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觀主!”
天知道此時洛承心情是如何繁複,苦侯許久的救兵總算到了,他洛家,也總算是有救了。
來人正是同安國玉虛道觀這一代的觀主,明寬,化神圓滿的修爲,在同安國是無有敵手的存在。
與洛家如今的老祖洛紹祺乃是至交好友,可以互託生死的那種。
在洛承想來,有這位高手親臨他們洛家,又有誰敢在此放肆。
呼~~~
明寬降落下來。
“拜見明前輩。”洛承帶領一衆族人連恭敬道。
“我那好友,你們還沒聯繫到麼?”明寬問道。
“這幾日,我每日都在向老祖傳訊,可一直不見老祖的迴應。”洛承連道。
“一直沒有迴應?”明寬皺眉。
他那老友畢竟是化神後期,在這同安國內又有誰能夠悄無聲息的加害於他,最不濟脫身之力還是有的,怎麼會音訊全無呢……在來的路上他也瞭解了洛家這幾天發生的事了。
“就在今日,我請來的三位好友,在府中被吸盡鮮血而亡。”洛承聲音低沉,指着地上的三具屍體。
“哦?”
明寬順着洛承指過的方向看去。
“這……”看到這三具屍體,明寬瞳孔猛地一縮。
“啊~~~”
這時,旁邊的一位洛家族人忽然一聲痛呼。
場中之人連轉頭看去,只見那洛家族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僅一息之間,全身鮮血消失殆盡,只剩下一副枯骨,垮的一下散落在地上。
“果然!”明寬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明前輩,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洛承面色惶恐不安,連道,“凡我洛家之人,俱是這般死法,我親眼看着他們就這麼被憑空吸盡鮮血死去,只剩下皮包骨頭。”
“沒錯,就是這種死法,找了這麼久,原來躲在這。”
“洛承。”明寬開口道。
“明前輩。”洛承連恭敬道,雖然他與明寬境界相仿,但地位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謀害你洛家之人我已大概有些清楚了,接下來,你們洛家的陣法由我來掌控。”明寬吩咐下去。
“是。”洛承連點頭。
“希望附近有同門,能及時趕到。”明寬心道。
……
此時。
在距離洛府的一座居所內。
一位面容蒼白的青年男子倚靠在窗前,遙望着整座洛府。
“搬救兵來了麼?”青年男子雙眼微眯着,不經意間一絲紅光閃過,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
“好強的氣息,我現在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放心,有我在。”一道血影附在他身上,“有我助你,誰也不是你的對手,反而是送到你嘴邊的美味,吞了他,你大概就化神圓滿,可以着手突破元神境了,到時,你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誰也攔不住你。”
“嗯。”青年男子雙眼猛然間變成一片血紅。
……
離清鄉府城不遠處的一處天空中。
一道金光疾馳,倏而間,停頓了下來,露出一位白衣年輕道人。
“原來在這麼!”
白衣年輕道人手執一塊玉牌,看着上面浮現的一條信息,“清鄉府城洛家,連續幾日都有族人被吸盡鮮血而亡,觀其死法,明顯與血妖有關,血妖很可能就藏在清鄉府城。”
望着這條信息,白衣年輕道人嘴角微揚,“咱們這是不是心意相通啊,居然離我這麼近。”
說完,身化金光向前方清鄉府城飛去。
很快。
清鄉府城就近在眼前。
金光穿梭間,隨即俯衝而下,落入清鄉府城中。
“你會在哪呢?”白衣年輕道人出現在街道上,雙眼緊閉,周圍之人卻視而不見。
不過幾息之間,白衣年輕道人便睜開了雙眼,“藏得還挺深。”
“還是去洛家看看吧,那裡應該有他留下的蛛絲馬跡。”
白衣年輕道人向着洛府而去,忽然間,前方傳來陣陣喧譁聲。
“爹,娘,救我,救我……”一道哭泣聲在大街上響起。
“洛公子,求求你,老漢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求求你,放過她好不好,求求你了。”一道淒厲哀聲響起。
“放過她?好啊,那誰來放過我,你說,誰來放過我……”一道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
“若再不放手,那你就去死,去死……”
“洛公子,你就不怕二老爺他……家法處置你嗎?”
“哈,家法,人都死了,還什麼家法,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給我打。”一道癲狂之聲響起。
白衣年輕道人皺了皺眉,神念轉動間,已將前方一切看在眼裡。
只見一名華袍青年,眼中閃爍着癲狂之色,面容扭曲,顯得猙獰可怕,在他身邊還有一羣黑衣護衛,有兩個護衛正抓着一位妙齡少女,另還有三個護衛在踢打一對老年夫婦。
“別打我爹孃,你們別打了,我跟你走便是了……”少女哭泣,雙眼通紅道。
“哼哼,晚了,給我繼續打。”華袍青年嗤笑。
“住手。”
隨着一聲怒喝,一位白衣少年匆匆趕來,一把將踢打那對老年夫婦的三個護衛推開。
護衛勃然大怒,面容猙獰,“好大的膽子,敢管我洛家之事,你是活得不……呃……呃……大,大公子。”
護衛的氣焰頓時弱了下來,吶吶不語。
這白衣少年怒視華袍青年,“二爺雖去,但我還在,誰敢置我洛家家法不顧。”
“呵,大哥,你醒醒吧,咱們洛家就要完了,這什麼狗屁家法還理他作甚,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纔是真。”華袍青年哈哈笑道。
“夠了,五弟,快放了這女孩,跟我到戒律堂受罰。”白衣少年連道。
“哈,放了她,那又有誰放過我!!!”華袍青年面容猙獰,“我們洛家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去,說不定下一刻我就死去了。”
“嘿嘿嘿,既然我都要死去了,那他們就得陪我去死,去死,去死……”華袍青年語無倫次,已然癲狂了。
“你已經瘋了。”白衣少年嘆道,這幾日他們洛家不少弟子都這樣子,在恐懼中逐漸瘋狂,他已經處理了數十次類似之事了。
“來人,將他給我帶回去。”白衣少年顯然在洛家中很具聲望,起碼比那華袍青年要強,聽到白衣少年吩咐,護衛們立馬將華袍青年拿住。
“姑娘,此事在下替我那五弟給你賠罪了。”白衣少年施了一禮。
“還請姑娘放心,洛家家法沒變,該如何處置,就會如何處置,絕不會徇私。”白衣少年態度很誠懇。
“好!”遠處圍觀衆人拍掌道。
“諸位,我洛家最近幾日出了些狀況,若還有類似之事發生,請一定要前往洛府通報,煩擾之處,還請見諒。”說完,白衣少年恭敬的行了一禮。
才匆匆帶着華袍青年離去。
“不差,值得我一救。”遠處旁觀的白衣年輕道人嘴角一彎。
隨即離開,繼續向洛家而去。
……
那處住所中。
那面容蒼白的青年男子正在遙望着洛府,眼中帶着一絲痛快之色。
“恐懼吧,瘋狂吧,我要讓你們在恐懼中瘋狂而死。”
“不好。”
這時,附在他身上的血影一聲大叫,“快走,快走,快。”
“怎麼了?”青年男子疑惑道。
“是周凡,是周凡來了。”血影急切道,聲音中還帶着一絲顫音,顯然是恐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