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山脈,一下子隕落六位道君,那浩蕩的道君隕落異象震動各大勢力。
“陸卿,玉虛的周凡道君,來我大漢,可知其欲爲何事?”
煌煌漢庭,端坐帝座之上的漢帝劉琦詢問着下首的丞相陸正言。
劉琦的話音剛落之際,底下的一衆文武百官各自眼神隱晦交織,眸光微動,不知道這漢帝突然提起周凡來幹什麼。
對於康成山脈所發生的事,他們這些實際上佔據着大漢帝朝的勳貴世家,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且,遠比漢帝要來的更早,更齊全。
這彥州寧氏一族,他們也是早有所耳聞。
乃是那地宮中嶽一脈的附庸,卻是不知怎的,與那玉虛的周凡起了衝突。
最終導致四尊至道道君身死。
至於那最後的極道之境的道君,他們卻是沒有絲毫的印象。
想來,不是哪一方大勢力的暗藏高手,便是那大秦之人了。
對於仙秦不滅戰旗,他們倒是沒有那份執念。
畢竟,他的主人,乃是寰宇第一人的關門弟子。
其本身,亦是一位十分強大的存在。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並不想格外生枝。
是以,在此情況之下,漢帝突然在這朝議之間打亂了之前所商議好了的規程。
提及到了周凡。
他到底想幹嘛?
一時間,這朝議所在的,靜謐的可怕,落針可聞。
便是站在百官之首位置的陸正言,在聞聽漢帝劉琦之言後,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一時也是有些詫異。
不知爲什麼漢帝突然這般發問?
端坐帝座之上的漢帝劉琦,透過十二旒的帝王冠冕,看着下首的文武百官,眼中神色深幽而不可測。
最終,這場朝議還是繼續進行了下去。
但是漢帝劉琦突然的發問,卻是讓衆多人摸不着頭腦。
是以,下朝之後,各方信息在這煌煌帝都之下洶涌交織。
這其中,字眼最多的,便是周凡此來,到底何爲?
……
喧囂熱鬧的縣城,人聲嘈雜的街道。
這是一座離康成山脈足足萬餘里之遠的小城鎮。
“周兄,後會有期!”
看着欒歸攙扶着寧鹿溪的背影,屠夢梅雙眸之中有着一絲羨慕閃過。
不由得很是幽怨的盯着旁邊的周凡。
繞是周凡實力通天,但在屠夢梅的眼神之下,也不得不敗退。
摸了摸鼻子,周凡有些苦笑道:“這個……可怪不到我身上!”
剛纔屠夢梅看寧鹿溪的眼神他自然是察覺到了。
只是這陰陽之道,講究的是一個平衡。
他的實力對於屠夢梅來說,着實是有些過高了。
若強行爲之,機率小不說,就算有了,恐怕也得耗費大量的本命元氣。
屠夢梅看着大街上玩鬧的稚童,幽幽道:“難不成怪我咯!”
這個時候,就得有眼力見的自己承認錯誤。
“都怪爲夫,不該不經夫人的同意,就擅自提升實力……”周凡連陪笑道。
“哼哼~”
屠夢梅哼了兩聲,跟着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笑靨如花。
“夫人,可是消氣了?”
此時的周凡的姿態若是叫旁人看去了,非得驚掉眼球不可,根本就與強者之風風牛馬不相及。
屠夢梅瞥了眼周凡,哼哼道:“沒有!”
便在這時,一道流光自天外虛無快速降落,向着周凡破空而去。
只是億萬分之一的剎那,便已然停頓在周凡的面前。
赫然是一道尋常大小的符纂。
周凡眼眸一掃,便已然知道其中所蘊含的信息。
“快要開始了嗎?”
旋即,正了正神色,對着屠夢梅說道:“夫人,咱們該走了!”
見着周凡的嚴肅表情,屠夢梅點了點頭。
周凡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暗道師尊這符纂來得真是時候。
……
羅州,與彥州。
相隔億萬萬里之遙,其中隔了五個大州。
周凡與屠夢梅,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從彥州步入了羅州境內。
在羅州的與他州交界處,有一處地域。
這裡天地元氣貧瘠,雖說環境優美,但是修行所需之資源,卻是少之又少。
所以,但凡一些大一點的宗派世家,都不屑於來到這裡來。
也導致了,這裡淪爲了一些散修的聖地。
畢竟,這裡是少數的沒有宗派世家,但又有一點天地元氣的‘福地’。
是的,對於散修而言,只要有天地元氣,就稱得上是一方福地了。
其餘的,但凡有天地元氣濃郁的地域,基本上都被實力背景雄厚的宗派世家所佔據。
即便是有零星的沒有被宗派世家佔據的,也是被那修爲高強的散修佔據。
是以,在中洲,修行界底層的散修,是最爲卑微的存在,其地位,只堪堪比得上不同修行的凡俗之人。
在其西南,有一座小城,名叫和啓城。
出和啓城不遠,有一座懸練峰,只因其上有瀑布,從下邊觀看,如白練高懸,故而得此名。
懸練峰即便是處在這天地元氣貧瘠的地域,但其也是高達千丈。
站在封頂,俯視着接天連地的蒼翠,無數無名的花朵,點綴期間,像顆顆繁星一般,閃耀着奪目的光彩。奇異的芬芳,飄散四野,令人心曠神怡。
蒼穹萬里,天高地闊。
也因此,這懸練峰的清幽景色就成了和啓城及附近散修談玄論道的場所。
久而久之,已成了一番盛況。
這一日,就有十幾位金丹期的修士悠閒於蒼青之間,喝茶品茗,互相論述着各自的術法,在他們的身後,是幾十名弟子伺候。
道音悠悠,松濤陣陣作響,水溪潺潺而流。飛流直下的瀑布,傾瀉千里,白如飛練,聲聲如雷,轟然震耳。團團水霧蒸騰而起,激越的水沫四濺。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旁邊的溪流聲在這道音之間穿越而過,清亮激越,奔騰不止。虯龍般蒼勁的樹幹上,青藤攀援而上,枝枝蔓蔓,纏繞不絕。樹冠蒼翠,綠蔭如蓋。
忽而穿行於猙獰亂石之間,忽而飄搖與高崖峰巔之上。激盪處如怒瀑瀉地,輕柔時似清流回旋。一輕一重,亦是天地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