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栓子的娘張氏說完話,於佟氏就火冒三丈,“這個挨千刀的,老婆子俺找連生那個小兔崽子去”說着就要下炕找於連生理論去。
何氏忙阻止於佟氏:“娘,您的腳還沒好不能亂動,您在家裡看着倆個孩子,我去看看是咋回事?”
“娘,俺大嫂說的對,您的腳腫成了這樣咋去?還是我和俺大嫂去看看吧。”於蘭也在一邊勸着於佟氏。
於佟氏心急的想去看看她四兒子吃虧沒有?可看着現在還腫的老高的腳,心裡着急又無法,氣得的她破口大罵了起來:“連生那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崽子,他要傷着俺的小四,俺就跟他沒完,真是甚樣的娘養甚樣的兒……”
“娘,您就別在罵了,小心驚着倆孩子”于娟輕聲的勸着於佟氏,接着又從何氏的懷裡抱過了孩子“大嫂,你和蘭兒去吧,我在家裡看着俺侄子侄女”
“大嫂,我也跟您去”在廚房裡做飯的顧氏聽到栓子娘說的話,着急的和冬桃姐妹幾個跑了進來。
何氏想了想對顧氏說道:“行,你跟着我去吧”何氏轉身又對於蘭說道:“小妹,你就別去了,你趕緊的去地裡叫咱爹和你大哥他們去”何氏怕到了那裡,她們這些着婦道人家鎮不住癔症的連生。隨後又交代冬桃姐妹幾個幾句。何氏和顧氏就在着栓子娘身後跑了出去。
“你大嫂說的對,你趕緊的去咱地裡找你爹和你大哥他們幾個去幫忙,跟你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幾個說,讓他狠勁的揍連生那個癟犢子”於佟氏憤憤的交代於蘭。被于娟抱着的來福聽着於佟氏的話有點擔心,怕他們衝動的在把對方打出個好歹來,那這事可就不美了。
“哎,娘您在家別擔心,我這就去”於蘭說完趕緊的跑了出去,走到門口卻碰到了老於頭的大哥於富貴“大爺”
於富貴看到於蘭慌慌張張的樣子,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你這是幹啥去?”他是個循規蹈矩嚴肅的老頭,最看不得小輩們毛毛糙糙的樣子。
“俺四哥和連生哥在歐陽少爺家的地頭上打架哩,俺娘叫我找俺爹去”說完不等於富貴說話,着急的於蘭就向村西頭跑了。
於富貴凝眉看着跑的很快的於蘭,對於昨個他的兩個弟媳婦打架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生氣兩個弟媳不顧臉面的謾罵廝打,只是他作爲大伯哥卻沒法管教弟媳婦。氣的他昨天也只能把倆個弟弟叫他家裡訓斥了一頓,不成想小輩的倆個今個又打起來了。這兩家是打算不要臉面的折騰了。於富貴氣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轉身揹着手就氣沖沖的向村西頭走去。
“連生你住手”急急趕到西邊地頭上的何氏一夥人,老遠就看到老四和連生倆個,你掄一拳他踹一腳的在地頭邊撕扯着,等到快步跑到跟前時,正好看到連生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老四的鼻樑上,頓時老四的鼻子鮮血直流。
把這一切都看到眼裡的何氏氣得直哆嗦,邊呵斥連生讓他停手,邊拔腿就跑了過去,她後面跟着也很生氣的顧氏和帶她們來的栓子娘。
“老四,你沒事吧?”何氏捂着老四鮮血直冒的鼻子,問他傷着哪裡沒有?
老四向上仰着臉防止再流鼻血,模糊不清的說道:“大嫂你們咋來了,我沒事”
“老四,有種你再過來,看我今個揍不死,小癟三”被揍的也是鼻青臉腫的連生站在一邊,掄着拳衝老四囂張的叫嚷着,似乎有想跑過去再揍老四的打算。
何氏讓顧氏幫老四捂着鼻子,轉頭看了眼越圍越多看熱鬧的人,強忍着怒氣,看着長的五大三粗的連生諷刺道:“連生,你翅膀硬了是吧?哼,不是餓的到俺家偷糧食吃的那前了,你個吃人飯不幹人事的東西,我看你再打俺家老四一下試試?”比吵架何氏也毫不遜色。鄉下的女人要說別的可以不精通,要論起罵架撓人那各各都是高手中的強手。
連生一聽到何氏把他做的丟人的事給抖摟出來了,瞪着二五眼像是要把何氏吃了似的:“你說啥?你再胡扯小心惹急了我,連你也一塊揍”
“哎呦,你還想打我,來來,我讓你打,你今個要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養的”何氏說着便要向於連生身邊衝去。
“大嫂,你別過去,防着那個唬玩意不管不顧的真打着你”顧氏鬆了捂着老四鼻子的手,着急的一把拽住了何氏的胳臂。
“俺三嫂說的是,大嫂你別過去,讓我過去教訓他那癟犢子”老四擦了一下已經不流血的鼻子,氣得就要衝過去和於連生再打。
何氏一把拉住了老四,厲聲的說道:“你給俺老實的站在這兒,小虎娘你看着他,我倒要看看連生長了多大的能耐?還想揍我?”
“大嫂”老四和顧氏都叫到,前者是不滿何氏阻止他去揍連生,後者是不贊成何氏現在和連生吵架,她擔心於連生真打何氏。
何氏的脾氣也上來了,不管身後的倆個,低頭向連生衝去:“打,你打,我讓你打”
於連生挑眉瞪着牛眼看着推嚷着的何氏,擡手就想推她。
“住手”急急的趕過來的於富貴,看到於連生擡手,誤以爲他要打何氏,趕緊跑過來厲聲阻止。
於連生看到他大爺,囂張的氣焰散去不少,他訕訕的把手放了下去。這時何氏也直起了身,看着於家的長輩委屈的說道:“大爺,你可要給俺主持公道啊!連生把俺家老四打的鼻子都破了,這還想動手打我這個當嫂子的”何氏把老四拉到於富貴跟前。
於富貴看着老四面臉的傷,何氏凌亂的頭髮,和圍着看熱鬧的一夥人。氣得直喘粗氣,轉身看着同樣臉上紫一塊青一塊的於連生,嚴厲的看着他教訓道:“看看你的熊樣,不知道丟人?竟然跟比你小的弟弟和長嫂如母的大嫂動起手來,你不嫌砢磣,老於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快給你弟弟大嫂賠不是。”
於連生梗着脖子不服氣的嚷嚷道:“大爺,你一來不問清楚誰先動手打的人,就訓我還讓賠不是,你也太偏心了,憑什麼啊!”
“憑什麼?憑我是你大爺,我說的話你就得聽”於富貴吹鬍子瞪眼的嚷道。
“大爺?就是我爹說的不對,我也不聽,何況是你”於連生不以爲然的頂撞到。想拿長輩名頭壓他沒門。
“你,你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給我把你爹孃找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我訓的你對不對,我這個當大爺的是不是比你爹說的管用”於富貴氣得臉都青了。
“你找誰來我也不怕”於連生看着被他氣得不輕的於富貴,挽着胳臂無所謂的回道。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於富貴手指哆嗦的指着於連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何氏看着於富貴氣得不輕,害怕他在氣出個好歹,趕緊勸道:“大爺,您老消消氣,給他個不懂四六的生氣,犯不着,等俺爹和冬桃爹他們來了再教訓他,替您老出出氣”
於連生聽到何氏的話,沒有害怕反而笑着諷刺的叫嚷道:“喂,我說姓何的,就是我二大爺和於海哥他們都來了,我也不怕,你……”囂張的話還沒說完,於連生的腿就捱了一悶棍。“砰”的一聲,塵土飛揚,於連生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