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於海爲了劉掌櫃的來意,發起了愁,這幾年他家都是把魚賣給劉掌櫃的,這今年投的魚苗不少,劉掌櫃的反而不要了,這一時半會的讓他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來福聽了這件事事,倒沒有怎麼擔心,在她看來劉掌櫃的不賣她家的魚,那再聯繫別的酒樓就是了。她最擔心的是劉掌櫃的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想到最糟的後果,不禁擔憂的看了冬桃一眼,心裡默默地祈求着,但願劉掌櫃的這次來不是像她想的那樣。。。
而堂屋裡,沒有於海領就進堂屋裡的劉掌櫃的,在看到屋裡坐着的季瑾瑜時,掀門簾子的手一愣,隨即走進去道:“季少爺,您怎麼在這兒啊?”
原來這劉掌櫃的和季府,因爲生意場上的事,也算是老熟人了,這個季府很得寵的公子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認識了。
季瑾瑜眯眼看到來人,看清是誰之後,知道這個劉掌櫃的很他爹,有着很好的交情,他雖然心裡不願讓劉掌櫃的看到自個在這兒,不過也起來說道:“我來有點事?咳,不知道劉叔怎會也來這兒啊?”對於能在這兒碰上劉掌櫃的,他也很好奇。
劉掌櫃的聽到季瑾瑜叫他劉叔,並擡手請他坐下,他並沒有惶恐的樣子。在鎮上他雖然是個掌櫃的,可是由於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他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視的,走到哪兒不管什麼人,都能多少的賣給他幾分薄面,季瑾瑜叫他一聲‘劉叔’他也是能擔的起的。
“噢。店裡一直用的是這家的魚,我來這兒有點事。”劉掌櫃大約的對季瑾瑜道出了他的來意,至於再詳細的,他卻沒有說。比如他來有點什麼事?畢竟季瑾瑜是個小孩子,在他面前拋開身份不提,也算是個小輩,有些事他不好與之多言。
“魚?聽劉叔這樣說,難道她家還養魚不成?”季瑾瑜並沒有多問劉掌櫃的來意,他只是被劉掌櫃的頭一句話引起了好奇之心。
這也難怪,來福家養魚的事,還真的是沒有幾家知道的。這也是來福不想暴漏她自個,和劉掌櫃的聽從歐陽元風的吩咐,映照的結果。大家還是知道吃魚要到河裡自個嘮,不知道自個也可以養的。對於季瑾瑜這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他只見過養可盡人觀賞的金魚,至於吃的鯉魚啥的,他沒有聽過或者見過有誰家養過,所以很是好奇。
劉掌櫃的看到季瑾瑜這樣,笑了笑,點頭說道:“是啊。”只這兩個字,顯得敷衍的意味,不過這回可不是劉掌櫃的想多說兩句,而是對於來福家到底怎麼養的魚,他也是一知半解的。
季瑾瑜有點不滿的看了劉掌櫃一眼,顯然是嫌劉掌櫃的話少了,不過礙於劉掌櫃的身份,他到是沒有耍混的說什麼橫語。只是他也不願和劉掌櫃的多說什麼了,要不然他可不保證會不會,忍不住同劉掌櫃的發脾氣,畢竟劉掌櫃的太稀言了點,不能給他解惑,每句話還又給讓他對來福家好奇一分。
季瑾瑜的小廝看出了季瑾瑜的情緒波動,他也是認識劉掌櫃的,所以不敢同劉掌櫃的瞪眼,只是小聲的嘟囔了幾句。
賀智宸端着茶盤進來,感覺屋裡的氣氛不對勁,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劉掌櫃的和季瑾瑜,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他把托盤放到桌子上,讓不服氣的小廝給劉掌櫃的和季瑾瑜倒茶,而他折給坐下給劉掌櫃的寒暄起來。至於劉掌櫃的不再賣魚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不過對於來福與他說的擔心的事,他卻不以爲意,因爲他知道那個歐陽元風,不會讓來福擔心的事發生的。
由於劉掌櫃的到來,本來都要做好飯的何氏有忙着多炒了兩菜,等到飯做好擺上桌,季瑾瑜可是真的餓了,他看着端菜的來福,抱怨道:“做個飯,咋這麼慢啊,本,我都餓了。”看到來福擡頭看他眼神,他不習慣的該了口,隨即又覺得憋屈,就一下在坐在凳子上,扭頭不理來福了。
來福看到季瑾瑜這麼孩子氣的樣子,這會也沒有了笑的心思,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劉掌櫃的來意?特別是再沒有看到以往和劉掌櫃的一起來的劉淵,她這會心裡沒有底了。直怕劉淵不是她想的那樣,這樣的話那她大姐可真要傷心了。
“來福,季少爺都餓了,你給你母親說,讓她快點上菜。”進來的於海聽到了季瑾瑜的埋怨,交代來福道。
“哦。”來福看了賀智宸一眼,對他暗示了一下,讓他出來,然後就心不在焉的出去了。
賀智宸看着來福出去,他隨即也站起來說道:“我出去看看,劉掌櫃的你和我爹,您們請先喝口茶。”然後他示意季瑾瑜的小廝倒茶,就出去了,根本就沒有理會小廝不服氣的樣子。
“咋樣?劉掌櫃的說啦嗎?”。來福看到出來的賀智宸,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迫不及待的小聲問道。
賀智宸好笑的看着不淡定的來福,說道:“你就放心吧,我雖然沒有問劉掌櫃的,但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像你想的那樣纔來咱家的。”對於來福擔心劉掌櫃的是因爲不同意劉淵和冬桃的親事,纔來告知不以後不賣魚的,他是一點不擔心,因爲劉掌櫃的要是因爲這事,就不會留下吃飯了。如此簡單的道理,來福竟然沒有想到,賀智宸寵溺的看着她,知道她肯定是因爲過於擔心的原因。
不忍心看着來福擔心,他笑着慢條斯理的把這點指出來。來福靜下心了一想,也覺得賀智宸想的對,就知道是自個關心則亂了,她不好意思的對賀智宸笑了笑,“哥哥我們進屋去吧。”再不走,她被賀智宸笑着看她的眼神,整的要臉紅了。想想也真是的,她兩世加起來都快三十歲了,竟然還不從容的學會面對一切,唉真是白活幾十年了。
這時冬桃正好掀開門簾,正要喊來福和賀智宸吃飯的她,看到倆個人笑道:“智宸、來福要吃飯的,趕緊的進來。”
吃飯的時候,劉掌櫃的說了一句話,瞬間冷了場,“於老弟,哈哈,今兒老哥來你家,一是說這魚的事,第二件事嗎,我要鄭重的像你家提親,我那侄子,就是劉淵那孩子,你看着咋樣?能配上你們大女兒否?”
說這話的時候,他卻想起那天來福和賀智宸,從酒樓裡走的之後,他的主子歐陽元風對他說的話。
“竟然這是福兒的意思,你侄子劉淵也中意福兒的大姐,那這件事我看就這麼辦吧,改天你去福兒家提親吧。”歐陽元風看着外面的景緻很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而劉掌櫃的卻有點猶豫,“少爺,這,這,說實在的於家的那個大女兒,不論模樣,還是人品,那都是沒得說,可是這,要是我那侄子和於家的大女兒成了親,這頭少爺您的事,可是就有好多不能辦了呀?”
歐陽元風連想都沒有想的說道:“這事我自有主張,劉叔你莫要多言,到時候我至會有法,劉叔你只需到福兒家提請便是。”在房間裡聽到隔壁來福和賀智宸的話時,他就把事情想清楚了,爲什麼。。。他做了一些調整,雖然這樣會費事很多,可是他覺的一切都值得。。。。
劉掌櫃的回想起那天他的少爺歐陽元風的決定,和後來對他說的話,眼神一暗,輕不可聞的嘆了一聲氣,接着他強打起精神,看着愣神不知所措的於海,問道:
“於老弟,咋樣啊?我那侄子不是我老王賣瓜自個人誇自個人,我那侄子真個是個實誠任幹踏實的孩子,你家大女兒呢,這兩年,我與你們家打交道,也沒是知道的,是個好孩子,挨說今兒我該正式的請媒婆子到於老弟家提親的,可是我一想,咱也是老熟人啦,這不先與你們透一下話,就貿然的讓媒婆子到家裡來,實屬是無理了,就這樣我才冒昧的前來提親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於老弟多多的包涵。”
說完,劉掌櫃的站了起來,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於老弟,老哥唐突了,還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倆個孩子的親事成不。”說完,他乾了杯子裡的酒。
於海也站起來了,手裡也同樣的舉着酒杯,不過他卻沒有像劉掌櫃的那樣,很乾脆的乾了杯中酒,而是爲難的看着鄰桌的何氏,不知道怎麼回纔好?
何氏這會也被劉掌櫃的話,整的暈頭轉向的沒有了主意。她倒是對劉淵那孩子很滿意,只是對劉淵乾的活計,有點不太中意,畢竟劉淵乾的是伺候人的活,在這兒一個泥腿子,都比掙錢多的劉淵有地位。
來福偷偷的看着冬桃,從劉掌櫃的說話時低垂着紅彤彤的臉,還臉上掩不住的羞澀笑容,心裡暗樂着腹語道,原來一切真是像賀智宸說道那樣,她算是白擔心一場了,本以爲劉掌櫃的不同意,纔來家說以後不賣魚的事,原來不是這樣,看來是虛驚一場了。嘻嘻,再次的她在心裡暗怪自個,遇事不夠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