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程處嗣苦着一張臉用冰鎮酸梅湯把肚子給灌飽的時間,李安然將那五匹搭成褡褳的戰馬,還有沒吃完的菜餚和一些不用帶在身邊的東西,統統打包給送回了逍遙山莊。
在山莊裡李安然發現,這五匹戰馬身上的褡褳里居然有着不少的財物。而且明顯不是一批的貨色。再加上之前那五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的舉動,不用想也知道這筆財物來歷不明。
原本還覺得拿五個活生生的人來試驗自己的新能力有些殘忍,可在想到對方多半是剛剛纔把更多的無辜者給搶了,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殺人滅口,這心裡頓時就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至於這五匹戰馬,雖說還都算不上什麼頂極的好馬,但也比市面上普通的馬匹要好上一些。哪怕李安然自己用不到,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戰利品,自然要好好地收下來。
等李安然把五匹馬給料理好後,這纔回到之前的戰場,不對,應該是休息的地方。而這時,程處嗣已經把那桶剩下來的冰鎮酸梅湯全倒進了肚子裡,臉色也總算好看了許多。
“程護院,不是我說你,不過是幾具屍體而已,值得你這麼的大反應?”在山莊的時候,還抽空洗了把澡換了身乾爽衣服的李安然,強忍着笑,說道
。
“呃……”很想說那你剛剛怎麼不去收拾屍體的程處嗣,一想到剛剛那五具屍體的噁心程度胸腹之間頓時又有些酸氣翻滾的意思,涌到嘴邊的話果斷地又給嚥了回去。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看着對方臭臭的臉色,李安然哈哈一笑,然後鑽進了馬車裡笑道:“好啦,程護院。我們趕路吧,看看能不能趕在天黑之前進城。”
“是的,少爺。”爲了挖坑埋屍,在大太陽底下搞得一身臭汗的程處咂,連忙將盛放冰塊還有酸梅湯的大桶擡上了車廂,雖說酸梅湯沒了,但冰塊還在,正好可以降降溫。
由於眼下這個所在正好處於後世的陝蒙邊界。地貌以風沙灘地爲主,一路行來除了風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沙兵和巖壁之外,放眼放去,連綠色都很難看到,更別說什麼好景緻了。
無聊的李安然,在欣賞了一會兒大自然鬼斧神功的自然風景之後。又穿回了趟山莊,拿了四臺專門給辦公室ol用的充電小檯扇,並且還帶了四盆冰塊和一些瓜果過來。
放在冰盆後面的小檯扇。吹出來的熱風在經過冰桶之後,雖說不可能有多麼明顯的效果,但最起碼總比一點效果也沒有強。更別說,有了冰桶,車廂裡的溫度總能下降不少。
而隨着冰盆一同帶來的水果,則成了解暑的好東西。不光是剛剛因爲埋屍倒了胃口的程處嗣吃得很嗨皮,就連拿出平板電腦玩起了手遊的李安然,也吃了不少。
“真人,有動靜。”在離開高空墜落殺人現場之後,馬車孤零零地在風沙灘地上足足走了快一個半時辰。駕車拐過一條岔口的程處嗣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車隊出現在前方。
“什麼情況?”正切水果切無聊了的李安然,連忙探出頭來問道。
“看樣子應該是一支商隊。不過,這個時候還敢出來行商,膽子可不少。”指了指正走在前面不遠處,速度並不快的車隊,程處嗣推測道。
“切,你以爲誰都知道大唐要打過來的事情。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商人本來就是謀利的,說不定大唐和這樑國打起來,人家還能從中賺取更多的好處。”看了看那個明顯裝着貨物的車隊,李安然撇了撇嘴說道。
“呃……少爺說得很有道理。”被鄙視了的程處嗣,嘴角抽搐了一下後,說道:“那我們要不要跟上去,還是乾脆越過他們,看樣子這裡離朔方城也不遠處。”
“當然要跟上,最好能跟人家車主搭上些關係。之前好不容易碰上五個人還想打探一下朔方城的情況,結果死得太快啥也沒問出來。”很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象那些主角一樣,隨便走到哪裡就能碰上條“大魚”的李安然,略有些興奮地說道。
“明白了,少爺。”有心說那五個人死得太快,完全都是因爲你自己的緣故。可一想到眼前這位層出不窮的仙法,還有不靠譜的性格,程處嗣果斷還是覺得自己老實些比較好,不然,天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得了李安然的指示,程處嗣把手中鞭子一揚,在空中打了個響亮的鞭花。之前在休息時,也佔了某人新能力的好處,好吃好喝一頓的老馬,頓時就把速度又給提了上來
。
沒多會兒的功夫,馬車就接近了那速度並不快車隊。而後面的動靜,也第一時間引起了車隊的注意。等程處嗣來到近前,就發現車上的人正一臉戒備地看着自己。
對於這樣的反應,透過車窗看去的李安然自然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眼下這地方可不是在大唐境內,這個地區的民風原本就比較彪悍,響馬、盜匪可是非常特色的一種特產。
隨着程處嗣把馬車趕到車隊的中間,然後就放緩了速度之後。很快,就見到一箇中年男子從一輛馬車裡鑽了出來,遙遙地衝着這邊抱拳說道:“不知這位壯士有何指教?”
“某家少爺乃遊學士子,途經此地想問問這裡距離朔方還有多遠?這路又該如何走?”同樣抱拳回了一禮的程處嗣,說道。
“遊學士子?”看着眼前這輛破舊的馬車,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後說道:“此處離朔方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順着這條路直行就是。”
就在程處嗣和這中年男子一問一答之間,坐在車廂裡的李安然卻不免有些鬱悶起來。
“不是吧,看那些裡,主角遇到了商隊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被邀請同行,然後被尊爲上賓。不但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還送錢送貨送妹紙,爲什麼到我這裡就不是那麼回事?難不成是太低調了?早知道就把家裡的那輛豪華馬車給帶過來了。”
好在,鬱悶歸鬱悶,李安然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去朔方城的真正目的。眼瞅着那個明顯應該是管事一流的中年男子,在回答完問題之後別說尊自己爲上賓了,連交流下去的意思都沒有的時候,也懶得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方冷屁股。
可就象那句話說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一樣,事情的發展往往都很讓人意外。這不,在李安然正打算讓程處嗣超過這個車隊先趕到朔方城的時候,卻聽見並行的車隊裡突然響起一陣驚慌失措的哭聲:“馮叔,弟弟……弟弟他快不行了。”
原本還在防備着程處嗣的中年男子,臉色頓時大變,也顧不上別得,立時讓人把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跳下車子就往另一輛看起來很普通,壓根讓人想不到裡面會有什麼大人物的馬車那裡跑去。
“少爺,此人身手不差。”看着那中年男子跑動時的身形,程處嗣低聲說道。
“嘿嘿!沒幾分本事又怎麼敢在外面討生活。”並不意外這一點的李安然笑道。
“少爺,那我們是看戲呢,還是閃人?”跟着某人這麼久下來,也學會不了少現代用詞的程處嗣問道。
從剛剛那句帶着濃重哭腔的話裡,李安然很容易推測出這個車隊應該是有個病人。這樣一來,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這支車隊會跑得這麼慢了,估計是怕把病人給顛簸出什麼問題來。
至於爲什麼不派人先行一步去找大夫,反而是讓整個車隊留下來陪同的問題。一來,對方很可能已經這麼做了。二來嗎,多半還是這車隊的主人怕路上不安全。
之前還在想實在不行,兩人只能藉着夜色“偷渡”進城的李安然,當下說道:“反正也就半個時辰的路了,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說,正好也讓老馬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