房間很大,大約有正房的五六倍,明亮的落地窗,淺藍色的玻璃,全部加上了暗銀色的防曬防凍的塗層,天花板上是漫天的星辰銀河,夜晚的時候,這些星星會散發柔和的光亮,牆角設了一個乾燥器,還有一個溼潤器,兩個機器有的時候同時開,彼此影響,永遠讓這座房子的溼度保持在最合適的範圍內。
整個房間不光是舒適,也很漂亮,那牆壁上乍看也是白色,實際上卻雕刻了花紋繁複的珍珠白色暗紋,天花板上的繁星,環繞着精緻的水晶燈,不光夜景迷人,白天看,也很美麗。
傢俱花樣不多,看似簡潔,但都是用了最好的材料,木質地板上鋪了大面積的手工真絲地毯,米色的暗紋和繁複的牆壁兩相呼應。
大門前面有一個一半兒入地下的遊戲室。一般的孩子喜歡玩的玩具是應有盡有,什麼拼圖,七巧板,還有碰碰車,滑梯,甚至還修建了一個不算大的游泳池,當然,各種防護設備也很齊全,就算把寶寶一個人扔在裡面,也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這一日,芷雲陪着樂樂玩了半天,一擦黑,孩子就睏倦了。
把寶寶擱進嬰兒車裡,芷雲嘴裡哼着安眠的小調兒,左手裡拿着一顆碧璽的鈕釦,右手拿着一把微型的小刻刀,她手邊兒的楠木匣子裡面,已經裝了十一枚一模一樣的鈕釦,全是練習作品,每一個只有一立方米的空間,不大,但是,這可是芷雲自從與歐陽學習空間魔法以來,第一次實踐練習,哪怕她於魔法上面並不屬於生手,但能有這般成就,也足可自傲了。
做完最後一個,芷雲挑挑眉,翻來覆去地細看了看,覺得挺滿意,於是笑道:“還不錯,十月,東西送回學院裡,今年的期末考前十名,每人一個,另外兩個給新生前兩名,算是獎勵。”
十月笑呵呵應下,把東西收了起來,“今年的新生裡有福晉中意的?”
芷雲笑了笑,“有個孩子我看着不錯,資質和佟輝比,大約也輸不了多少。”她記得去年在大街上第一次見到那個穿着粗布衣裳,給妹妹買糖葫蘆的少年時,一眼就注意到,這小子神氣內斂,對魔法元素的感應天然良好,一旦用法陣激發了魔源,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
這時,外面傳來話說,貝勒爺回府了,這會兒正在書房與戴鐸等幾人說話。問芷雲擺不擺飯?
雖然清朝的規矩一向是用兩餐,但只要芷雲回來,貝勒府就要依芷雲的,一日三餐,正點兒吃飯,一般就是貝勒爺不回來,芷雲也要先吃,今天自然同樣如此。
沒讓廚房整一整桌的席面,只挑揀了清爽可口的,酸酸甜甜的菜式隨意來了幾個,因爲沒有外人,七月和十月也坐下與芷雲一起用了。
飯後,芷雲一邊兒坐着消食,一邊看十月在一旁做遮眉勒,她瞧着有趣,也湊過去拿了一些漂亮的料子和琉璃珠子,玩了起來。
當歐陽一身慵懶地進到芷雲的院子的時候,院子裡幾個粗使嬤嬤在整理芷雲種的一大堆蘭草,芷雲讓它們自由長,不許修剪,可是,偏偏她這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長得極盛,嬤嬤們天天小心翼翼地打理,這些花草們還是要時不時地發發瘋。
歐陽饒有興味地看了一會兒,才朝裡間走去,一進屋門,就看着芷雲正在用繡花針一上一下的在絲絨上穿針引線,不時和七月十月兩個丫頭說笑幾句,不過他一進門,芷雲就發現了,擡起頭來看他一眼:“今天不算晚啊。”
七月幾個一見,連忙起身,一起給胤禛行禮問安,然後不等吩咐,就嘀嘀咕咕地偷笑着溜出了門,芷雲瞥了她們一下,到沒說什麼,這幾天歐陽忙得很,好幾日不曾回來,這幾個丫頭顯然比她這個主子更着急。
歐陽委坐在炕上,一隻手伸出去搭上自家媳婦的肩頭,吸了口氣,笑道:“用了什麼沐浴液,香的很。”
芷雲翻了個白眼:“咱們溫文爾雅的歐陽二公子,什麼時候變成了個色胚”
“呵呵,要是在你面前,我不是色胚,那你才該懊惱。”歐陽心情很不錯,先是湊過去逗了逗兒子,又看着芷雲用那一雙屬於法師的靈活的手,輕輕巧巧地做繡活兒,伸手過去,一下子調暗了燈光。
“幹什麼?”
“唔,媳婦,咱們再生個兒子可好?”
歐陽換了便鞋,舒服的半眯了會兒眼睛,仰靠在炕墊上,伸手摟住芷雲纖細柔軟的腰身,含糊道,“樂樂沒個伴兒,也挺寂寞的。”
芷雲失笑,低下頭去,撫了撫歐陽的額,又捏了捏他的耳朵,可能剛洗過澡的緣故,歐陽面色紅潤,觸手光滑。
懷孕十一月,再加上坐月子的時間,後面歐陽還很忙碌,見面的時候都不多,別說,芷雲也有些想了,法師們都自制,在這方面也一樣講究有度,可是,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淡淡的看了閉目似睡的大*OSS,微微一笑,讓崔嬤嬤抱了樂樂回嬰兒房,芷雲甩脫下鞋,一揮手,水紅色的牀幔便放下來,還來不及反應,一瞬間就靠在了熱氣騰騰的胸膛上。
外面甚至還不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隱約能聽見丫鬟僕婦們的細語聲,不過,芷雲不想理會了,一心只想着這幔帷下濃濃的春情……
翻雲覆雨,折騰了一整夜,第二天天還沒亮,芷雲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倚靠在身側男人的胸膛上磨蹭了幾下。耳邊頓時傳來倒抽氣的聲響。
一伸手,逮住一隻在腰間作亂的柔荑,歐陽嘆了口氣,看了看天色,軟玉溫香在懷,一時不想起身,這時,芷雲也醒了,半撐起身,趴在自家相公肩頭,笑道:“還不到早朝的時辰吧?”
歐陽難得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即也笑了,一伸手,掀開被子把芷雲**的肩膀又裹進來,反身壓了上去,芷雲的肌膚溫潤滑膩,毫無瑕疵,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從腰身往上挪移,“唔,娘子,你長大了……”
一句話,說得是纏綿悱惻,曖昧無比,帳子裡頓時又是春色無邊……
一直鬧到小太監在門外急得滿頭大汗,歐陽才心滿意足地起身,芷雲也爬起來,幫着他穿上朝服。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歐陽穿戴整齊,卻看見自家媳婦望着他發呆,不覺笑道,“不會是覺得自家相公長得英俊,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了吧”
聽見歐陽說笑,芷雲也一抿脣,眨眨眼:“是啊、是啊,天底下哪還有比我們歐陽二公子更俊美的男人?”
兩夫妻說了幾句笑語,芷雲才撥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笑道:“……我就是想,前朝大概要熱鬧起來了……”
歐陽挑了挑眉,親了芷雲一下,一勾脣角,咕噥了句:“早鬧完早完事兒……雖然和他們玩一玩挺有趣的,可是,我現在更想好好養兒子……”
說完,自顧自地上早朝去了。
芷雲送了他出門,想起最近歐陽一直在四處搜刮各種各樣的材料,貌似很想造一個時空門出來,但是,這哪裡是簡單的事情,聽說歐陽家裡的一衆祖輩,羣策羣力,花了幾十多年,才造出時空門,而且,還是那種沒辦法定位,只能靠運氣的時空門。
現在的歐陽,雖然因爲在無限的時候得到了無數的資料,今非昔比,能力更強,還有自己這個精通鍊金術的法師幫襯,但是,能不能造成,還在兩可之間,甚至就是造成之後,會不會是歐陽想要的那一種,也是未知數……
其實,時空門這種東西,芷雲自己也很好奇,雖然在無限的時候,她經歷過各種奇奇怪怪的任務空間,但那時時間緊任務重,根本是拼命,不是享受,有限積分,也不可能因爲芷雲好奇,就浪費得拿出去玩,好多個感興趣的空間,她都來不及細看,如果能製造出時空門這麼逆天的神器,他們能得到的好處,可不只是看看新鮮風景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