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翼司馬羽性子急,來不及和蓋星雨好好商量就匆匆出門準備去清苑縣城,司馬小嬋來不及進去也跟在後面。
走出不遠,司馬羽回頭對身後的司馬小嬋說:“小嬋,你先回去和黎少爺商量一下再趕去縣城,要不然他會擔心。”
司馬小嬋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這樣也好,相公他和天麟交情深厚,我回去給他說說,他人熟,說不定會幫我們。”
、 司馬小嬋匆匆回到黎府,黎全跟本來是按照和鮑天麟的約定回來等着會面,好幾天過去了卻不見召喚,心裡正着急。
司馬小嬋匆匆回來,看見他就說:“夫君,天角天麟若離姑娘一脈好些天沒回來了,若離姑娘連鎮上都沒去,不知道在縣城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大哥二哥他們都去看了。”
黎全跟臉色劇變,鮑天麟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他是脫不了干係的,他顧不得去向爹告辭,拔腿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娘子,。我先去縣城看看,你去告訴爹一聲。”
“夫君,我也去,讓小憐去說吧。”
司馬小嬋心裡和黎全跟一樣着急,雖然她已嫁作人婦,但是一樣會受到牽連,甚至會牽連到夫家。
司馬翼司馬羽前腳進了縣城,黎全跟司馬小嬋夫妻後腳跟着來到悅來客棧,見過已經獨自住在客棧好些天的甄貝兒。
甄貝兒這些天來也是天天擔驚受怕,若離被綠眼王子卓逸凡挾持而去,她幾乎是喜極而泣。可是高興之後卻是無盡的擔心害怕心虛。
鮑天麟雖然嘴裡沒有責怪他,眼神卻很明白的告訴她,這件事她脫不了干係。甄一脈更是恨不得吃了她。
她只好繼續裝無辜,鮑天麟甄一脈早出晚歸,她也不敢問。這兩天更是一個都不見了。
她心裡開始惶恐不安起來,金若離被挾持事小,鮑天麟甄一脈萬一有個閃失那就糟了。
見到司馬翼司馬羽,她便將除了和綠眼王子卓逸凡密謀外的事兒全都告訴他們。
“小羽,我們這就去找。”司馬翼很耐心地聽甄貝兒將那些無關緊要的過程說完,站起來往外走。
“大哥,你們要去哪兒?”黎全跟跟着起身。
“黎少爺,我們先去城外,你人熟在城內。”
四人分成兩撥,各自行動。
到了晚上。司馬翼司馬羽從城外回來,見過在城內忙了一天的黎全跟,四人將所獲得的信息匯聚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鮑天麟甄一脈若離都進了灌木林。
“所以我們明天去那座灌木林,進林子看看。”
蓋星雲回到家,告訴蓋星雨司馬翼幾個已經去了縣城。
“春枝春雅,你們好好在家陪着珠兒。姑姑也在家看着星辰,我和星雲去縣城看看。”
蓋星雨心裡害怕,第一次自作主張安排好家裡的事兒,帶着蓋星雲也向縣城走去。
兩人等不到天亮,披星戴月的就上了路,這幾年爲了規劃玉溪村通往各處的最簡短的線路。他們幾乎跑遍了着周圍所有的山脈。
摸黑走路對兩人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題。
“大哥,你說天麟他們會出什麼事呢?”
走了一會兒,天才慢慢放亮。蓋星雲搓着凍僵的雙手。
蓋星雨心裡着急走得太快,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只管沿着能走的路往前走,聽蓋星雲問頭也不回地說:“不知道,但是好些天沒有消息就是壞消息。還有金若離。星雲,金若離很重要。天角天麟都很重視她,如果他們三個任何一個出了事兒,我們都不好過。”
“大哥,也許沒這麼嚴重,他們估計是被什麼事兒給耽擱了。”蓋星雲見大哥說的急促,知道他心思稠密,想的事情多,安慰他:“以天麟的身手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天角平時也經常不在,說不定去了州府都城。”
“星雲,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先見到天麟才能放心,我們蓋家的生殺大權可是握在兩個人手裡。還有一脈,你別看他裝聾作啞的,也有拿捏我們的東西。“
兄弟兩人邊走邊說,天放亮了一會兒,濃霧瀰漫起來,只能看到眼前幾步路。
霧氣太重,蓋星雲緊緊地跟在蓋星雨後面幾乎踏着後腳跟,纔不至於失散,他大聲說:“大哥,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道這條路走的對不對?”
蓋星雨頂住腳步,去也只能看見前後左右一點點的位置,至於方向卻迷失了。
“星雲,拉煙霧了。估計的等到太陽升起纔會散去,走着這麼久也不知道方向對不對,不能再走了,免得錯了方向南轅北轍,找個地方等一等吧。”
兩人找了個大樹,天氣太冷,走的熱了停下就感到寒風蝕骨,冷的受不了。
“星雲,先生堆火等着。”
蓋星雨擡頭看了看天,天地間雲霧迷茫,看起來一時半會散不去。
蓋星雲答應着就在靠着的大樹上折下一些乾乾的樹枝,地上找了一些枯樹葉,打着火鐮。
“星雲,我們就叫做地取柴。”
蓋星雨烤着火看着周圍越來越重的霧氣,嘆了口氣:“星雲,也許我們走得太急,走錯了方向。”
蓋星雲擡起頭來看着一丈之外濃霧彌補的山林,搖了搖頭。
大哥一直想他最信賴的人,這些年來他從一個小孩長成少年,幾乎沒有自己做過主。
“星雲,我們平時走的都是高坪鎮這些村莊的路線,這是去縣城。我只是靠着感覺沿着這個方向走,昨晚天太黑,今早又起了霧,清苑縣處處山連山,相連的幾個縣也是山連着山,溝通着溝,谷接着谷。等一會去霧散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人家,問問。”
霧氣散去已是午時,蓋星雨心急如焚卻還是默默的烤着火等着。
“大哥,那邊好像有人家?”
太陽懶懶散散的慢慢升起,趕走最後一抹煙霧。
沿着樹木縫隙下了山,蓋星雲看見不遠處有幾處茅屋小院。
兩人沿着人踩出來的小路。
雙手筒在寬寬的袖筒裡靠在籬笆牆上曬着太陽,順便照看幾頭尋找吃的的小羊的老公公看見儒雅俊秀,彬彬有禮的蓋星雨蓋星雲,手足無措的站起來,結結巴巴的問:“兩位公子可是走錯了路。”
蓋星雨上前躬身施禮:“老人家好眼力,我們兄弟要去清苑縣,不知這條路是否通向那裡。”
老人忙搖着頭:“公子走錯了,我們這是黑山崖縣,從這裡走過去幾十裡外是就是羊家堡,再往南走就到了縣城。”
“那麼老人家,要去清苑縣從哪裡可以到?”
蓋星雨看了眼蓋星雲,又很恭敬地問。
“要去清苑縣城的話,最近的路是從羊家堡過去,到楊樹岔口向西走,不過公子,羊家堡可不是隨意能進去的,這條路也不太平。”
老人蒼蒼的臉上帶着關切,還有點討好。
活了一大把年紀,沒有出過深山,但是去那裡從哪裡走,路還是知道的。至於不太平有山賊還是村裡人流傳出來的。因爲這個傳說,幾十年來雖然咫尺天涯,他卻沒敢去過山那邊的楊家堡。
“老人家,多謝了。”
蓋星雨告辭老人,一眼看見老人穿的鞋子露出了腳趾頭,身上的棉衣露出了棉絮,褲子也是補丁摞補丁,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從懷裡摸出一兩銀子塞進他手裡,匆匆說了句:“老人家,這些銀子不成謝意,做雙鞋子棉衣棉褲穿吧。”
蓋星雨蓋星雲 在老人家千恩萬謝聲中沿着老人指出的方向,向羊家堡方向走去。
通往羊家堡的山路崎嶇蜿蜒,山林茂密,想起老人家說過這條路不太平,蓋星雨心裡忐忑起來,這人煙稀少,山高林密,不就是傳說中的劫匪出沒的地方嗎?
蓋星雲看出大哥的擔心,安慰他說:“大哥,剛纔那老頭是危言聳聽 ,這窮鄉僻壤的平時誰來這裡啊哪裡有什麼不太平。”
“這也不竟然,星雲你看。”轉過山腳,離開老人家居住的村莊,蓋星雨指着一座樹高林密,看起來全是是松柏的綠幽幽的高山:“這座山看起來不是很險,卻很奇,寒冬臘月的,只有這座山,綠樹如蔭。裡面的事兒可就看不到了。”
“大哥,應該沒事的。”蓋星雲看着青翠的山林,將衣袍下襬往上拉了拉挽了個疙瘩:“我們先進去探探,如果有危險,我們就跑,大我們打不過,跑起來卻沒人能追上。”
“這倒是,星雲,等會如果有危險?你就看大哥的顏眼色,說跑就跑。”
進了林子,蓋星雨豎起耳朵提高警惕,蓋星雲在他後面左顧右盼,整個林子全是松柏,松樹高大挺拔,柏樹鬱鬱蔥蔥,滿眼翠綠,卻有點陰陰森森,似乎瀰漫着一股殺氣。
兩人小心翼翼的進入林子深處,寒風微微的的吹着,樹枝發出呼呼的響聲,樹葉也跟着顫抖。
“星雲,小心!”
樹木密不透風,透過高大的松樹枝,能看到太陽被樹枝獲得四分五裂。
忽然蓋星雨腳下一陷,他慌忙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