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的話音一落,偌大的首飾鋪子一片寂靜,隨後一陣爆笑聲響起。
陳瑜身後的那些少女各個捂着嘴嬌笑出聲,眼神揶揄地看着蘇沐月,而陳瑜好似得勝的將軍洋洋得意地看着蘇沐月。
“陳瑜!”陳怡雖然與這個二妹妹並不對付,但是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先前她被打了之後,爺爺曾親自叮囑她以後不要招惹蘇沐月。
再加上她的確打不過蘇沐月,只能選擇井水不犯河水。
陳瑜平日裡頗得父親歡心,所以在府裡也是被慣得無法無天。
今日出來如果不是爺爺要她帶着自己出來散心,估計她也懶得搭理自己。
更何況她身邊那些人的都是她的朋友,一路上沒少對自己冷嘲熱諷。
但是陳怡還是不希望在大庭廣衆之下再次惹事,所以當場呵斥陳瑜,轉過頭朝着蘇沐月行禮說道:“縣主,我這個妹妹不懂規矩,還請縣主恕罪。”
“陳怡,你少在那假惺惺的,我用得着你求情麼?”
陳瑜看到蘇沐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以爲她是被自己戳中了心思,一臉不屑地看着陳怡說道:“虧得你還是嫡長女,怪不得父親說你真是沒用的東西,連個未婚夫都看不住,還沒嫁過去就讓人進了慎刑司,真是煞星!現在你竟然還跟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啊!”
蘇沐月的眼神倏地凌厲萬分,隨手抓起身旁一個碗口一般粗細的瓷瓶狠狠地朝着陳瑜的頭砸去!
那價值不菲的瓷瓶狠狠地砸在了注意力一直在陳瑜那的陳瑜頭上,伴隨着清脆的碎裂聲,陳瑜的頭瞬間鮮血淋漓,直接仰面栽倒,有的碎片不可避免的劃破了她的臉,讓她驚聲尖叫起來。
“縣主,你怎麼能隨便出手傷人呢!”
“縣主,你這是仗勢欺人!就算告到御史那,你也會被彈劾!”
跟在陳瑜身後的那些少女七嘴八舌地開口。
可是蘇沐月始終站在原地,什麼也不說,就那麼冷冷地看着那些少女。
以至於到最後,那些人自己的聲音都慢慢弱了下去,甚至在蘇沐月的目光下慢慢都有些瑟縮,因爲她們也怕蘇沐月一個發怒直接將她們的頭砸破!
蘇沐月看到整個首飾鋪鴉雀無聲,這才緩步走到陳瑜面前,而那些剛纔護在陳瑜面前的人呼啦啦全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只留下陳瑜捂着頭一臉怨恨地看着她。
“怨恨麼?”蘇沐月笑靨如花般詭異妖豔,居高臨下地看着陳瑜說道:“你不是總是嘲笑你姐姐麼,現在我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打怕了。”
陳瑜還沒反應過來,蘇沐月突然擡腳猛地踹在她的嘴上,衆人只聽着咔吧一聲,隨後陳瑜的嘴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而陳瑜的下巴也被她一腳踹脫臼了。
“嗯,這樣待會也許就不覺得疼了。”蘇沐月滿意地拍了拍手,直接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還沒等陳怡上前阻攔,就已經手起刀落,一條鮮紅的舌頭瞬間崩落在地。
陳瑜瞪大眼睛,嘴巴里溢出鮮血,悶呼一聲瞬間昏倒在地。
她的舌頭……被蘇沐月割下來了!
蘇沐月轉頭看了夏至一眼,夏至立刻上前往陳瑜的嘴裡倒入止血藥粉,隨後也不知道點了陳瑜那裡,那陳瑜竟然再度悠悠轉醒。
只可惜醒過來要面對的,是更爲殘酷的事實。
“啊啊啊……”舌頭被割了的陳瑜痛苦地哀嚎,可是沒有人敢替她多說一句話。
“跪下磕頭認錯,我就饒了你。”蘇沐月看着陳瑜,冷冷地開口。
陳瑜猛地擡起頭,惡狠狠地看着蘇沐月,她不甘心,蘇沐月明明就是個下賤胚子,憑什麼要比她過的幸福?
“嗯?”蘇沐月微微揚眉,眼眸中劃過一絲若有所悟,淡淡的開口道:“還在罵我呢?”
陳瑜眼光一頓,卻聽到蘇沐月轉頭對夏至說道:“把那些都給我拿過來。”
夏至立刻送上一個荷葉蓋罐,蘇沐月看也不看,二話不說地直接砸在了陳瑜的臉上。
荷葉蓋罐應聲而碎,可見蘇沐月用了多大的力氣。
陳瑜被砸的頭昏腦漲,可仍然不肯低頭,只是瘋狂地指着蘇沐月無聲的罵着什麼。
蘇沐月也不多言,只是從夏至手裡接過一個又一個的瓷器,一個又一個的狠狠砸在陳瑜的臉上,直到陳瑜滿臉的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縣主!縣主!”眼看着蘇沐月把店裡那些的藏品都砸的稀巴爛,首飾鋪的掌櫃終於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蘇沐月砰砰砰直磕頭,顫聲道:“縣主手下留情,那些小的賠不起啊!”
“我說了,只要陳瑜跪下認錯,我就放過她。”蘇沐月手一鬆,那件名貴的瓷器再次跌落在陳瑜的臉上,碎裂開來。
她從來都不想傷害別人,重生歸來,她也曾想過只要那些人不來招惹她,她便認認真真地重新生活。
可如果自己不還擊,這些人就會不斷地攻擊她親近的人,她的母親是她的底線,沒有人可以出言不遜。
而她,也從不想因爲自己讓別人去腹誹司空焱,那個她願意去認真呵護的人。
“縣主,陳瑜只是年紀小……”陳怡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同樣跪在地上說道:“還請縣主饒命。”
陳怡並不想替陳瑜求情,可如果她現在不管,那麼回去之後她那個不懂是非的親爹估計會打死她。
說起來,她都忘了自己也曾經被蘇沐月打過,可是那又如何呢?
看到陳瑜被蘇沐月如此懲治,她只覺得自己往日受的憋悶一掃而空。
“年紀小可不是藉口。”蘇沐月冷冷地看着陳怡說道:“陳怡,我這麼告訴你,這種人之所以會在外面不長腦子,就是因爲她的父母腦子裡都是屎,現在沒人收拾她以後照樣會給陳家惹來麻煩。”
蘇沐月的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掃過,眼神清亮的讓那些少女不禁有些慚愧。
“今日我懲治陳瑜,只是因爲她一開口就詆譭我,詆譭我的母親。”蘇沐月淡淡的看着陳瑜,又道:“我希望你們都能夠記住今日這個教訓,以後不要來招惹我,也不要在我面前詆譭我在意的人。”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只是蘇沐月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丟下手中的瓷瓶,看着它在陳瑜的臉上碎裂成花。
“蘇沐月!”司空勝哲沒想到自己開口阻攔竟然都沒有攔住蘇沐月,本來怒吼一聲,可是看到這麼多人在場,還是儘可能地壓住火氣,沉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你沒學過麼?”
“管你屁事。”蘇沐月斜睨了司空勝哲一眼,嗤笑一聲說道:“難不成五皇子是想要替陳瑜出頭?”
“你在別人的鋪子裡橫行霸道,難不成還有道理了?”司空勝哲皺起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息道:“月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五皇子,麻煩你注意下稱呼,若是深究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蘇沐月眉眼似刀地看着司空勝哲,“皇嬸。”
“月兒,你與皇叔還未成親,怎可如此不知所謂?”司空勝哲好似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柔情似水地看着蘇沐月說道:“罷了,你願意怎麼鬧都好,陳家這些都由我來賠償,你不必擔心。”
蘇沐月沒有說話,就那樣直愣愣地看着司空勝哲。
有那麼一瞬間,司空勝哲以爲自己的攻勢打動了蘇沐月,於是眼神中更加流露出柔情,唯恐蘇沐月感覺不到。
“夏至。”蘇沐月扭過頭對夏至說道:“找個瓷瓶來,我有點想吐。”
“噗嗤……”也不知道是誰先輕笑出聲,衆人看到司空勝哲瞬間難看的臉色,都不禁低下頭忍住笑。
先前司空勝哲語氣中這麼寵着蘇沐月,差點讓她們以爲蘇沐月以前跟司空勝哲是有什麼瓜葛的。
結果蘇沐月就這麼直白地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實在是讓她們驚訝萬分,也有些忍俊不禁。
“月兒,你這是……”只不過,司空勝哲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被蘇沐月這樣的話影響,當下嘆口氣對着首飾鋪的掌櫃說道:“今日大抵損失了多少,你計過之後去五皇子府取銀子。”
“小月兒。”沒想到司空勝哲話音剛落,司空焱的聲音就從他們背後響了起來。
而蘇沐月看到司空焱,立刻展顏一笑,直接越過司空勝哲撲到司空焱懷裡,語氣歡快地說道:“焱哥哥。”
“玩的開心麼?”司空焱摸了摸蘇沐月的發,垂下眉眼輕聲問道:“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你,那就打回去便是了。”
“打回去了。”蘇沐月咧嘴一笑,隨後看上去有些迷惘地指着司空勝哲說道:“那個人老是要給人家銀子,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司空焱這才擡眸看向司空勝哲,似笑非笑地問道:“看來老五家底豐厚,既然如此,今日早朝上你父皇要求捐出來的賑災銀兩五皇子府再加五萬兩。”
“皇叔!”司空勝哲臉色頓時難堪不已,“五皇子府哪裡有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