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有片刻的安靜,“是哪個癟犢子玩意打的我”跪在地上的於連生邊罵罵咧咧的邊向後轉身看“三哥你憑啥打我?”
原來是老於頭的三兒子打的於連生,他一來到就照着於連生的腿就是一悶棍。於老三看着瞪着牛眼要起來,和他打架的於連生,“哼”了一聲,拿着鋤頭一下子又按到於連生的小腿上,讓起了一半的他又跪在了地上“打的就是你個沒家教的臭丫挺,敢跟咱大爺叫板,還打了俺四弟,你個虎玩意還反了你呢?”
“打得好,于田你們給我狠狠的打”氣得直哆嗦的於富貴解氣的叫道。
“大哥,您消消氣,跟他那個不懂事的小輩生氣不值當的,讓老大弟兄幾個教訓教訓他就是了”趕過來的老於頭正好聽到於連生挑拌於富貴的話,氣得的他邊走到於富貴身邊勸他,邊暗示他的幾個兒子好好的教訓目無尊長的於連生一頓,要按平時老於頭根本不在意小輩的打鬧,可是今天他一來到就聽到於連生對於富貴叫嚷的話,於連生吊兒郎當對長輩挑釁的樣,觸犯了老於頭的底線。
在地裡幹活的老於頭聽了於蘭的話,罵了一聲“混賬”扔了手裡拔的草,揹着手就怒氣衝衝的向村西頭趕來。“老四竟惹事”跟在老於頭後面走的老二不滿的嘟囔看一句。“說啥呢二哥,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也不想想是因爲誰才惹得這些着事?哼!”老於頭的三兒子于田對叫嚷着,扛着鋤頭就攆上了老於頭。
“大哥,你看這?老三還衝我來了?”於家老二委屈的對於海說道。於海裝作沒聽到悶聲大步走着。小跑的於蘭走到於老二的跟前瞪了他一眼,小聲的說了一句:“都怪俺二嫂大嘴巴”
“哎,你們一個個的咋都衝我來了,要不是我讓老四打架的憑甚說我,再說了你們要是答應幫俺二大爺家說項,讓俺二大爺家種成歐陽少爺家的地,事情能鬧到這一步……”叫嚷不服氣的於老二,在老於頭停下轉身冷冷的看着他時漸漸收了聲,在老於頭轉身繼續快走時,乖乖的跟在了後面走,到了地頭時於老二卻只站在圍觀的人羣裡瞪視着老四,像是還在責怪他惹事似的。
站在一邊的老四聽出了老於頭的話音,眼睛亮閃閃的跑到正問何氏有不有被傷到的於海跟前,指着他自個臉上的傷添油加醋的告狀道“大哥,你看他把我打得!哎呦,我現在感覺渾身都痛”其實老四身上的傷不比於連生身上的多,只是他見血了而已。他剛捱了打只感覺被打到的地方,木木的還沒有感覺到有多痛,他之所以這樣誇大的蠍虎,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大哥好好的揍於連生一頓,替他出了心中的那口惡氣。
於海心疼的看了一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老四,怒氣衝衝的走到了於連生跟前。
“你想幹啥?想打架呀,我告訴你,我不怕”於連生沖走到他跟前怒視着他的於海,叫嚷着拉着架勢就要起來。
“呦,你還想起來再打俺大哥不成,你個混蛋玩意,想起來?沒門!你給我跪着吧你”一直站在於連生身後的於老三用鋤頭又把他按在了地上。
“于田你個小兔崽子,你敢按着俺兒跪下,我跟你拼了”伴隨着厲聲的嗷嚎聲,沒有反應過來的於老三,被衝過來的一個老婦人頂的一個啷噹,隨後那個老婦人如同潑婦似的,邊廝打着於老三邊罵道:“讓你個不懂人事的欺負俺兒,俺打死你………”
“二嬸孃,你憑甚打俺男人”站在一邊的顧氏看到於老三的臉上,被於連生的娘李氏撓了幾道子,氣憤的她衝上去就要撕扯李氏。
“憑他于田就欠揍,你給我起一邊去”和李氏一塊來的老倔頭的二兒子於冬生,用手一劃拉就把顧氏劃拉的倒退了幾步,被趕過來的何氏扶住才站穩了腳。
於老三一看於冬生推攘他媳婦,立馬就火冒三丈,也不再顧及李氏的長輩身份,擡手把李氏推倒在地,“於冬生你小子找死”提着鋤頭就要衝上去。
“老三”跟前的於海按住了鋤頭,怕於老三拿着鋤頭氣得不知道輕重,把於冬生砸出個好歹。只是還沒等他說話,從地上爬起來的李氏跑過來從着於海就是一巴掌。
“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敢打俺男人的臉”何氏一見,鬆開了扶住顧氏的手,就跑過來一下把李氏推到了圍觀的人羣裡。
“哎呀,俺活不了了啊!他們要打死俺娘幾個啊!老天爺來呀,您開開眼,打雷把這些挨千刀的都劈死………”被推到人羣裡的李氏,不知道被哪個人故意伸出了的腳拌倒在地上,她順勢坐到地上就嚎叫起來。
於冬生見到他娘被推倒在地上,“你個臭娘們竟然敢推俺娘,欠捱揍”他上去就要扇何氏。可是他沒得逞,被於海一拳打翻在地。
於海這一動手可就亂嘍,兩家人除了站在一邊氣得幹看着的老於頭和他大哥,和站在人羣裡臉露羞憤的於老二,其餘的不管老少都動起了手。圍觀的人看不過去都紛紛出手拉架,頓時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住手,都給我住手”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成功的阻止了打鬥的兩家人。
“里正(以前農村的村長的別稱)啊,你來的正好,你把這些個丟人的玩意都拘起來吧,我是管不了了,一個個的都要上天吶這是”於富貴看到來的是村裡的管事里正激動的說到。
“你別激動,我自會秉公處理”四十來歲長得一副很精明樣子的里正,安撫完於富貴,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言不發,臉色鐵青的老於頭,轉身對已停手的於海他們嚴肅的問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咋回事?”這時的里正心裡樂的卻要冒泡泡了。老於頭啊老於頭,你也有範到我手裡的一天,今天非得好好的整整你不可,可算能出出心裡的惡氣了。至從他當上村裡的里正,村裡的人都對他陪着小心奉承着,就除了這個老於頭不買他的帳,有幾回老於頭因爲他小舅子惹了禍還落了他的臉面。至今他都耿耿於懷。
里正話一落,李氏就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着腚上的塵土氣道:“里正啊!你可要爲俺做主呀,俺三兒子被于田那個小癟犢子,用鋤頭按着跪在地上不讓起來啊,里正你給俺評評理,有他這樣當三哥的嗎?以大欺小天理不容呀”
於老三氣得擡手指着李氏叫道:“你別拿着不是當理說,你咋不說於連生先打俺四弟的事,你又咋不說於連生他目無尊長的對俺大爺頂嘴的事,真是烏鴉落到豬身上,光看到別人身上的那點黑了”於老三話一說完,圍觀的人羣裡就發出了鬨堂大笑。
“你個兔崽子竟然敢這麼說我,我沒法活了呀!老了還讓個小輩的這樣埋汰我,讓我以後咋出門見人啊”李氏躺在地上撒潑帶打滾真是出盡了洋相,可悲的是她還不自知,就擡起了臉鼻子一把淚三行,外加昨天吵架被於佟氏用手撓的幾道的臉,委屈的叫道:“里正啊,你聽聽他這是對我這個長輩能說的話嗎?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里正忍着噁心說道:“你消消氣,讓我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做公斷”要不是爲了整治老於頭,他是不屑搭理李氏的。“好了,你起來站到一邊去吧,下面誰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爲甚事打架的?”
“我來說”老四站出來理直氣壯的大聲的說道:“今個,我爹讓我來看看歐陽少爺家的地裡還有草嗎?我走到地頭,還沒等我去地裡看,於連生就跑到我前面,當着我不讓我進麥地裡,還叫嚷着說我爹要是不幫他家租到歐陽少爺家的地,我家也撈不着再種歐陽少爺家的地,我氣不過,和他吵了幾句,他竟然罵我,我就打了他一拳,接着我們就打起來了,我大嫂她們來了,他還動手要打我大嫂………”老四哇哩哇啦的說了一大通,總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里正聽完眼裡精光一閃,感興趣的追問道:“地,租歐陽少爺傢什麼地啊?”
“糟了”老於頭一聽到他四兒子說租地的事,就暗叫一聲,他看着里正興沖沖的樣,就知道要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