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擎蒼立刻焦急地說道:“這裡面絕對有問題!你不要輕易相信齊崖!”
司空焱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裡也很清楚,對面那個女子絕非是小月兒。
只是如果能接近齊崖,那麼活捉他的機會似乎更大。
擎蒼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他不想讓司空焱冒險也是事實,畢竟司空焱有傷在身,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誰也擔待不起。
這樣一時間,雙方倒是陷入了僵持。
“齊崖,你這人皮面具做的倒是相當精湛。”就在這個時候,文鬱緩步從另一邊走了出來,帶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高手。
“你是何人?”齊崖猛地轉頭,對於這個壞了自己好事的男人非常不滿。
“文家,文鬱。”文鬱只是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卻讓齊崖和擎蒼雙雙變色,而司空焱則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文鬱。
如果他沒有記錯,小月兒在夢中說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就是這個人吧?
文家,江東大戶,也是先帝當年最爲依仗的世家,在新帝登基後自請離京,回到故土,如今文家的人爲何又突然出現在京城?
而且爲什麼偏偏找上了蘇沐月?
司空焱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只不過現在文鬱很顯然是友非敵,他倒是無意於爭出一番所以然來。
“我們齊家和文家好像沒有什麼仇怨吧?”齊崖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惹上文家,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略顯拘謹地說道:“難不成文家現在也捲入朝堂之事麼?”
“你想太多了。”文鬱冷聲道:“要怪就怪你不該拿蘇沐月來做筏子,堂堂七尺男兒,你若是與焱王廝殺一番,我也敬你三分,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別人,真是世家恥辱。”
“文鬱,你不要太自以爲是了!”齊崖平日裡也是被捧慣了的人,如何受的這般小兒的批判,當下怒聲道:“老子的事還輪不到其他人來管!”
“那就是沒得談了?”文鬱微微揚眉,一揮手,身後的幾人倏然飛身而上,很快便與齊崖的人纏鬥在一起。
而擎蒼自然也抓住機會,帶着人同樣衝了上去,只要抓住齊崖,那麼齊傢俬養府兵一案自然就塵埃落定,至於皇上願不願意追究這背後的事情,那就是皇上自己決定的了。
而這個時候,文鬱則緩步走到司空焱面前,恭敬地朝着司空焱行了禮,笑着說道:“文鬱拜見焱王殿下。”
“文公子與小月兒到底有何淵源?”司空焱目光深邃地看着文鬱,打量了他一番揚眉問道:“小月兒的身世本王查的一清二楚,文公子不會告訴本王,小月兒其實是文家的人吧?”
文鬱一時間沒有答話,等到司空焱看向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目光竟然落在了自己無意間露出的手鍊上,當下微微一拂袖,遮住了手腕上的手鍊。
而文鬱好似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般,皺着眉苦着臉擡頭看向司空焱,難道他先前找錯了人嗎?
可是如果找錯了人,那手鍊難道不應該在蘇沐月身上的嗎?
這些年自己夢到的也分明是個小女娃,怎麼會是焱王殿下呢?
可是看着司空焱那俊美的模樣,文鬱突然一陣恍惚,難道說自己夢到的根本不是什麼小女孩?
要是說起來,焱王殿下的確長得俊俏如美人,怪不得自己去找蘇沐月的時候,她總是一副一臉冷漠的樣子,原來自己真的找錯人啊?
可是爺爺不是說了麼,自己夢中夢到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命定的夫人,這現在可怎麼辦?
司空焱看着文鬱的臉色一會變白一會變黑,不禁有些警惕,這個文家的公子不會是腦袋有什麼問題吧?
“主子,齊崖自盡了!”就在司空焱和文鬱之間的氣氛愈發尷尬的時候,擎蒼的聲音恰好飄過來,二人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齊崖一劍刺入自己腹中,隨後噴血倒地而亡的場景。
“罷了,把屍體帶回去,也算給皇上交差了。”司空焱沉思良久,終究還是幽幽地嘆口氣,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百年大族,一步踏錯,步步皆錯,自此煙消雲散。
從此,這世上再無齊家。
而另一邊,蘇沐月還不知道司空焱在這邊出了那麼多事情,因爲她還在等司空子展開口問自己要東西。
可偏生司空子展這個人一副高深不已的模樣坐在原處,一邊喝着茶一邊幽幽地看着蘇沐月,好似在斟酌什麼一般。
蘇沐月索性也不理會他,悠然自得地跟冬至說着話,完全不把司空子展放在眼裡。
而這個時候,蘇慕錦已經換好了衣衫,梳妝過後走了出來,看到蘇沐月那副閒適的模樣,不禁有些惱怒地冷哼一聲。
“蘇慕錦,我知道你特別討厭我,可是你在我面前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昭示你和二皇子的關係,會不會太自得了點?”蘇沐月喝了口茶水,好似有些不解地問道:“二皇子的侍女竟然帶着你能換洗的衣衫,難不成從一開始二皇子就知道我會潑你一臉酒嗎?”
“蘇沐月,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蘇慕錦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你出門不帶備用的衣衫嗎?”
“呦呵,那你的意思是二皇子配不上你還是怎麼地?”蘇沐月笑着說道:“蘇慕錦,小心二皇子生氣啊!”
蘇慕錦頓時氣的直跺腳,指着蘇沐月怒吼道:“蘇沐月,你信口雌黃!”
“閉嘴!”司空子展冷冷地橫了蘇慕錦一眼,惹得蘇慕錦瞬間閉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蘇沐月看到這一幕,不禁輕笑出聲道:“二皇子,你何必在我面前如此,你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妨直說,你對蘇慕錦如何,說真的,我並不在意。”
對付蘇慕錦,她蘇沐月還不至於需要別人代勞。
“縣主果然快人快語。”司空子展揚眉,也不再多言,索性直接說道:“趙家的地方,我想請縣主讓出來。”
“趙家的地方?”蘇沐月想了想,有些好笑地說道:“二皇子這話從何說起?趙家的地方現在又不歸我處理,何來讓出來之說?”
“縣主不必裝傻。”司空子展揚眉說道:“本皇子先前已經跟老三說過此事,老三說那趙家的地方並非他的人,而陳震宇誰也不聽,只聽縣主的,這答案呼之欲出,縣主覺得呢?”
“原來二皇子都調查清楚了。”蘇沐月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好,我可以把趙家的地方讓出來。”
“你確定?”司空子展眸中精光一閃,蘇沐月會不會答應的太快了點?
按照他的預想,蘇沐月應該像剛纔那樣找出很多理由來推辭纔對,爲什麼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其實,司空子展之所以想要趙家的地方,就是因爲比武堂上次因爲蘇沐月帶着人鬧騰了一番,惹得他那位多疑的父皇注意到了,以至於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有些束手束腳。
而趙家的地方現在明面上就是陳震宇的,至於陳震宇是誰的人,除了他們心知肚明之外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以靠着這些地方來繼續他之前暗中做的那些事情。
就算到時候真的被他那位父皇察覺,他也能推的一乾二淨,反正陳震宇本來也是蘇沐月的人。
如果司空焱到時候爲了護着蘇沐月跟皇上對上,那他們也是坐收漁翁之利啊!
只是蘇沐月那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
司空子展有些猶豫,雖然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在他的認知裡,蘇沐月應該是那種特別謹慎的人,可現在這麼一副豪爽的樣子,還真是讓他有些不是特別相信。
“二皇子,不會是我敢給,你不敢要吧?”蘇沐月突然揚眉笑道:“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想要啊?”
“你想好了?”司空子展還在試探,可是蘇沐月垂眸品着茶,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思緒,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緒,也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二皇子這話說的,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這樣的地方我隨手都能扔出去了。”蘇沐月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需要陳震宇在那裡,我也可以讓陳震宇帶着人全都撤出來。”
蘇慕錦看着蘇沐月,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這蘇沐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隨手什麼地方就扔出去了?
自己爲了取得二皇子的支持,花了多少心思?
人有的時候,最怕比較,一旦有了比較,就會讓人的心裡極度失衡。
就比如蘇慕錦,現在對於蘇沐月的恨與日俱增,甚至說如果一開始蘇沐月是在蘇府長大的,也許她都不會這麼恨她。
她只是無法接受,爲什麼蘇沐月明明比她差那麼多,卻偏偏現在受到那麼多人的寵愛?
“既然縣主這麼爽快,那本皇子自然是卻之不恭。”司空子展此刻倒是沒有什麼猶豫了,誰也不可能放着到手的利益不要,所以當下點頭同意,突然又問道:“只是縣主不會在裡面使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