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人推開:“小姐你醒了?快來洗臉吧。”那丫頭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拿的木盆放在架子上,洗好毛巾,遞給安然,安然一笑道:“冬梅是吧,你不用在這服侍我了,麻煩你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我餓了。”一是不習慣別人服侍,二是不習慣古代的洗臉方式,三是真的餓了,所以安然也沒客氣,直接要求吃東西了。

“好的,小姐,請稍等。”冬梅答應下來,便匆匆而去了。

吃過早點,便想去找一下曼曼的夢婷不知道她們兩個醒了沒有,記得昨天她們喝的也很多,在冬梅的帶領下走到前廳接待客人的地方,便見到大家都在,而且看到她的反應還不盡相同,楊哲和李毓看到安然進來都是忍俊不禁,曼曼和夢婷看到安然進來立即站起身走到安然的身邊,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頭疼不疼?”

安然道:“頭很疼啊,剛醒來的時候喉嚨都像着火了,難受死了。”說罷扶着自己的腦袋,現在腦袋還很迷糊呢。

曼曼忍着笑道:“誰讓你不會喝酒硬要喝,得報應了吧?”看着安然要發飆,便伸手把她的手按下站在她身後輕輕的爲她揉着頭:“好點了吧?”

安然舒服的閉上眼:“是舒服點了,但還沒好點。”

“我看你真是皮癢了。”夢婷把茶吹涼了放到安然手裡:“先喝口水。”

安然伸手接過:“我昨晚怎麼回去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曼曼和夢婷一臉迷茫:“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是丫頭扶你進去的吧。”

“咳咳。”李毓隻手成圈放在嘴邊咳嗽一聲,看引來她們的注意才說道:“是我抱你進去的。”

“哦,謝謝。”安然沒什麼反應。

“就這樣?”李毓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女孩子家怎麼也會害羞的吧?她怎麼一點反應沒有?在仔細看,還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看其他兩人臉上確實滿臉的興奮,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自己,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要讓自己給她們解釋一番是的。

“不然還怎樣?”要怎樣嗎?“難不成你讓我對你負責啊?我提前聲明我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你自願抱我回去的,我沒向你哭訴讓你對我負責你就要偷着笑了,你不可以要求我對你負責的。”義正言辭的說完,卻絲毫沒有害羞做做。

楊哲聽見這番話也是愣了半天,不過他接着便低下頭悶笑,這個安然真是個寶,有時候聰明的一點就透,有時候卻遲鈍的怎麼也不開竅,李毓這次的情路看來不會太順利了。

曼曼和夢婷聽到這話頓感無力:“安然,小然然,你能不能在這事上不這麼鈍啊,一個——”

夢婷很快拉住曼曼道:“好了啦,曼曼,然然昨晚喝醉了嘛,你別在說她了。”

安然附和着夢婷的話點頭,用無辜的雙眼看着曼曼,而且拉着曼曼的手搖晃:“曼曼,我頭疼。”嗲嗲的聲音和林志玲有的拼了,而且還可憐巴巴的。

李毓看着安然的樣子真是又氣又心疼,不會喝酒的人喝酒幹什麼?不過這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面,撒嬌的樣子好可愛,如果,如果她是在跟自己撒嬌就好了,那她想要什麼自己都會答應的吧,把她收納到自己的羽翼下保護,不讓她受傷害,她會高興嗎?

曼曼很是無語:“安然,你都幾歲了?別再撒嬌了啦。”想想忍不住笑了,又開始說:“你才喝了幾杯酒就醉成這樣子了,酒量好差,我們昨天喝的都比你喝的多,沒有一個像你

這樣的。”

安然無所謂的道:“那是你們太笨了,不怪我喝得少,哎呦~疼疼,這是頭啊,你以爲是西瓜啊,輕點。”邊叫邊把曼曼的手打下來:“你別給我按了,我怕你把我的頭給按爆了,那你就有幸看到腦漿長什麼樣了。”

正在給安然按摩頭部的曼曼一聽到說自己笨頓時不樂意了,手勁不自覺的加重,疼的安然嗷嗷叫,正在跟人說話的李毓聽到安然的痛呼立即轉身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夢婷忍住笑對李毓道:“沒事,她們在開玩笑。”

一個晴朗的聲音加入進來:“你們開玩笑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

屋裡還有別人嗎?安然好奇的擡頭,順聲望去,原來還真有啊:“你是誰?”

回答是夢婷:“他就是我哥,杜智”嘴巴附在安然的耳朵上小聲的道:“就是這個身體主人的哥哥。”

用你說哦,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沒哥哥,雖然嘴巴上沒說,但表情卻傳達出了十成十。

杜智起身,以調侃的聲音說道:“原來我的存在感這麼渺小,姑娘居然沒看到在下。”

安然不好意思的一笑:“對不起啊,頭有點疼,沒注意。”

杜智不以爲意的笑笑:“聽聞姑娘昨夜與家妹吟詩作對,不知在下可有這個榮幸能請教姑娘一副對子呢?”

還來?安然糾結的皺起了眉頭,昨夜是朋友玩玩,對不上來也沒關係,但今天對不上來就會丟面子,這個杜智按的是什麼心啊?想歸想,但還是微笑的答道:“好啊,不知杜公子出的是什麼對子啊?”

“好,既然姑娘從容不迫,在下也就出對了。”杜智唯一思量便出好對子:“新月如弓,殘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安然微笑:“朝霞似錦,暮霞似錦,東川錦,西川錦,”

“好”李毓走到安然的身邊微笑的看着他,俊逸的臉上滿是溫柔:“那我也出一個對子,你來對一下可好?”

我能說不好嗎?安然無奈的想,爲嘛都找我對對子啊?我是一個酒醉剛醒的弱女子好不好?一點都不體貼人:“好,李公子請出對子。”安然無奈,只有答應,還微一欠身,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李毓自信滿滿的看着她,不知道這個對子她能不能對的出來呢?

安然看着李毓的臉,眉如長劍,眼若朗星、鼻如懸膽、齒如編貝神情中卻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傲氣,安然微笑,以爲我對不出來是吧,偏不讓你如願:“除夕年尾,新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好。”四周響起鼓掌聲與叫好聲,曼曼看着安然誇道:“然然沒想到你連作對都可以啊。”非常豪爽的一拍安然的肩膀:“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安然無語,我看書的時候你不知道在第幾任男朋友那裡談戀愛呢——杜智爽朗的笑道:“李公子的朋友果然都是名不虛傳,各個身懷絕技”眉目一轉:“不知這位曼曼姑娘是不是也是才高八斗的女諸葛?”

曼曼調高一遍眉毛:“杜公子過譽了,我們一介女流之輩,萬萬算不上女諸葛。”

安然也和費解,看着夢婷似乎在問,你哥打什麼鬼主意?不過看夢婷也一臉迷茫的樣子,知道問了也是白問,端看曼曼怎麼應戰了,應該不會太差,對曼曼的實力安然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李毓笑道:“其實我也剛知道她們個個才高八斗呢,而且看樣子令妹應該更知道她們的實力。”

三人舒了口氣,原來如此!想知道實力直接問就好了,我會直接告訴你們姐妹是大本生,有直路不走偏要走彎路,古代人的思想真是奇怪。

杜智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在下這裡還有一副對子,不知道曼曼姑娘可否替在下解惑?”

“杜公子但說無妨”

杜智也不客氣,直接道:“一去一回

,一回一去,去去回回,一去不回!”

“這——”曼曼有點爲難,左右看了下腦中已然有應對:“重來重往,重往重來,來來往往,重來難往!”

楊哲拍手叫:“好一個重來重往,重往重來,來來往往,重來難往,好對,我也來一個,東城漸覺風光好,轂皺波紋迎客楫。綠揚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衆人沉默安然陰測測的問:“如果我對出來了,是不是就不要再繼續出題了?”

楊哲回道:“你如果接的出來的讓我們大家滿意我們就可以不提了。”

“你確定?”

“本人自信一言九鼎。”

“那我就試試,先說好,接的不好你們不可以笑我哦。”得到衆人的點頭保證之後安然才道:“‘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爲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請問在坐的各位認爲如何呢?”許久李毓才笑出來“楊哲的上片說出了春日絢麗的景色,頗有精到之處尤其是“紅杏枝頭春意鬧”點染得極爲生動。你的下片抒寫尋樂的情趣。全詞想象新穎,頗具特色。哈哈,沒想到你還是個才女呢。”

楊哲也笑:“是啊,平時看你挺少根筋的,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曼曼笑道:“你們別小看了安然,她平時很喜歡這些詩詞歌賦的,只要她喜歡的就一定要弄懂,我和夢婷完全是被她灌輸的,昨晚要不是我們唱歌抵抗,估計今天肯定起不了牀了。”

杜智彷彿又來了興致:“哦,你們還會唱歌?而且夢婷的詩詞歌賦還是這位安姑娘感染的?”

“曼曼!”

曼曼自覺失言,趕緊補救:“我是說昨晚我們之所以有興致談天,唱歌,吟詩作對,全是受安然的感染啊。”

杜智點頭:“看來你們昨晚過的頗爲精彩。”

李毓接話:“何止是精彩,你看安然那張臉就不難猜出,樂極生悲就是這麼一回事。”

大家看看安然的臉都笑了,安然奇怪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難道臉上有東西嗎?

夢婷走過去拉下她的手:“他們是在說你的酒量差,因爲你的臉色現在看起來還有一點蒼白,所以他們在說——”

安然揮手讓夢婷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在說我們昨晚樂得過頭了,所以今天我就要痛苦了。”

大家忍俊不禁的又笑了,不過李毓還是悄悄走到安然身邊關心的問着:“現在頭還很痛嗎?需不需要讓丫頭煮碗醒酒湯來?”

“不用了啦,也不是很痛了,經過大家這麼一鬧,好多了,你看她們兩個喝的比我喝的多多的,現在居然一點事沒有,真妖孽!”安然越想越不服氣,心中暗自下決定,一定,一定要把酒量練好。

“她們都會喝酒,所以沒事,答應我你不會喝以後就不要喝了,就算喝也少喝一口,不許多喝。”

“可是——”

“答應我!”

安然看着李毓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看李毓的臉色不答應是不行,仔細想想這沒什麼關係嘛,本身自己就不會喝酒也不愛喝酒,只是——看到一個外人這樣的關心自己,一時有點有點不知所措。

安然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點點頭。

“少爺,大小姐,老爺請大家去用午飯。”正在大家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的時候,門口出現的小丫頭出現請大家去用餐,安然心中舒了口氣,這丫頭來的真是時候啊。於是率先走出去:“原來都已經到午飯點了啊,我說我怎麼餓了呢。”

李毓無奈,只有笑笑跟着出去。

曼曼在後面跟着:“然然,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貪吃了?”

安然回頭擺了一個鬼臉:“我上輩子是豬變的,你不知道嗎?”

大家嘻嘻哈哈的一路往飯廳走去。

春天景色宜人,但衆人的心也如同這三月裡,陽光明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