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靜靜地繼續着,得到脣足的古煊依然酣然熟睡,他還做了一個消魂甜蜜的夢,夢裡,他再一次擁有了她,再一次品嚐她的美好,他還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多希望這個夢能就此下去,永不停歇,然而,理智叫他必須從中醒來,因爲,自己肩負着無比重要的責任,特別是……要保護好她。
所以,在天剛矇矇亮時,古煊悠悠醒來了,同時,大吃一驚。
牀上的景象,還有自己的身無寸縷和某部位的某種獨特味道,無不表明那讓自己沉迷其中的並不是夢,而是真實!
昨晚,自己又和她共享了雲雨之歡,而且,她還給自己下了媚藥,讓自己無法剋制,只能狂猛粗魯地佔有着她!
他依稀記得,當時她假裝喝醉,誘導自己喝了那杯融有媚藥的酒,自己還傻傻的,爲了避免她繼續喝,索性把剩下的酒都喝光,然後,看到她妖冶嫵媚地挑逗自己,把自己的慾火引得愈發不可收拾就嘎然停止,清澈的明眸滿是憤慨和悲怨,說她這是以牙還牙,要自己慾火焚身,生不如死,報復自己曾經對她下媚藥的卓劣行徑。
她真淘氣,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尤物,令自己又氣又疼,又愛又恨,結果便不顧一切地蹂躪她,給她懲罰。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自己不安的是,自己昨晚興奮當頭,好像叫了她的名字,叫了“柔兒“!
當時,她應該聽到的吧,那醒來後呢?會否記得?
對了,她呢?她何時醒的?何時走的?又或者,她根本沒睡過?那她豈不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畢竟,那個充滿寵溺和愛意的獨特稱呼,只有自己叫過,是自己的專屬。
思及此,古煊內心即時蕩起一陣強烈的撼動,連忙掀開被子,找到衣物快速穿上,下牀奔至鏡子前,確定自己的臉不會露出任何破綻,迅速衝出房門。
自一個時辰前回到了寢室的冷君柔,一直沒睡,不僅因爲被粗暴佔有後引起的身體不適讓她睡不着,更因爲,古煊未死且他正是鷹的震撼消息仍舊佔據盤旋在她整個思緒。她想了很多,很多,從而發現,自己對他,可以不恨,可以不報仇,但無法做出原諒。
一直以來,自己都希望他還沒死,但並沒認真想過,要是他真的倖存於世,自己會怎麼做。
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知他的消息,自己的做法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想?這麼做?
假如當時他沒對自己硬來,自己會否真的任由他慾火焚身而死?或叫別的女人給他紓解?又興許,自己潛意識裡其實早就默認了會親自爲他解媚?
當初,假扮成鷹的他,用卑鄙的手段強佔了自己,令自己痛徹心扉,也因此自暴自棄,選擇和親的方式展開復仇之路,然而現如今,自己竟萌生了一絲猶豫和躊躇。
想不到,儘管他曾帶給自己許多無法補救的傷害,儘管自己做不到原諒他,自己卻還是隻接受他的佔有,因爲對象是他,自己覺得矜貴,一旦自己不再僅屬於他,自己變得不再注重清白。
至於他呢,短短時間內對自己用情至深,狂吃子軒的醋,特別是這次得知自己要和親,表現得格外抓狂和崩潰,令自己氣惱之餘,也深深疑惑,原來,真相是這樣!
兩個月前,李浩曇花一現似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像人間蒸發一樣令自己壓根找不到蹤跡,這次及時出現,應該是古煊拿自己沒辦法,唯有派李浩來守護自己,同時從中瞭解東嶽國的情況吧。
這幾個月以來,身爲鷹的他,自我隱藏得很好,連在自己面前也不露絲毫破綻,但剛纔,當他最後一次癱軟在自己身體內的時候,他似乎對自己喊出了一聲——柔兒!向來謹慎小心的他,頭一次露出了破綻!剛纔那一段,會否殘留在他的記憶裡?又或者,明天醒來後,他已經不記得?
另外一件事,他想贖罪,他想懇求原諒,他想和自己破鏡重圓,這些她都不懷疑,故她弄不明白他因何不盡早對自己坦白身份,反而一個勁的隱藏,即便到了緊要關頭,自己隨時有可能委身於另一個男人,他卻仍守口如瓶。
他到底,在想着什麼?
其實,不管他基於什麼理由,又與自己何干呢,即便自己的身子還是乾淨的,除了他並沒別的男人碰過,可那又如何?
孃親的仇,自己務必要報,堯兒的去向和性命,自己也義不容辭,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是正式停止任何與他有關的思想,管它什麼震撼的真相,與自己無關,昨晚的事,自己就當是一場夢,當是最後一次與這個男人有關聯,接下來,繼續自己要走的路,自己原本打算怎麼做,那就怎麼做!
想罷,冷君柔混沌的思緒忽然明朗起來,於是強迫自己從沉思中出來,她還用力甩了甩頭,閉眼,準備借其他的回憶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惜,老天爺似乎不想讓她清淨,又或者說,某個混蛋簡直陰魂不散,出其不意地出現了,才短短一個時辰,又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他用一貫的卑劣行徑,撬開房門,高大的身形閃進來後,並沒疾步靠近,而是腳步遲緩,停在牀前時,他二話不說,只用那對炙熱的黑眸緊盯着她,讓她感到莫名的不悅和煩惱,不禁拉高被子,蓋過頭部。
整個室內,徹底安靜下來,靜得鴉雀無聲,連呼吸聲也沒有,因爲彼此都屏住了呼吸。
一會,冷君柔感覺牀板沉了一下,被子猛然被拉開,映入自己眼簾的,是他放大的臉龐,這混蛋,已坐在了牀畔!深若海洋的眸瞳,此刻更加熾烈和狂野,不偏不倚地對上她的眼睛,讓她清楚見到了自己的倒影,透着不自在。
她用冷冷的瞪視回他,稍後想開聲叱喝他時,他已搶先一步開口了,低沉的嗓音,近乎沙啞,“你還好吧?你的身體,沒什麼不適吧?”
出乎意料的問話,讓冷君柔渾身僵住,他這算什麼?事後的溫柔?既然懂得問候自己,那當時爲何不自我節制一下?對着他真誠的眼神,冷君柔愈加羞憤。
“爲什麼忽然間那樣做?”古煊接着問,目光依然一瞬不瞬。
冷君柔則繼續怔然,是的,自己當時想出這個懲罰的念頭,根本就是一時衝動,沒考慮過後果,自己恨他又不是一朝一日,真要以牙還牙,應該在北夏國的時候,而非到了東嶽國,在自己即將進宮“嫁給”皇帝的前一個晚上,這麼重要的時刻!
“對了,昨天……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低沉的嗓音繼續響着,不過,語速放緩了些許,而且,他的眼神也變了一些。
哼嗯,他應該是指他沉睡之前,對自己喚出的那句會透露他身份的稱呼吧?冷君柔美眸更加晶亮,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不語。
古煊見狀,內心猛地一咯噔,難道,她已經發現了?
冷君柔繼續神色複雜地凝望着他,終於開口時,說的是別的事,“今天進宮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嗎?”
古煊倏忽一愣,看着她若無其事的臉龐,他滿懷迷惘和困惑。
她怎能這般鎮定?莫非,自己當時無意中的獨特呼喚並沒讓她聽見?又或者,自己記錯了,那句帶有“柔兒”的話語,其實只是一個幻覺?再甚至……她儘管已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毫無感覺?
不,不會這樣,他寧願相信是前兩個可能性,也不希望是後面這個令他心慌意亂的悲觀猜測。
“趙玉和小虎,麻煩你幫我好好安頓她們。”冷君柔又道,樣子仍舊一派從容淡泊,稍後,下逐客令,命令的口吻,語氣不容抵抗,“我要起牀更衣了,你先出去。”
古煊繼續眸色深深地盯着她,而後,轉身,走了出去。他懷着疑惑和探解而來,結果一個謎題也沒得到解答,在她冷冷的視線裡,心不在焉且不甘無奈地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冷君柔柳眉深鎖,輕咬櫻脣,在他踏出門檻,順手拉上房門後,她刻意強裝的從容不迫這才卸下。
剛剛,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自己也一瞬不瞬地回望他,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幹變萬化,瞭解到他的層層迷惑與困窘,只不過,自己佯裝無動於衷。
看來,他只是猜測自己有可能已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十成的確定。
其實這樣正好,要是讓他得知自己已覺察一切,自己還不知如何應對呢。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繼續自己的計劃。
想到這裡,冷君柔緊蹙的眉頭,緩緩舒開來,恰好,敲門聲再一次響起,這次,是李浩。
他帶了兩名丫鬟進來,是服侍冷君柔梳洗打扮的。
看着李浩,冷君柔的心情已經大大不同,心頭千言萬語,不過都忍住沒說,只對他若有所思地注視了一會兒後,靜靜地任由丫鬟詞候,整個過程,足足花了兩柱香工夫。
冷君柔站起身,美目流盼,呆看着鏡子裡面明豔照人的自己,這時,趙玉和小虎進來了。
趙玉先是被她傾國傾城的容貌怔愣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笑,讚歎道,“姐姐今天真是太美了,可謂迷倒衆生,皇上見到必定也會如此,看來姐姐獲得聖寵是必然的,趙玉已經等不及能經常進宮面見姐姐了。”
冷君柔內心並沒任何喜悅或自豪,紅脣微微一揚,嗓音溫柔輕緩,“你和小虎今天繼續在客棧住一晚,明天宰相大人會帶你們去新屋,今後你要自個保重,且照顧好小虎。”
趙玉收起愉悅之色,秀氣的臉龐變得惘悵傷感起來,“嗯,姐姐別擔心我們,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小虎的,姐姐進宮後也要多多保重。”
冷君柔又是抿一抿脣,頜首,目光轉向小虎,內心霎時涌上一股不捨。
對這個可愛懂事的小孩童,自己打一開始就情不自禁地喜愛和憐惜,因爲他的出現,也讓自己重獲不少感動和快樂,故此,儘管後來確定他不是堯兒,自己還是把他當成堯兒來對待。
”乾孃,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可以的話,儘早來看我和孃親。”小虎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仰視着冷君柔,小臉蛋呈現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
眼前這個比仙女還漂亮、好心的阿姨,自己起初是遵從孃親的教導而表現出好感與敬愛,但漸漸地,自己已經變得真心喜歡和依戀她,當然,只是在心裡偷偷喜歡,不敢說出來,免得引起孃親傷心和難過。
接下來,用早膳時間,完畢後,開始正式進宮。
隊伍和來時一樣,只除了留下兩名侍衛在客棧守護着趙玉和小虎。
冷君柔坐在華美精緻的大馬車內,心情隨着路程距離越來越短而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緊張,她深知,不止是自己,外面那幾個人應該也會一樣的,特別是用雙層遮蔽物保護真容的他,必是最心潮澎湃、最思潮暗涌的一個。
當年,自己陪同謝心怡進宮選秀,是從專門的x南門進去,如今,身爲和親來的郡主,走的是另一條路,玄北門。
那兒的大廣場上,已經站滿一排排人羣,爲首的是一身尊貴龍服的古揚。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夏宇傑就給古揚寄來獻諫,說爲了促進兩國交好和發展,打算把北夏國最美麗、最聰明的明珠郡主送到東嶽國來和親。
古揚如今親自來這兒迎接,可見對北夏國還是頗有重視,還是非常期待這次的邦國聯誼,這讓冷君柔感覺心安不少。
她下馬車後,一直低垂着頭,由李浩陪同,跟在古煊身後,蓮步生輝,沿着中間留出的寬敞道路朝前邁進,走了大約兩分鐘才停下。
“在下北夏國宰相獵鷹,見過東陵皇帝!”首先開口的是古煊,嗓音是刻意隱瞞後的低沉。
接話的聲音,溫潤如玉,與以往沒半點區別,語氣中透着莫大的喜悅和友好,“鷹大人一路辛苦了!”
然後,冷君柔感到一股炙熱的視線往自己射來,她先是沉吟一下,毅然擡頭,如期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整個五官輪廓,還是印象中的英俊儒雅,只不過,臉型變得有點兒削瘦,就連身材,也比以前清瘦不少。
是身爲皇帝后的辛苦所致呢?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冷君柔心裡不自覺地竄出這樣的念頭,直至接到他眼中顯出的愕然和驚震之色,她才趕忙收起一切思緒,俯身行禮,“夏雪見過皇上。”
空氣裡,先是一片沉寂,數秒後,古揚做聲,“你……叫夏雪?再擡起頭來讓朕看一看。”
冷君柔身體微微一僵,便也照辦,漸漸地,目光再一次對上他的,那裡面,依然佈滿驚豔、驚喜、納悶和困惑之色。
這會,古煊二度開口,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輕快和愉悅,“怎樣,咱們皇上沒騙東陵皇帝吧?咱們的明珠郡主,還勉強能讓東陵皇帝喜愛吧?”
古揚繼續呆愣了一會,也大笑出來,“夏宇傑果然沒有誇大其詞,明珠郡主比朕想象中還絕美嫵媚,比朕後宮的女人都好看!”
如此言語,本應讓人感到如釋重負,感到輕鬆和竊喜,然而,古煊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看着古揚那色迷迷的雙眼一個勁地盯着冷君柔,他恨不得立即揮出手去,將它們挖出來,或者,像上次對付那個欲玷污冷君柔的小混混一樣,用內力震碎這雙可惡的色眼睛。
當然,他只是這樣想而已,即便內心有多不爽和憤怒,有多想即刻殺死眼前這個曾經卑鄙冷血地對自己做出弒兄奪位的畜生,結果他還是極力忍住了,繼續擺出一副友好愉悅的態度。
至於冷君柔,除了應對古揚,還暗暗留意着古煊,感受到了他的吃醋和憤恨,很是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爆發出來,幸好,他能以大事爲重,最終忍住。
古揚則繼續高深莫測地注視了冷君柔一陣,轉開話題道,“大家都辛苦了,朕已經準備好酒菜爲大家設宴洗塵,都動身過去吧。”
古煊眸色頓時晃動了一下,隨即抱拳答謝,“東陵皇帝客氣了,在下先此謝過!”
“謝東陵皇帝的款待!”其他隨從侍衛也立即齊聲吶喊。
古揚抿脣,視線對低着頭的衆人一一掃過,然後又是眼神複雜地瞧了瞧冷君柔,轉身,大步先行,朝皇宮中心走。
古煊帶着冷君柔等人也連忙跟上,之後,是陪同古揚來一起迎接的若干官員,原本聲勢浩大的廣場,隨着人羣的漸漸散去,不久便恢復了冷清和空蕩。
宴會也是設在頤和殿。
整個大殿張燈結綵,人聲鼎沸,喜氣洋洋。看着眼前的情景,冷君柔腦裡不由自主地閃出一些熟悉的畫面,仿若隔世,然後下意識地看向走在她前排的高大人影,在猜想他此刻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曾經,這個金壁輝煌的地方屬於他,這些臣子擁戴朝拜的對象是他;可現如今,這些已屬於另一個人。
曾經,在這些文武百官的見證下,他和自己在此結成夫婦;現如今,卻是要他賠着笑臉,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成爲別的男人的女人,這個男人,是他的親弟弟,爲了奪位,曾經狠心將他刺死。
冷君柔想着想着,忽見走在前面的古煊已經停下,古揚也回頭,先是沉吟地望着自己,突然伸手過來,把自己拉住,二話不說,直往臺上走。
他……他想做什麼,據丁解,自己應該站在臺下的,冷君柔內心即起疑惑,不過還是繼續往前,隨他到臺上。
不錯,古揚這麼做確實另有目的,他依然深深震撼在冷君柔這張異常熟悉的容貌中,故他想把她展露在衆人面前,看看別的朝臣是如何反應。
如他所料,臺下那些原本滿面笑容的人羣,有部分立即僵愣住,露出愕然。反應最爲強烈的是冷睿淵和冷逸天。
於是,古揚又對冷君柔投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凝視,繼而朝臺下朗聲宣佈出來,“各位卿家,朕身邊這位夏雪姑娘,正是北夏國獻給朕的明珠郡主,比北夏國皇帝在諫書裡提到的還美麗迷人,北夏國這般有誠意,我們東嶽國自然也就不能怠慢,朕現正式冊封明珠郡主爲賢妃,賜住榮華宮。從今日起,兩國正式成爲友好邦國,互相扶持,共同發展,大家說好不好?”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馬上吶喊出來,聲音洪亮有力,響徹整個大殿。
古揚更加龍心大悅,同樣聲響亮如哄鍾,直接宣稱宴席開始。
他從太監那接過一杯酒,下臺直奔古煊面前,“鷹宰相一路辛苦了,來,朕敬你一杯。”
古煊抿脣一笑,也從太監手中接過另一杯酒,不忘先暗暗觀察一下,然後舉向古揚,發出一聲請,與古揚一起仰頭,一飲而盡。
喝罷,古揚回到臺上來,又是命人倒了一杯,這次,舉向冷君柔,微笑道,“愛妃,來,陪朕喝一杯。”
冷君柔微怔,接過酒,像古煊那樣先不着痕跡地審視,繼而喝下。
緊接着,各朝臣們也紛紛起筷,整個大殿逐漸鬧哄哄起來,有些人開懷暢飲,有些人則暗藏心思,宴會持續到下午三點多鐘才結束。
在古揚的安排下,冷君柔首先離席,前往她居住的宮殿,由於古煊和藍子軒無法再護送,因而只有李浩和若干陪嫁宮女隨同。
冷君柔由宮女攙扶着,盈盈而行,經過古煊和藍子軒身邊時,分別給了他們一個飽含深意且涵義不同的注視。
從頤和殿到寢宮的途中,她到處張望,一路觀察,抵達住處後,更是沿着各個庭院、迴廊與臺柑漫步一遍,踏入寢室時,屏退衆人,只留下李浩。
“夫人,你累不累……”李浩刻不容緩地發出關切。
冷君柔搖頭,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對了,以後你不能再這樣叫我,反正我現在已經被封爲賢妃,你以後索性叫我娘娘吧。”
娘娘?是的,她永遠都是東嶽國的皇后娘娘,以前是,不用多久的將來,也會很快恢復的。李浩想罷,頜首稱好。
冷君柔也抿一抿脣,接着道,“對了,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出席迎接儀式和洗塵宴會的那些官員,有一部分很陌生,印象裡,我沒見過他們。”
曾經,冷君柔有段時間被古煊安排參與國事商討,加上各種慶典宴會,於是見過大部分官員。
李浩則臉色一怔,沒即刻應答,只是欲言又止地注視着她。
冷君柔柳眉蹙起,隨即恍然大悟,難道是,他早已知道?對了,他和古煊這些年來一直部署着報仇復國,肯定對這邊的情況瞭如指掌。
看着李浩訥訥的神色,冷君柔有那麼瞬間的衝動,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已經探知到某件真相,不過結果,她還是忍住了。
“對了娘娘,今天晚上……東陵皇帝……你和他……”李浩這纔開口,結結巴巴地問。
冷君柔清楚他想問什麼,本打算告訴他關於自己的計劃,可又突然思及他和古煊聯合起來欺騙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蒙着自己,便故意對他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決定耍耍他,“嗯?我和他怎麼了?”
李浩濃眉一皺,躊躇了一會,終毅然道出,“娘娘今天被冊封爲賢妃,今晚算是獨特春宵,我擔心東陵皇帝他會過來……不知娘娘想到應對措施沒有?”
冷君柔內心略微哼了一下,看着他緊張擔憂的樣子,她也迅速擺出一幅驚慌狀。
李浩本來還多少心存一些僥倖,如今見狀,心裡那份希冀霎時消失,面色刷白。
冷君柔瞧着,不覺又是一陣幸災樂禍,暗付道,活該吧,誰讓你有個那樣的主子,誰讓你對你的主子那麼忠心,誰讓你和你主子一起欺騙我!
暗暗調整一下思緒,冷君柔輕聲問,“你呢,有沒有任何建議或辦法?”
李浩望着她,仍驚慌失措,顯然沒有法子。他以爲她多少會有點提防抗拒的手段,然後自己必要關頭給予援助,勢必保住她的清白,孰料到,她竟會這般直接認命,假如主子知此況,絕對會抓狂和崩潰。
時間繼續過了片刻,瞧着李浩愈加方寸大亂的樣子,冷君柔擔心他會破壞到自己的計劃,便不再耍他,安撫出來,“好了,別想了,今晚我自有辦法應對的。“
李浩聽罷,兩眼瞠大,半驚喜半遲疑,“娘娘說真的嗎?那娘娘有何妙計?請說來讓我知道一下。“
“我會具體怎麼做你不用管,反正我自有打算,你到時千萬不準來攪合,今晚,你就當做什麼事也沒有。”
當做什麼事也沒有?那怎麼行!儘管冷君柔態度很堅硬,但李浩還是決定再追根到底,奈何,正好外面傳來敲門聲,伴隨着一聲恭敬的呼喚,“賢妃娘娘,奴婢是皇上派來榮華宮服侍娘娘的,如今晚膳時間到了,請問娘娘要奴婢現在呈上嗎?”
李浩和冷君柔相視一下,由李浩去開門,只見進來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宮女,眉清目秀,靈巧精明。在她身後,另外跟着兩名年紀稍小的宮娥,分別端着一隻大托盤,托盤裡裝的正是熱騰騰的飯菜。
她們一起來到冷君柔面前,先是行禮,繼而,那帶頭的宮女吩咐她們把東西一一取出擺在旁邊的桌上,繼續用嚴謹恭敬的語氣輕喚冷君柔,“娘娘,請用餐。”
冷君柔沉吟數秒,便也起身,來到桌子邊,不着痕跡地對飯菜審視一番,然後遣退她們,“我吃飯不喜歡太多人在,你們先出去,這裡有李嬤嬤服侍就可。”
”是,娘娘,那娘娘請慢用。”
三人齊齊答應,陸續離去。
隨着房門重新關上,房內恢復了寧靜,冷君柔拿出銀針,一碟碟菜餚測試,確定沒事,開始食用,因爲預先商量好未免被人發現引起疑惑,故她並沒有叫李浩一起吃,而是讓李浩靜立一旁,儼如真的嬤嬤似的看着她吃。
李浩仍爲剛纔的那件事糾結中,他心緒不寧,躊躇忐忑,幾次欲言又止,就那樣自個折騰到冷君柔吃完飯。
冷君柔豈會不清楚他的心思,不過她並沒作出解釋,還是隻說自己會處理,叮囑他別攪合,待宮女們收拾走東西后,她也叫他去用餐。
因而,李浩即便心情多麼複雜,也唯有聽命,打算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李浩剛走不久,冷君柔刻不容緩地將某個丫鬟叫進來,這丫鬟叫慧如,二十歲光景,長得明眸皓齒,幹練麻利,本是夏宇傑培養出來的暗衛,如今被夏宇傑派來效命於冷君柔,表面上是陪嫁宮女。
冷君柔若有所思地看着慧如,緩緩而道,“慧如,那些步驟和安排,你都清楚的吧?”
慧如供手,果斷地道,“郡主請放心,奴婢都清楚了。”
冷君柔頜首,由衷感謝,“嗯,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郡主言重了,能爲郡主和皇上辦事,是奴婢的責任和榮幸。”慧如語氣更加肯定。
冷君柔則繼續感慨中,一會,如她所料,古揚駕臨了。
他已換了一襲深藍色的便服,依然裝束貴氣,但多了一份儒雅的氣質。只不過,一進門就盯着冷君柔看。
狂熱熾烈的目光,令冷君柔大覺不自在,仍裝出一哥害羞的樣子,向他欠欠身,柔聲道,“皇上還沒歇息麼?”
古揚繼續神色複雜地凝望她一陣,脣角微揚,意味深長地道,“今日是愛妃進宮的頭一天,夏宇傑給聯送來這麼珍貴的禮物,朕要是讓愛妃獨守空房,豈不是辜負了夏宇傑的一番心意。”
要來的果然來了!
看着古揚愈加狂野的眼神,冷君柔維持赧然狀,嗓音更加柔和,“臣妾謝皇上厚愛,也待表哥謝過皇上。”
古揚還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語氣轉爲遲疑,“你和夏宇傑真的是表兄妹關係?”
冷君柔心頭猛地一顫,反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對着她清澈明亮的雙眸,古揚沉吟一下,而後道,“愛妃長得與朕的皇后有點像。”
聽到此,冷君柔渾身霎時又是一僵,他果然是這個意思。快速調整好思緒,冷君柔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幽幽地低吟,“表哥並沒有跟臣妾說過皇上已經冊封了皇后。看樣子,皇上很愛皇后娘娘。”
古揚心底閃過一絲迷惑,片刻後,低聲呢喃出,“她在三年半前,已經離開了朕。”
”看來,皇后是個不知好歹,不懂珍惜的人!”冷君柔忍住內心的暗潮洶涌,佯裝恍然大悟和爲他打抱不平。
古揚再一次定睛注視她,看着這張很是相似的面孔,卻迥然不同的表情和氣質,他幽邃閃亮的黑眸,更加惘然了。
冷君柔悄情留意着他,忽然,朝慧如打了一個眼色,慧如會意地點點頭,對古揚鞠一鞠,先出去了,不久再回來時,端着一壺酒,而古揚,仍在靜默凝思中。
冷君柔突然伸手,挽住古揚的手臂,柔聲道,“皇上,來,臣妾陪您過去。”
古揚再度回神,迎着她略微仰起的小臉,便也邁動腳步,隨她走到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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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如已將酒和酒杯放在桌上,冷君柔親自倒了兩杯酒,爲古揚呈上其中一杯,澀澀地道,“臣妾雖然不是皇上的正妻,但根據臣妾家鄉的習俗,希望皇上能與臣妾喝下這杯交杯酒,此後,臣妾是皇上的人,永遠都是。”
古揚先是繼續若有所思地對她凝望瞬間,隨即接過酒杯。
冷君柔粲齒,趕忙端起另一杯,手臂直接跨到他的手腕上,對他發出一聲請,還附帶着柔情蜜意的眼神,臂彎漸收,朝自己胸前靠近。
古揚呆看着她笑靨如花的容顏,腦海不自覺地閃出另一張清麗脫俗、五官酷似的臉,於是也收臂,讓酒杯慢慢靠近他的脣邊,最後,仰頭,一飲而盡。
冷君柔眉心一舒,一抹欣喜在眼中稍縱即逝,也高仰小臉,一口氣喝光。
相扣的雙臂緩緩分開,兩人眼神暗黑,彼此深深對望。
忽然,古揚將慧如遣退。
冷君柔也衝慧如點頭示意,還別有用意地吩咐道,“慧如,給我準備沐浴用的熱水。“
“好,奴婢這就去辦。”慧如也連忙迴應了一句只有她和冷君柔才明白內裡意思的話。
慧如出去了,冷君柔視線回到古揚身上,嫣然淺笑,笑靨中帶着一抹紅暈,重新挽住他的手臂,細聲道,“皇上,來,臣妾扶您過去就寢。”
古揚不做聲,靜靜由她帶過去,到牀前停下後當冷君柔體貼地提出爲他解下外套時,他也毫不拒絕,只是眸色複雜地注視着她,眼神愈來愈炙熱。
冷君柔則佯裝更加羞答答的模樣,邊小心翼翼地解着他衣袍上的金盤絲扣,邊若無其事地問道,“剛纔聽皇上說皇后娘娘於三年半前離開,臣妾斗膽,皇后娘娘她是因何離開的呢?”
古揚身體頓時微微一顫,仍默不吭聲。
冷君柔也先是沉吟片刻,再道,“皇上喜歡的話,不妨將臣妾當成皇后娘娘?”
“你願意?”古揚終於開口,眼裡迅速涌上一絲光亮。
“只要皇上能寵愛臣妾,臣妾願意。”冷君柔也毫不迴避地迎視着他。
爲獲聖寵使出渾身解數,這是後宮女人慣有的手段,她,難道也這樣?
可是,他不希望如此,對着這張異常熟悉的面孔,他不想將她與那些庸俗脂粉相提並論,或許,他心裡根本就接受不了她說這樣的話,因爲這代表她不是那個日夜縈繞自己心頭的“她”。
冷君柔不再言語,繼續小心輕柔地爲解衣,不久,外袍除下,他全身只留單衣和睡褲。
這時,慧如進來了,通知冷君柔熱水已經準備好,冷君柔於是扶古揚躺下,羞澀地道,“皇上您先休息一會,臣妾去洗洗就來。“
說罷,不待古揚反應,她留下一個溫柔的笑臉,便去衣拒取出一件薄薄的睡袍,朝側邊的屏風內走去。
慧如已經自行躺在浴桶內,讓帶有催一情和迷幻效用的熱水泡浸全身,冷君柔則先將睡袍放在一邊,也迅速褪去身上的衣裳,直接拿起慧如的換上,待慧如從浴桶出來後,她協助慧如穿上那件半透明的睡袍,且協助慧如戴上一張與自己面容一模一樣假臉皮,臉皮上不是濃濃的薰妝,只薄施脂粉,卻更像極了“以前的冷君柔”。
“慧如,你……行嗎?”冷君柔看着她,用眼神詢問。
慧如抿脣,肯定地點頭,也用眼神叫冷君柔放心,稍後,步出屏風。
冷君柔繼續在屏風內呆了一會,然後提起撤水用的木桶,低着頭,悄然走出去,同時關上房門。
紅賬內,此刻如茶如火,看着沐浴後清麗可人的“夏雪”,古揚更是心潮澎湃,加上媚藥開始發作,他便刻不容緩,摟住她猛親。
事先經過多番訓練的慧如,半推半就,泰然接受與迎合他的一步步侵犯,直到他徹底佔有她的那一刻,她終忍不住,痛叫出聲,伴隨幾滴清淚。
至於古揚,心頭百感交集,尚未完全消失的理智令他深深明白到,身下的人,不是冷君柔!
冷君柔已嫁給皇兄多年,還生下龍子,可身下的人兒,私密處緊如處子,特別是那層阻隔膜,更說明了她的幽地根本沒人闖進過,而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心底最後一抹希冀徹底的破滅,只是,還夾雜着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看着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體會感覺着自己被她緊緊地包圍,他根本不想離開,更何況,體會持續膨脹着某種詭異的力量!
所以,他只是稍停片刻,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而後再一次擺動起了身體
火熱狂野的激情,在緩緩消逝的黑夜裡不停進行着,直至疲倦停下,天色已經將近破曉。
古揚睡過去了,慧如儘管被折騰得渾身乏力,可基於任務在身,她不敢鬆懈,趁機偷偷點上他的睡穴後,用睡袍裹住身子,下牀走到門口,朝外面故作吩咐,“慧如,給我準備一些熱水,我要沐浴。”
在外面大廳守了大半夜的冷君柔聽罷,如釋重負,連忙壓低嗓音應了一句,不久,提來熱水,進入屏風內纔敢擡頭,看着慧如,非常小聲道,“沒事吧?”
慧如眼神一晃,但還是微笑,搖頭,“還好。”
可惜,當她取下睡袍,光裸的嬌軀展現在冷君柔面前時,讓冷君柔不得不再覺內疚和心疼。
只見慧如潔白光滑的身上,佈滿了無數吻痕甚至齒痕,重要的部位,也殘留着被狠狠佔有過的痕跡。
迎着冷君柔歉意的目光,慧如擠出一抹笑,低聲安撫,“郡主請別難過,奴婢沒事。”
別難過?這讓自己如何不難過?冷君柔不禁想起,當年自己頭一次遭到古煊佔有時,那種身和心的痛。如今,古揚中了媚藥,慧如的慘狀絕對比自己當年的還嚴重。
“郡主,您真的確定親自過去?要不讓奴婢一直呆到天亮,呆到他離開吧?”慧如又道,話題轉向正事。
“嗯,你放心,接下來我能應付的。”冷君柔也暫且從悲悵傷感中出來,叫慧如進入浴桶內.她還根據自己的經歷,親自幫忙.儘量爲慧如減輕激烈歡愛過程中所帶來的痛。
接下來,時間又是過去了將近兩刻鐘,慧如穿戴整齊,此刻,穿的是她自己的宮女裝,冷君柔也換回剛纔那件睡袍。
彼此間投以關懷的一眼,她們暫且分開,慧如出去,冷君柔則回到牀前。
她盤膝坐在牀上,若有所思地注視着依然昏睡中的古揚,不久窗外傳來亮白,她於是點開他的睡穴,自己下牀,到梳妝檯前坐下,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繼續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牀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冷君柔回頭,見古揚緩緩醒來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步履輕快地走了過去,嬌聲道,“皇上,您醒了?”
古揚睡眼惺忪,帶着歡愛的餘味,炙熱注視着她。
冷君柔回他一個赧然的笑,“皇上是要臣妾親自爲您更衣梳洗呢?又或者,讓太監公公代勞?”
古揚仍舊不語,忽然掀翻一下被子,尋到牀諉上的那塊乾涸了的血跡。
冷君柔順着他的視線,內心明白怎麼回事,佯裝半羞半喜道,“臣妾感謝皇上昨晚的寵幸。“
古揚目光回到她的臉上,眼裡閃動着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神色。
正好這時,一道尖細的呼喚從門外傳來,頗具恭敬,“皇上,早朝時間快要到了,請皇上起牀。”
是太監!
冷君柔暗暗鬆了一口氣,走過去開門,如期見到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不過很面生,
應該不是之前的老太監了。
太監手裡抱着一疊新衣,看樣子,是古揚的。他先對冷君柔行了一個禮,徑直走向牀榻,再一次畢恭畢敬地道,“皇上,奴才爲您更衣吧。”
這樣的場面,估計不是第一次,不然,這個太監不會這麼神態自若。
冷君柔對此更求之不得,靜立一旁,看着太監扶起古揚,爲古揚穿上一件件乾淨的衣衫,看着太監服侍古揚梳洗,最後,看着古揚二話不說,隻眼神複雜地對自己凝視半會,然後隨太監離開了。
房內赫然安靜下來,靜得冷君柔足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氣聲,原來,自己還是非常緊張和慌恐。幸虧,謝天謝地,一切尚算順利!
仰起頭,冷君柔深深幾個呼吸,慢慢平復下緊張的心,剛好,慧如進來了。
“慧如,你現在情況怎樣,身上……還痛嗎?”冷君柔刻不容緩地詢問。
“慧如沒事,郡主不用過於憂心。”慧如抿脣,淺笑,“倒是郡主,昨夜應該沒怎麼睡,慧如幫您梳洗一下,您吃點東西,然後上牀補眠吧。”
慧如刻意裝作若無其事,可冷君柔畢竟是過來人,還是覺察到慧如極力隱藏起來的傷痛,不過也沒多說,因爲,這是必然的,早在決定施行這樣的計劃開始,大家都已做好了心裡準備,包括慧如。
而且,她相信,堅強勇敢的慧如會熬過去的,畢竟,接下來還要繼續奮鬥呢。
想罷,冷君柔心情漸漸豁然開朗,任由慧如幫她梳洗,弄妥之後,吃早點,只不過,她無法補眠了,因爲,宮女來稟告,良妃娘娘駕到!
良妃娘娘,是冷若甄嗎?當年自己逃出宮前,因爲心懷憤恨,用匕首幾乎刺遍了冷若甄全身,想不到,她還活着,想不到,她良妃的位置,還能繼續穩坐! wωω▲ttκan▲¢Ο
但,她就算不死,也會殘廢的吧?那麼,她是躺着被擡進來的吧?這樣的狀況,不靜靜躲起來,還迫不及待地跑來示威,這個冷若甄,看來只有死了纔會收斂!
可惜,情況並不如冷君柔所猜測,在一陣陣參次不齊的腳步聲中,一個身着華服的影子姍姍而來,正是冷若甄,她沒有躺着被擡進來,而是在數名宮娥的擁簇下大駕光臨,整個人完好如初,且一如既往的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