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子裡的嶽弧在厲泉青去找衣服之際,實在是覺得這身衣服變扭。便脫了外衣,下身的裙子,只留白色的內衣內褲光着腳坐在凳子上等着他回來,哪知道進屋的是小道士明性。
明性看到這位姑娘一頭如瀑的秀髮散落在肩上,沒有穿外衣,只是身着內衣坐在凳子上。腳丫子光着,一隻腳放在地上,一隻腳擱在凳子上,一隻手摸着腳,另一隻手端着一隻碗正悠閒地喝水。時不時的還抖抖腿,較好的身材一覽無餘。
明性一個小道士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景,直接愣在了門口。這還不算完,因爲接下來嶽弧朝他走了過來。
嶽弧雖然不知道這位小道士是誰,不過他手裡拿着衣服,想必是那位前輩叫他過來送衣服的吧。放下碗,起身走到小道士的身邊,拿起他手上捧的衣服,說道:“小道長,謝啦!”打量着手裡的灰佈道袍,舊是舊了點,不過總比女子衣物好吧。
明性的腦海裡此時一片空白,哪裡聽到她說什麼。
嶽弧看着還站着的小道士,看他愣在那裡,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喂!你沒事吧?”
見明性還是沒有反應,嶽弧伸手拍拍他的臉頰道:“小道長?”
感受到臉上的那隻軟軟的,帶着溫度的手,明性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結巴道:“姑,姑娘你……”
嶽弧見他臉紅了,還以爲他生病了呢。將手掌移到他的額頭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真是奇怪。”可能是怕自己沒看清,踮起腳準備將額頭貼着他的額頭再看看。誰叫明性長得高大,比自己高呢。
明性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嶽弧沒想到他會退開。由於墊着腳,一個沒站穩就哎呀一聲撲倒在明性的身上。明性也是沒準備,腳下一歪也跌倒在地。
就這樣,兩人雙雙跌倒在地。明性仰面朝天,嶽弧則趴在他的身上。
不同於以往所有的感受,所有的定力通通消失不見了。鼻子間聞到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鮮血流動的速度急劇加快,心臟也隨之撲通撲通的快速跳了起來。一雙手無處安放,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僵在那裡。
嶽弧爬起身,一縷秀髮落到明性的臉上,弄的他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又不敢打,憋的臉更紅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屋外的厲泉青聽到嶽弧的那身叫聲,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來到門前就看到她只穿着內衣趴在人小道士身上,手裡的道袍散落在一旁,那嘴都快……,“呃……你們在幹什麼!”真是沒臉看啊!
聽到這聲大喝,明性趕忙伸手推開身上的人,也不管什男女授受不親了。爬起身灰溜溜的跑了,可是這道倩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內心深處,久久不能忘懷。
嶽弧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滿不在意道:“你喊什麼,人小道長不就送個衣服嗎?”
厲泉青不滿道:“什麼就送個衣服,我不喊,你那嘴都快親到人臉上了。”
嶽弧撇嘴道:“什麼親嘴啊?我不就是不小心摔了下來嗎?正好人小道士也跌倒了嘛,再說倆男的親什麼嘴啊!你惡不噁心啊?”說完像看白癡似的看着質問自己的厲泉青。
厲泉青:“……”被她這麼一說,這纔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外表是個二八年華的姑娘,靈魂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男的,還是上過戰場的純爺們!這麼一想自己剛剛的想法還真是……
想到原因歸想到,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呃,你多少還是注意一下你現在的身份吧,你現在好歹是個姑娘吧。”
嶽弧套上明性送過來的道袍,挽起一頭長髮紮了個男子的髮髻,再以髮帶束好。纔開口道:“注意什麼,我就是個大老爺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厲泉青一臉無奈道:“光我知道有什麼用,關鍵人家不知道啊!”
嶽弧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繫好腰帶道:“前對了前輩,咱們現在離皇城有多遠啊?”
厲泉青奇道:“你問這個幹嘛?”
嶽弧理所當然道:“回去繼續從軍啊!順便看看元帥的後人。”
厲泉青指着她道:“就你現在這樣還當兵?你不知道軍營裡婦人禁止入營,違者斬立絕嗎?”
嶽弧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擡頭想了想道:“韓帥的夫人梁紅玉不就是女人,她可以,我怎麼就不可以。”
厲泉青當然知道韓世忠的夫人梁紅玉,那是一位巾幗英雄,女中豪傑。不過當時的情況與現在可不一樣,當時的兵勇是由四大元帥自行招募的,不是由朝廷統一招募。軍規自然不是很嚴謹,當然除了嶽帥。再說人梁紅玉是韓帥的妻子,犯不犯軍規還不是人自己說了算。你嶽弧算哪根蔥啊?不對,前世的你好歹也是嶽帥的近衛。不過那和現在的你有什麼關係?
厲泉青說道:“小祖宗,你歇歇吧。就你現在的這副身體還參軍?細胳膊細腿的,省省吧!”
聽他這麼說,嶽弧擼起袖子,仔細端詳着自己如今的這胳膊。好吧,白嫩纖細。看上去還真沒多少力氣,放下袖子無奈道:“那怎麼辦,我總不能永遠待在這吧?”
厲泉青看了看外面的日頭,這麼一扯。都快吃飯了,說道:“先去吃飯吧,吃完了再想想怎麼辦吧。”
嶽弧自己沒什麼主意,只好跟着他後面去道觀用飯的地方去了。
今天的飯桌上,有倆個人特別的不正常。一個是王皓,眼神複雜的看着嶽弧。有一搭沒一搭吃着飯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就是小道士明性了,他到是沒看嶽弧那邊。幾次嶽弧看向他那邊,他都好像故意躲開她似的,每當嶽弧看向他的時候都轉頭看向別的方向。
搞得嶽弧想爲了早間的事向他道歉都沒找到機會,所性直接放下碗筷道:“小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