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陽城。
作爲大夏的國都,王城所在,如今卻是另一番景象。
“砰~~~”
平陽殿,歷代大夏人王的寢宮,他們在這裡居住,也在平時處理日常政務。
人王在這裡讀書學習、批閱奏章、召見官員、接見屬國使節以及舉行內廷典禮和家宴。
現在,當今的大夏人王姒詠哲,坐在王座上,聽着下方太監的稟報,只是越聽,心裡卻是還想着再摔幾件器物。
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用這句話來形容現在的姒詠哲的心情是最好不過了。
你說他好好的在寢宮中與幾位美人精研陰陽之道,已是漸入佳境,就快收功時,卻被一則消息斷了性趣。
襄州、艾州、嘉州、屈州、鬆州、山州告急,順便大半個羅州也告急了。
到底有多急呢?
大夏統御這十三州的遼闊疆域,自然是有一套監視十三州的情報系統,依託大夏,每天都有無數消息傳來。
而就在剛剛,襄州的負責人卻傳來了一個驚悚的消息,全州被一股突來的威壓所襲,措不及防之下,九成九的人都無一倖免,昏倒在地。
一座座大城陷入死寂,宛若鬼城。
沒過多久,其他幾州也都有消息傳來,情形與襄州一般無二。
這就讓姒詠哲坐蠟了,襄州、艾州、嘉州、屈州、鬆州、山州,還算上大半個羅州。
這已經算是半個大夏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也就是說,這六州和大半個羅州,半個大夏,已經不在孤的手中了,是嗎?”姒詠哲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
朝廷官員,駐地大軍,還有自己的侯正司,全都無一倖免,若是大夏的敵人此時攻打過來……怕是祖宗基業就到我這代爲止了,自己就是亡國之君。
嘶……不敢想,不敢想……姒詠哲搖搖頭,甩開這些想法。
“寇卿,查清來源了嗎?”姒詠哲看向下首一人,沉聲道。
作爲侯正司元候,寇辛替他監察大夏十三州,是他最信任之人。
“啓稟王上,臣……臣只查明瞭最開始時,是從襄州會陽府開始的,哪裡的情況是最嚴重的。”寇辛回稟道。
“沒了?就這些。”姒詠哲不滿的道,“究竟是人爲的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導致,這些你都不知道?”
寇辛低着頭,“王上,請恕臣無能,臣……暫時還不知曉到底是人爲,還是其他……”
“王上。”
這時有一人站了出來。
“臣,倒是有幾份猜測!”
“哦,李卿快快講來。”姒詠哲急忙道。
“啓稟王上,可知外邊那白日顯現的星辰?”
“蒼龍七宿,怎麼了?哎呀,李卿,莫要繞彎子,快將你知道的速速告知與孤!”姒詠哲發誓,要不是這李思博是渾儀監監正,三朝老臣,修爲境界更是深不可測,他真想讓他見識下,什麼叫君威不可犯。
“當初我人族大能四靈道君,斬四靈鑲天,立二十八星宿,這其中,就有這東方青龍七宿,也叫蒼龍七宿。”
“這些孤都知道,說些孤不知道的。”姒詠哲擺擺手,不耐煩道。
“四靈乃是先天神聖,斬之卻是有傷自身氣運,沒多久,四靈道君就被五位甦醒的太古神族圍殺。”
“這些孤都知道,四靈道君反殺了五位太古神族後,自身亦是命不久矣,回到自己的故鄉,不就便……”姒詠哲沉着臉,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寬讓這老頭了,接着似是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震。
“道君雖然隕落了,但他的一身根本,四靈果位,卻是散之天地,等待着千百萬年後,四靈體匯聚,開啓四靈道君傳承。”
“衆所周知,道君的故鄉就在咱們大夏襄州的會陽府,只是沒有四靈體,任誰也找不到道君傳承,千百萬下來,已漸漸被遺忘了。而那二十八星宿,自道君隕落後,就一直黯淡無光,不復之前的光耀,而現在……”李思博指了指外邊,“這蒼龍七宿居然在這青天白日裡顯現,顯然是有關四靈道君傳承,說不定就是青龍靈體復甦了。”
“嗯,剛纔那聲悲吟,孤也聽見了,確實像是龍吟。”姒詠哲點頭道。
“王上,那這就可以排除是人爲的了。”寇辛趕忙道。
“還不一定,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罷了。”姒詠哲擺擺手,剛纔的那一番話不過猜測,事關國體,大意不得。
嗯?
低下頭的寇辛連忙從懷中取出一件羅盤,自身神念一掃,臉色一喜。
“王上,大喜,除襄州以外,其他五州,包括大半個羅州,人都已經漸漸醒了過來。”
“好,傷亡如何?”姒詠哲連忙道。
“傷亡不大,手下人回報說,他們只是覺着睡了一覺,然後就醒了。”寇辛回稟道。
“襄州呢,有沒有消息。”姒詠哲追問。
“暫時還……嗯,有了,王上,襄州也無礙。”
“呼。”
姒詠哲鬆了口氣,這算最好的情況了。
“賀喜王上,天佑我大夏。”下首幾位大臣同聲道。
“嗯,趕緊派人到這幾州去,恢復秩序,若有人趁機發亂,殺無赦。”姒詠哲吩咐道。
“遵命。”
“寇卿留下。”
“會陽府,懂了嗎?”姒詠哲淡淡道。
“臣明白。”
而在中天大世界其他地方,亦有類似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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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景澄對着眼前圓鏡裡的人影行了一禮後,道,“掌門,剛纔蒼龍七宿白日顯現,你應該看到了吧。”
“嗯,已經看見了。”
“掌門,這也是在預料中嗎?有些快了吧。”羽景澄疑問道。
“此事,已經出了我們的預料之中,太師叔也是第一次遇見。”
“什麼!!!”羽景澄瞪大了眼睛,“太師叔祖那老人家也沒預料到?”
“推衍天機之事,本就是難以預測到的,太師叔又怎麼能做到未卜先知。”
“可剛開始的時候,掌門不還說是一切盡在掌握中嗎?”羽景澄沉聲道。
“那這樣一來,他們幾個就不適合在外面晃盪了,得儘快將他們待會崑崙玉虛。”
“不,我跟幾位師叔商議了後,都決定還是一切如故。”
“可那樣一來,他們就……”
“景澄,你是關心則亂,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羽景澄滿臉黑線的看着圓鏡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