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咋了?里正的決定是對的,誰讓我們吵架哩”看到里正的臉色不好,於元生跳出來拉住了李氏,給她使眼色讓她別在說話了,里正做事有多狠,於元生多少是知道點的,“俺娘沒甚不服的,您收回俺的地,俺樂意聽你的吩咐,俺娘生氣被氣糊塗了,沒明白你這是爲俺家好,我會給俺娘說明白的,請您慢走”於元生狗腿似的對里正點頭哈腰。老於頭一家都感到爲於元生羞臊,於富貴氣得直吹鬍子瞪眼睛。
“哼”算你們識相,“我說大侄子阿,你以後可要好生看着你娘,莫要讓她亂說,今個幸虧我心情不錯,不與你家一般見識,如若……”今個心情不好,不然少不得給你們一頓排骨吃,里正陰狠的暗想。
里正沒再理會李氏娘幾個,轉身走到老於頭跟前,對着呆愣的老於頭好一番打量“二叔怎麼不吱聲,嗷,對了,我還沒問二叔覺得我的這個處罰可還稱你心,你要是也不服,給侄子我提出來,咱再商量商量,看看找出一個你心服的處罰來,二叔你說怎麼樣啊?哼哼哼”。
老於頭現在心裡發苦,怎樣?事到如今還能咋樣,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服又能咋地,他自嘲一笑無力的說道:“里正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事已經到這一步了,還有啥好說的。俺們沒本事也沒法,也就只好聽你的,就是不知道歐陽少爺是不是也聽你的?不讓俺家再租種這塊地了?俺可是跟歐陽府上的文管家說好的”
里正訕訕然一笑,老於頭幾句話說的他心裡發虛,他也吃不準歐陽少爺是不是給他這個臉面,停了老於頭家租種的地,他咳嗽了兩聲,“唉”嘆了口氣“二叔沒怪我就好啊,至於你說歐陽少爺是不是應了不讓你家租種地的事,一會我提了禮品至會去園子裡向歐陽少爺解釋一番,嗨,少不得還得請歐陽少爺在咱村另行找戶人家租地,二叔,你老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呀”一副爲老於頭家着想的樣子。他說完沒有再給老於頭說話的機會,嘴裡故意嘟囔着“找哪家好呢?”轉身就走了。
圍觀的人頓時浮躁起來,雜七雜八的說着看來里正真的不讓老於頭家種這塊地了!接着像打了雞血似的追在里正後面嚷嚷着“里正你不讓老於頭家種了,給歐陽少爺說說,讓俺家種唄,俺不白你”“里正還有俺家……”
圍觀的人走了,地頭邊光剩於家的人面面相視哭笑。
“俺的個娘來,里正那個缺了八輩子大德的把俺家的地收走了,讓俺可咋活呦,俺可後悔死了,當時咋聽里正的話來……”看不到里正的人影了,李氏才大膽的罵着里正,正要說什麼?卻被她大兒子掩住了嘴,拉着她和李氏的另外兩個兒子落荒而逃,他怕被他們家攪的,租不成地的老於頭一家找他家麻煩,於元生其實也在心裡悔恨交加,悔不該受里正的挑唆找他二大爺家的事,狠里正奸詐過河拆橋。不成想他家也跟着倒了黴,沒有了開荒的地,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爹,聽二嬸孃的話,是里正那個龜孫子給咱家下的套,讓咱家租不成歐陽少爺家的地,他奶奶的,狗日的我找他去”老四青筋直跳的要找里正算賬。
“你個愣頭青,給我消停會吧,要不是你給連生打架,讓人家鑽了空子,他里正就是再想對咱家使壞,又能抓住咱家甚把柄,趕緊給我回家去”老於頭臉色鐵青的訓斥老四。
於富貴看到老四有點不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你爹說的對,家人不和鄰也欺,,連生他們故意找事,今個你要不是這樣衝動,他里正就是有再多的壞點子,也成不了事。唉,說一千道一萬都怪咱自家人不和,才着了人家的道,說起來,也怪我,這些年看着你們兩家唧唧咯咯的也沒管管。心裡老是想着你們兩家就是再打再鬧,咱也終歸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親人,這倒好……”
“大哥,都是孩子們不懂事,與你何干?這些年也是我沒給孩子們帶個好頭,爲了那年分地的事,和老三一直隔着心,要不然他里正……什麼也甭說了,事情到了這一步說甚也無用,咱回吧,到家還得勞大哥煩心,給我說說明天怎樣去園子裡給歐陽少爺賠不是”老於頭像老了十歲似的的,和於富貴說着話往家裡走着。
“咱也回吧”一直沒有作聲的於海,有氣無力的對剩下的幾個人說到。
望着眼前一大片麥穗顆粒飽滿的麥田,顧氏很心疼“大嫂,咱家真是收不成這塊地的麥子了,就不能再想想法子?”她不死心的問着何氏。好好的怎麼會弄成這樣?
“還有甚法子可想?”何氏感覺心裡一陣發苦。想着家裡襁褓裡的倆個孩子,又想到冬桃姐妹四個因爲家裡窮,打小跟着大人吃的那些苦,她心裡一陣悲苦,本來想着她這次生孩子時傷了身子,有了來福姊妹倆以後也不大可能再懷上孩子。有了租種的地好好幹,說什麼也不能讓倆孩子,再吃她原先四個孩子那樣的苦,可誰承想……
老於頭他們回到家天已黑透,他們一個個的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炕上等的心急如焚的於佟氏,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家裡又是一陣的鬧騰,於佟氏哭天搶地的破口大罵,李氏和傳話的孫氏,心虛害怕的孫氏沒敢出西屋的門。
於佟氏鬧騰了半夜,也不見孫氏出來和她吵,就再於娟、於蘭和何氏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躺下休息了。
何氏身心疲憊的走進東屋,孩子們都已經睡了,她看着冬桃姐妹四個護着襁褓裡的倆個孩子熟睡着。心裡難受的掉下了忍了半天的眼淚,租不成歐陽少爺家的地,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娘,您回來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冬桃被何氏驚醒,揉着眼睛問何氏。
何氏趕緊擦掉眼淚,溫柔的小聲說道:“嗷,是娘把你吵醒了,娘走了以後弟弟妹妹們乖不乖?”
“弟弟餓的哭了好幾次,喂他玉米糊糊,他一口沒吃哭着睡着了,妹妹可乖了,一聲都沒哭,吃了6勺玉米糊糊,把她放到炕上拍着她就睡着了。娘,您不知道,妹妹像在等您似的?聽到門口有走路的聲音,她就使勁的扭着頭往門口看,沒看到您她就皺眉嘟嘴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嬤嬤景的抱着妹妹一個勁的親……”冬桃平時再懂事,畢竟也只是一個9歲的孩子,她並沒有看出何氏強顏歡笑的臉色,不停的說着妹妹好笑的表情,弟弟的餓的大哭。
第二天,天一亮,一夜沒眨眼的老於頭就按昨個晚上,他們在一塊商量的去了園子,找歐陽少爺去解釋求得原諒了。一家人飯也吃不下,心焦的等着老於頭回家。孫氏也在西屋裡貓着等着消息,昨天於老二回來一說,她就後悔給李氏傳話了,一夜也是翻來覆去的沒用睡安穩。
老於頭走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垂頭喪氣絕望的回來了,家裡人趕緊圍上去問他怎麼樣?他卻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文管家說少爺不在家,聽文管家的語氣,很不滿咱兩家吵架的時候扯上歐陽少爺,要追究咱家的責任”
老於頭的話,讓大家慌了神,如果歐陽少爺怪罪他們,他們這一大家子人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有錢有勢的歐陽府的怒火?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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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後續情節更精彩~~嗷嗚,求啥大家都知道滴哈,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