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凡輪流看着向宇晨和宋曉雯，沉吟片刻後說：“等曉雯回去之後，要是你不放心，我再幫她另尋住處。”
“嗯，這樣也好。”向宇晨點點頭。
向宇凡看着時間不早了，便起身準備離開。
離開前，他對向宇晨使了個眼色，向宇晨秒懂，立刻扭頭對宋曉雯說道：“我送下大哥，你先去休息會兒。”
兩兄弟離開公寓。
來到公寓外的一間小咖啡館，各自點了杯咖啡，坐了下來。
向宇晨心裡很清楚，他哥肯定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只是剛纔礙於宋曉雯在場，才忍住沒說出口。
“哥，有什麼話你說吧。”
“還知道叫我哥？”向宇凡冷冷地說道，“這些日子你完全沒有消息，爸媽都快急死了，徐家那邊也找你找得快瘋掉。”
“我知道……”向宇晨垂眸，大氣不敢吭一聲。
“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向宇凡問道。
向宇晨只好告訴他大哥，當初從教堂逃婚的過程，還有被馬洛琳送往法蘭德斯，再輾轉過來紐約的事。
向宇凡聽了，甚感驚奇，他怎麼也沒想到秦超竟然會認識這麼個神秘又了不起的人物。
“聽起來，那個叫做馬洛琳的人，是個可靠的人？”
“嗯，算是吧。我在M國的身份，全是她幫忙處理的，還有，現在在畫廊裡的工作，也是她給的。”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畢竟，宋曉雯已經有了你的骨肉，難道，你這輩子都打算待在M國不回去了？”
“暫時不回去了，我打算在這裡租個大一點的公寓，將曉雯接過來一起住，憑我現在的工資，這點事應該還是辦得到的。比較麻煩的，是徐家那邊……現在，我的身份已經換了，就算他們繼續追查也未必能追得到我。”向宇晨雙手交握在桌面上，神色無比嚴肅。
這樣謹慎認真的向宇晨，是向宇凡之前所未曾見過的。
他這個總是令人操心的弟弟，好像一夕之間長大了……
“我知道了。”向宇凡說道。
他喝完咖啡，拿起自己的外套，對着向宇晨說：“好好照顧自己和曉雯，爸媽那邊有我。”
向宇晨點點頭，看着他大哥的背影離開咖啡館，走入沉沉的夜色中，不一會兒，竟然感覺到眼眶有點溼潤。
原本他以爲，自己逃婚這麼一鬧，被大哥逮住了，肯定會捱罵。
可是沒想到……
大哥竟然沒有責備他，也沒有拿徐家的事來壓他，還祝福他和曉雯。
看樣子，大哥也不盡然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
金錢豹夜總會。
站在夜總會的後門，纔剛讓保鏢進去幫忙找人，唐欣此刻的心跳是極爲快速的。
雖然已經委託錢一飛組長幫忙調查26年的誘童案，但這還不夠！
如果要徹底找出季妍和那個金主之間的往事，那麼，按照季妍的日記裡，提到金錢豹夜總會，恐怕纔是關鍵所在。
與其用別的身份，恐怕還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不如就直接用季
妍這個身份，回去夜總會瞧瞧，說不定還真能讓她尋到什麼蛛絲馬跡。
抱着這樣的想法，唐欣畫上個冶豔的大濃妝，刻意模仿先前季妍的穿衣品味和風格，模仿季妍的樣子，來到金錢豹夜總會。
她在外頭看見廣告，夜總會在徵求坐檯公主，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混入夜總會裡，她還是決心一試，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果然，連門外保鏢都沒有懷疑她的來意，從頭到腳打量她一眼之後，便讓她在門外等，自己先進去通報了。
等了好一會兒，後門再度開啓，這一回，保鏢親自帶着她進入夜總會裡頭。
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門一開，一位頂着滿臉白粉濃妝的女人，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面。
那個女人從賬本擡起頭，一看到唐欣，頓時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
公關經理慧姐瞪着眼前的人兒，一時間只感覺呼吸急促，嗓子好像被人掐住，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這不是莉莉嗎？！
她怎麼會回來了！
不愧是在夜總會打滾多年的公關，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慧姐立刻站起身，走到唐欣身邊，換上一副極爲親熱的笑臉，還一邊拉着唐欣的手，笑意妖嬈地說：“哎呦~這不是我們家的莉莉嗎？今天怎麼有空回來看慧姐了呀！”
唐欣眼睛眨也不眨地，揣摩着季妍的樣子，鼓起一抹媚笑，“哎啊，慧姐這是見外了呢。”
慧姐也是個精明人，當初莉莉可以說是風風光光地從夜總會被金主給帶出去的，今天忽然回頭來找她，莫非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莉莉呀，你給慧姐老實說，你在外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唐欣一愣，沒想到慧姐竟然會這樣問她。
見到季妍不說話，慧姐自認猜測無誤，半是心疼半是惋惜地說：“當初你讓那個金主花了兩百萬帶走，我們裡頭的姐妹們，沒有一個不羨慕的呀！可是，才短短几年而已，你就回來了，是不是那個金主對你不好？”
聽見慧姐主動提起那個金主的事，唐欣索性順着慧姐的話，“不瞞慧姐，我今天回來是……是來找個短期的工作的……”
“短期的工作？莉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慧姐說清楚。”
慧姐拉着唐欣，就往一旁的沙發一座，開始姐妹談心。
唐欣腦子飛快一轉，隨隨便便就編了個理由，語氣很是哀怨地說：“當初在姐妹們羨慕的目光下，風光地離開夜總會沒錯，可是誰知道，那個人竟然只是個空殼子，又好賭，我當初攢的錢，在這幾年內，全部被他給輸到賭桌上去了……嚶嚶嚶……慧姐，我好命苦呀！”
這個案例是唐欣先前在社會版新聞見過的，臨時拿來改編一下，變成季妍的故事。
“哎呀！怎麼會這樣呢！我看那個謝先生十足十是個有錢範兒，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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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真有錢，也禁不起這樣豪賭成性的揮霍呀！”
“哎，這倒是，別說是你了，還記不記得從前那個蓉蓉，她呀，後來貼上個小白臉，誰知道
，那個小白臉也是愛賭的，結果把蓉蓉的積蓄全部賠上賭桌了，最後還染上毒癮，簡直太慘了……”
“那後來蓉蓉姐怎麼樣了？”
“她呀，總算是讓我給勸醒了，一身積蓄賠光，我讓她回來夜總會接續接客，努力攢錢，再也別去談什麼戀愛了！”
說完，慧姐又看了唐欣一眼，有點納悶地說：“可是……我記得你當時給我說過，那個金主是要找你去做個什麼任務的，那他怎麼會沉迷在賭桌上……？”
唐欣一怔愣，怎麼也沒想到慧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的話，無疑是極爲寶貴的信息。
謝先生，贖身，做任務，光是這幾點，就足以讓唐欣振奮不已！
可眼下，她必須維持住季妍的身份，不能被慧姐識破，甚至懷疑她。
“當初是這麼說沒錯，誰知道，出去之後，一切都變樣了！早知道男人的話不可信，我怎麼就那麼傻呀！”
“哎，這也不能怪你，真金白銀的兩百萬擺在眼前哪，是我也昏頭了。”
慧姐又看了眼唐欣今晚的裝扮，知道她是有備而來的，妝容看起來沒啥問題，不過，身上的衣服還是略顯保守了點，不夠性感，不夠撩人。
“這樣吧，今晚就開始坐班，等下我讓人帶你去換身衣服，今晚坐滿4小時就行，老規矩，扣除禮服租金，其餘領現。”
“好，沒問題，謝謝慧姐。”
唐欣一口氣答應下來。
是說她不答應也不行了，爲了不讓慧姐起疑心，她還需要在夜總會裡待個幾日。
一想到這兒，唐欣立刻跟慧姐說：“不過，我不出場，不做S，行嗎？”
慧姐沉吟了下，最後還是點點頭。
想當初，季妍在夜總會的時候，也是不出場不做S，照樣還是有一堆男人捧着大把大把的現金，只求能點到季妍的臺。
時至今日，看她雖然一副缺錢樣，卻還是不改老規矩，慧姐便打算也沒強迫她。
出場做S固然能賺的多，可是相對的，對那些來尋芳的有錢男人來說，就顯得廉價許多，也不稀罕。
這年頭，凡事都講“物以稀爲貴”，季妍本身底子極好，也很有交際手腕，對付男人有一套。即便不出場不做S，還是有一堆人擠破頭要點她的臺就能看出端倪。
好不容易，當年的搖錢樹回來了，這對夜總會來說，無疑是一大賣點，慧姐自然明白脣齒相依的法則，也不會對季妍多做要求，一切順着她的喜好來做。
“沒事了，一切有慧姐在，你就安心工作吧。”
慧姐安慰着唐欣，還不忘用手拍拍她的手背，讓她安心。
隨後，便找人過來帶唐欣去換禮服，準備迎接今晚第一次的復出。
唐欣面色不改，跟着領班組長來到一間化妝室，裡頭有三張化妝臺，角落邊有兩三排衣架，架上掛滿了各式各樣性感的禮服。
領班組長對她說：“喏，禮服全在那兒了，你自個挑着換上，換好了就出來找我。”
唐欣點點頭。
開始了她臥底的第一個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