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前不久的那次混亂之城空間崩塌。
第一次空間崩塌,紀小寧確實是並不知道,在混亂之城不能動用空間攻擊。
第一次是純屬意外。
至於第二次。
則是各路人馬爲了爭奪陰槐藤果實,所有手段盡出,在那種遭到追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情形之下,紀小寧爲了活命,不得不動用了第二次震盪之力。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爭奪陰槐藤果實,深陷包圍之下,他若不反抗,便是慘遭圍殺而死的結局。
因而說不上說對誰錯。
紀小寧並未被瀾海集團的偷換概念,影響到心境,心生負罪之感。
“讓出十株棲神木。”紀小寧道,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十株棲神木!”
“你怎麼不直接去搶劫啊!”
瀾海集團的負責人,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神情憤憤,他感受到了羞辱感。
這哪裡是談判,這擺明了就是明搶。
他感覺紀小寧這分明就是在戲耍於他,氣得兩眼似要欲噴出火來,臉色鐵青難看。
“看來你們完全就沒有談判的誠意。”紀小寧神色冰冷說道。
瀾海集團負責人咬牙切齒,氣憤說道:“十株棲神木,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根本就沒有哪家勢力,能夠拿出這麼多的棲神木。你開出的條件,根本就沒有人能達到條件,我們犧牲大量人員,費盡周折才攻打下來三株棲神木,你一開口就要十株,讓我們去哪裡找十株給你。”
他極力忍着胸膛怒火,這纔沒有氣得破口大罵而出。
感覺紀小寧的心實在太黑了。
開口就是十株。
“棲神木有這麼難攻打嗎?”紀小寧怔神一下,自言自語道。
他畢竟不是眼前這些常駐者。
對於古域內事情,並不瞭解詳情。
終歸算起來,他只是一名剛參加軍訓的高一新生,如果認真算起來,放在外界現實時間,連一天時間都還算不上。
在常駐者眼裡,他就是一個菜鳥,比新手還純新,許多基本常識都未掌握。
“你們有哪家勢力,攻打下十株棲神木嗎?”紀小寧問向附近聞訊趕來的圍觀人羣。
這些來自各方勢力的人,重重的眉頭一挑。
他們終於能夠體會到,負責跟紀小寧談判的那位瀾海集團人,到底有多麼可憐。
內心有多麼悲憤要抓狂了。
什麼時候棲神木這麼不值錢了,都按照十株來計算。
誰若能打下十株棲神木,他們就直播吃樹,以爲棲神木是青菜蘿蔔,路邊隨處就能挖到的嗎。
否則,各方勢力爲什麼爲了爭奪一株棲神木,在這裡打生打死,死磕得頭破血流。
棲神木實在太珍貴。
也實在太難攻打了,需要付出巨大心血,攻打下來後還需要進駐大量人員守備,防止被其他人或仇家,半路摘桃子。
就好比眼前之景,瀾海集團倒黴碰到紀小寧這種半路來摘桃子的。
“紀小寧,你真不知道?”有人砸吧砸吧嘴,狐疑看向紀小寧。
紀小寧不解道:“難道攻打棲神木很難嗎?”
他是真的不知道。
各方勢力眉頭齊齊一挑,此刻看紀小寧那一對充滿求知慾的不解眼神,怎麼看,怎麼感覺是在開啓嘲諷臉。
什麼叫攻打棲神木很難嗎?
明明就是非常難好吧。
這紀小寧是故意來氣他們,故意嘲諷他們無能的嗎…如果一巴掌能拍死紀小寧,大家早已恨不得一掌拍死紀小寧了,實在被嘲諷得心情鬱結無比。
“鳥神的名號,果然不是白叫的,大家不要忘了,紀小寧還有一個外號,叫菜鳥之神,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菜鳥一個,不知道這些常理知識,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有人唏噓道,有感而發。
衆人紛紛釋然,對啊,我們怎麼忘了紀小寧的外號,可是鳥神。
紀小寧臉色一黑。
“你們纔是鳥神,你們全家才都是鳥,誰再叫我鳥神,我跟誰急眼!”紀小寧憤憤不平咒罵道。
“喲,鳥神還有脾氣。”
“原來紀小寧的痛腳,是忌諱被人叫鳥神,看來紀小寧也有軟肋,不喜歡被人當鳥啊。”
一羣人面露古怪神色,然後都開始調笑起紀小寧。
主要是紀小寧這幾日來,一路強勢,鬧出巨大風波,一路所作所爲的表現,全然不似十七歲少年所該有的實力,帶給他們太多心理震撼與壓力,紀小寧崛起得太快,也太過年輕,讓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紀小寧年齡所帶來的實力差距,如今難得找到一絲優越感,如何不揶揄一番。
“紀小寧小弟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鳥,是不是我們說的那個鳥,而我們所說的那個鳥,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那個鳥呢…咯咯……”
有一名身材豐腴成熟的美婦,眼尾若桃花,明眸若水霧,一對美眸水靈靈,朝紀小寧咯咯嬌笑的調情打趣說道。
咕咚。
附近一羣男性圍觀者,重重吞嚥一口唾沫,差點連眼睛都移不開了。
這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惹火妖精,專勾男人的三魂七魄。
紀小寧怒了。
老虎不發威,真拿我當鳥來耍啊!
轟!
紀小寧結出拳印,朝人羣裡一揮,漫漫金色電光爆炸,如同金日小太陽絢爛升起,一聲雷霆巨響,一大羣人被電光游龍吞沒,彷彿雷海煉獄。
此刻,就見這些人,人人頭髮倒豎而起,還有縷縷黑煙從頭頂刺蝟頭裡冒起,口鼻中也噴出黑煙。
渾身電光繚繞,似乎隱隱還聞到一絲烤肉焦臭味。
“紀小寧!”
一聲似要瘋狂的尖叫,是之前那名身材成熟的美婦。
此刻形象全無,一身焦黑,原本烏黑順滑的青絲變成了爆炸頭,頭髮焦黑,枯黃,分叉,再無絲光柔滑。
身上也冒起一股股黑焰,有如黑煙美人,美感全無。
美婦抓狂了。
對女人而言,愛美之心永遠高於性命,紀小寧這是比殺她還痛苦百倍。
此時,其他人也都惱羞成怒,集體怒吼。
“紀小寧你這是幹什麼!”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瘋了嗎,爲什麼對我們發起攻擊!”
紀小寧無懼所有人怒視,威脅道:“我說過,你們誰再叫我鳥神,我就跟誰急眼!你們真當我只是說說的嗎。”
所有人恨得抓狂。
他們想要動怒,可紀小寧確實佔理,紀小寧一開始就已警告過他們。
而且他們也都有些忌憚紀小寧,不願爲了一件微末小事,而徹底得罪上紀小寧。
沒看到,紀小寧現在都打上瀾海集團。
還獅子大開口,比搶劫還更狠的一開口就要十株棲神木。
他們可不想紀小寧也打上他們所屬勢力,也開口要搶十株棲神木。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爲紀小寧出手有分寸,大家最多隻是吃了點小苦頭,並未真鬧出人命來。
雖然這麼想,可他們依舊氣得牙癢癢,後牙槽咬得太用力,咯噔咯噔直響。
真想狠狠出手教訓一頓紀小寧。
“既然沒有十株棲神木,誰叫我心地善良,爲人不喜打打殺殺,那就勉強三株棲神木吧。”紀小寧朝瀾海集團的人,揮揮手掌,神色開始有些不耐煩說道。
瀾海集團的人,氣得差點又一口老血噴出。
這次險些眼前一黑,要被氣昏厥過去。
還要不要臉了,什麼叫不喜打打殺殺,今天是誰主動打上門的?什麼又叫勉強三株棲神木?口氣實在太狂妄了,太招人恨了。
“根本不可能,最多二株。”那人強忍怒火,聲音低沉說道。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紀小寧眸光一寒。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再囉嗦,信不信我直接自己動手?”
紀小寧面色冷漠,語氣強勢說道,身姿挺拔如一尊年輕戰神,眸光犀利如鋒銳電芒,盯着對方帶起凜然威脅之意。
“你總得要給我們留下一株,讓我對上頭有一個交代吧?”瀾海集團負責人極不甘心。
最終,他聯絡上高層後,做出了妥協。
三株棲神木,全都相讓於紀小寧,瀾海集團交出了手裡的三株棲神木。
隨後,他正欲帶人離去,想不到紀小寧卻道:“我與瀾海集團的之前恩怨,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瀾海集團有個叫王晨宇的人,當初曾對我口出不遜,此人我必定要斬。”
“紀小寧,你想出爾反爾嗎?”瀾海集團那名負責人,臉色憤怒。
“我只答應與瀾海集團,過去恩怨可以既往不咎,但沒說個人恩怨也不追究,你回去讓王晨宇洗好脖子等我。”紀小寧說道。
“你應該很清楚,王晨宇少年是我們瀾海集團的嫡系年輕子弟,你開一個條件吧,究竟要如何才能放過我們的王晨宇少爺。”對方目光閃動道。
紀小寧高興一笑,道:“聰明人,我喜歡,這樣大家都彼此減少了許多時間和麻煩,王晨宇的命並不值錢,所以我的條件很簡單,想必你們打下棲神木後,第一時間就挖走了神木精金,我也不要多,我要一份神木精金。”
“這不可能!”對方直接一開口就強硬拒絕。
棲神木內寶藥再多,也不如神木精金來得更加珍貴,難得。
每一株棲神木,都有一截木心,那是精華所在。
而在木心之中,歷經漫長歲月之久,才能誕生出十分稀少一小截的神木精金,是棲神木精華凝練的更精粹精華部分。
是無比珍貴之物。
否則,高層怎麼會心甘情願拱手相讓出棲神木。
正是因爲真正的本源精華,已被他們取走。
他們本以爲紀小寧初入古域,並不瞭解棲神木的詳情,高層這才同意讓出三株棲神木的利益。
反正丟掉的棲神木,他們還可以再攻打下來。
但神木精金,丟一份就是少一份,這是拿來培養年輕天才之用的重要底蘊,絕不能有失。
“事情不要說得這麼絕對,之前你也一口否定,說不可能讓出三株棲神木,到最後不也照樣讓出來了,你先試試聯絡你們瀾海集團高層,看他怎麼說,曾進入過血海挑戰前十排名,瀾海集團最有成長天賦的天才子弟,值不值得一份神木精金。”紀小寧不疾不徐說道,並不着急。
瀾海集團那名負責人,憤恨看着紀小寧,連吃紀小寧的心都要有了。
他感覺自己碰到紀小寧,完全就是他倒黴透頂。
瀾海集團此次進入汐神之地的人這麼多,偏偏就他倒黴碰到紀小寧,還對他一陣敲詐勒索,數次獅子大開口。
他可以想見,等他此次回去後,必定要承受來自內部的嚴重懲罰。
此次丟失了這麼多利益,總要找一個替罪羔羊,給高層們一個交代。
隨後,他戰戰兢兢的聯絡上高層。
不久後,瀾海集團的人,乖乖送出神木精金。
這是一截約摸米粒之光大小,十分之小,通體晶瑩,通透,有如玉色,又如有血有肉般的凝脂之物。
觸感柔軟,細膩,微微帶着一點彈性。
表面霞光升騰,聖光浮動,帶起一絲神聖,聖靈之感,只是近距離觀摩,居然就有一種滌盪心靈,淨化念頭的奇效。
讓人嘖嘖稱奇。
此刻,瀾海集團的人,全都已離去。
附近圍觀的各大勢力,看着紀小寧喜滋滋的欣賞着手中的神木精金,瀾海集團人最後打落牙齒吃啞巴虧,一聲不吭的離去,全都驚詫的砸吧了幾下嘴,最後只剩下滿嘴苦澀。
一人,一少年,並未出手,就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輕易勒索到三株棲神木,以及一份神木精金。
他們開始在考慮,瀾海集團是否太軟弱了,他們是否也可以乘機捏一下軟柿子?
但最終,他們只能苦笑無奈的搖搖頭。
紀小寧的例子並不能複製出第二個來。
誰叫紀小寧身上,令人忌憚的地方,實在太多,天賦恐怖,實力恐怖,甚至就連軍方態度也有些曖昧不清。
再加上瀾海集團並無百分百把握能夠鎮壓住紀小寧,並不想因此節外生枝,干擾到在汐神之地深處的任務進展,於是被迫無奈希望息事寧人,戰術上的退讓贏來的是戰略上的保存完整實力。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這才讓瀾海集團的人投鼠忌器,纔有了現在這個看似荒唐無比,實則情理之中的意料結局。
“單憑一人,不戰就屈人之兵,就能威脅一方勢力做出退讓,這紀小寧要以不可思議之勢崛起了。”
“現在只擔心,這紀小寧該不會嚐到甜頭後,繼續效仿打上其他勢力吧?大家趕緊好好想一想,以往有沒有成員或族中傲氣子弟,曾經招惹上過紀小寧?可千萬別被紀小寧抓到機會,又找上我們敲詐一筆。”
各方勢力,無法淡定了,此刻哪裡還敢停留原地,紛紛遠遁走,離得遠遠,自認爲足夠安全距離後,這才止步,唯恐被紀小寧給盯上。
而有關汐神之地內的情況,很快,也傳遍了出去,一時間,激起千層浪,各地震動。
當初次聽到消息時,人人吃驚,瞠目結舌,一人,就不戰而屈人之兵,逼迫一方勢力退讓?這…這,簡直不敢置信,有些太過夢話了吧。
怎麼這麼感覺,如此的不真實。
這可是獨霸一方的集團,財力雄厚,底蘊龐大的巨頭。
就這麼被一名只是區區十七歲的少年給逼迫退讓?連一戰勇氣都沒有?
此時,就連各方勢力高層心神震驚。
他們遠比常人想到更多。
倘若紀小寧,下一刻打上他們,他們會作何處理?
然而,他們都只得出一個結果…除非能自信百分百鎮壓住紀小寧,否則,他們並不願意輕易就與紀小寧爲敵。
當得出這一結論之時,他們才駭然發覺,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之中,紀小寧在各方勢力的心中,已不再是一名十七歲少年……
而是足以威脅到他們的存在。
於是,各大勢力的高層,紛紛下令,嚴密監視紀小寧的一舉一動,警惕紀小寧的下一步動向。
而此刻,汐神之地的人,傳回消息,紀小寧暫時進入棲神木內,疑似準備先煉化新得到的神木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