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不大工夫就回到了住宿的地方。牡丹和香菊一個房間,隋小佳跟雲追月睡在一起。
“叔叔,到漠南我們還要走多遠啊?”隋小佳看着牀頭升起的一輪圓月,竟一點兒睏意也沒有,不覺得向雲追月問道,“明天能走到嗎?”
“明天,是到不了的,”雲追月望着窗外皎潔的月光說道,“至少也要用兩天的路程,明天我們要過桃都山。”
“桃都山?那是什麼山啊?聽着名字就很特別。”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雲追月翻身背過隋小佳,望着皎潔的月光,留下了晶瑩的淚珠。
此時的滕王妃,一個人坐在窗前,望着那一輪明月,竟然潸然淚下。
“月啊,你爲什麼還是這麼的明亮皎潔啊!你能載的住我的思念嗎?”滕王妃望着月亮,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覺得淚水有奪眶而出。
煙霧遮擋了月亮的光芒,雲追月看着卻禁不住回想起,那一段痛徹心扉的往事心道:煙波,你放心,不管我怎麼怨恨大哥,也不會把這怨氣加在你的孩子身上,他是無辜的。十八年了,我們沒有見過面。可是,每次望到月光中的那一縷青煙,我就會想去我們一起,在瀛洲島上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你總是像個孩子似的,問個沒完沒了。以前總覺得你可笑,現在卻很想聽聽你再問我那些幼稚可笑的問題。我知道,我們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煙妹妹,煙妹妹,我好想再聽一次,你叫我月哥哥。哪怕只有一次,我今生死而無憾了。
滕王妃試着眼角的淚水想道:月哥哥,你在嗎?你真的好大方啊?滕王說喜歡我,你就丟下我,一個人上了天山。這一去就是十八年啊!這十八年裡,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就是像現在一樣。
每天晚上,我都會坐在窗前,靜靜地看着這輪月亮。想着我們以前快樂的日子。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跟滕王結拜,爲什麼一定要去天山?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這麼的可有可無嗎?不及你的大哥,更比不了天山掌門的位置。爲什麼你就不能,勇敢的帶我走呢?你就不能爲了我們,自私一回?
雲追月望着月亮,錐心的疼痛:煙妹妹,你知道嗎?這世間的一切都跟你沒法比。更不要說那天山掌門的位置了,就是把整個天下都擺在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我眼中只能容的下一個你,那些錢財虛名,我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我也想帶你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呢。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啊!滕王的江山,關係到千萬的百姓的生死。讓我用百姓的生死,來換取我們兩個人的幸福,我真的做不到。不過,我會盡力幫助你的兒子,讓他來改變這個局面,還給百姓一片安詳的樂土。這樣,我也對得起亡故的大哥了。
隋小佳睡着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睡得很安詳,嘴角還泛起笑意。雲追月看着隋小佳,撫摸着他的頭心道:孩子,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啊!你是滕王的兒子,你必須擔起這份責任。我會一直幫助你,直到你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那時,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滕王妃趴在窗前睡着了,眼角還流着淚。不過,嘴角卻微微的翹起。這天她做了,一個日思夜想的夢。
剡溪村距離滕王府大概有一個時辰的路程。雲追月趁着月光,連夜趕到了滕王府。看着哭着趴在窗前睡着的滕王妃。他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拿來一件披風蓋在她的身上。她閉着眼睛,微微翹起嘴角,笑了。
雲追月看着她,忍不住流下了淚,他轉身飛快地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