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鐘整,天海市狼犬大賽的最後一個項目即將開始,犬主們都在與愛犬進行交流,準備在收尾的衝刺中搏一把,以期獲得好一點的名次。//
觀衆們已經明顯分成了三派,烈火派、豹球派和刺刀派,並且按照派系調換了座位,各自聚集一方,呼喊着三位選手的名字,開始給它們加油鼓勁兒。至於其他選手的粉絲,因勢單力孤,被三大派的熱情給淹沒得蹤跡全無。
跑道上停放了一輛灰色的皮卡車,旁邊站着幾名身體強壯的助訓員,正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檢查身上穿戴的護具和頭盔。一會兒他們將輪流上場扮演罪犯,供狼犬們撲咬。
主席臺上,裁判宣讀了本項比賽的規則,其中特別說明,狼犬在抓捕罪犯時,必須咬其手腕、前臂部分,其他部位將被判無效。而且爲了檢驗狼犬訓練的真實水平,扮演罪犯的助訓員不會只做做樣子,他們的對抗反擊將是激烈的,讓犬主們有個心理準備。
本項目將二十名選手分爲十組,兩名一組出賽,具體順序按抽籤決定。
評委們隨即進行了抽籤,並通報名單。
出人意料之外,豹球竟然和烈火抽到了一起,排在第五組出場。
得知這個結果,看臺上的觀衆們興奮地大呼小叫,因爲這就意味着烈火和豹球將同臺競技,孰高孰低當場就能見分曉。
李悠然和邱國強湊在一起,小聲議論了一下,邱國強分析後告訴他,這個籤是個賭運籤,不進則退。好處是有機會將目前排名第一的烈火拉下馬,以取而代之;至於壞處,也很明顯,因爲烈火是頂尖高手,和它同臺競技。很容易失手,搞不好會導致退出前三名。不像如果和其他普通選手同組,雖衝擊冠軍無望,但以豹球目前的狀態。保三甲應該無問題。
李悠然表示事已至此,想多了也沒用,放手一搏吧。
他不再理會其他,蹲下身體,撫摸豹球的脖子和臉,望着它的眼睛與它交談,鼓勵它。使它的精神振奮起來。
另一邊,狼犬刺刀的主人臉色很不好看,按照剛纔抽籤的結果,刺刀和另一名叫做卡羅的選手被排在了第一組出場。
這明顯是個下籤,衆所周知,比賽剛剛開始,狼犬不易興奮,狀態也很難升至最佳。反而不像其它在一旁觀看的選手。容易被激烈的比賽刺激出情緒。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和刺刀做了短暫的交流後,按工作人員的安排。將刺刀帶至跑道上的白色起跑線前,並從項圈上解下牽繩。
刺刀的粉絲們開始鼓譟,或吹喇叭,或高喊着刺刀必勝的口號。
皮卡車距離起跑線二十米外,助訓員準備完畢,登上後車箱,背靠駕駛室站好,左右手各持一根四十多公分長的橡膠棒。汽車發動,加速向前疾馳。
各就各位,隨着砰的一聲發令槍響。兩條狼犬瞬間起跑,一左一右大叫着向皮卡車追逐。車載音箱隨即播放出警笛和啪啪啪的槍聲,帶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觀衆們陡然緊張起來。
激烈的追逐戰,使在場觀戰的其他選手也激動不已,一時汪汪汪的叫聲和觀衆的歡呼聲混雜一起。現場氣氛迅速提升。
十秒鐘左右,刺刀和卡羅幾乎同時追上皮卡車,縱身起跳,只見兩道黑影高高躍起,落入後車箱,然後立即向罪犯發起攻擊。
罪犯負隅頑抗,手持橡膠棒拼命抽打衝上來的兩條狼犬,刺刀靈巧地向外一閃,避過棒子,然後閃電般一躍,大嘴準確地咬在罪犯的右手腕上,往下一拖,罪犯的右臂頓時伸直,無法發力。
卡羅也隨後咬住了罪犯的另一隻手。一人二犬開始角力。
“太精彩了!”
“刺刀,太猛了!”
“刺刀!刺刀!”
觀衆們紛紛起立,爲刺刀叫好。
就當大家都以爲罪犯即將被制伏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罪犯被咬住的右手腕突然一收一滑,從刺刀的口中脫出,隨即啪的一聲,橡膠棒狠狠抽打在刺刀的背上,痛得刺刀汪汪直跳。
看臺上的歡呼聲一下子被壓下來,刺刀的粉絲們無不扼腕。
犬主見狀,頓時呆住,功虧一簣啊,他用腳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仰天罵了一句。
皮卡車上的搏鬥依然在繼續,刺刀的背上捱了好幾下,但它顯示出了頑強的精神,再次跳起進攻,終於重新叼住罪犯的手腕,與卡羅一同向後拉,成功將罪犯扯翻在地。
觀衆們對此仍報以熱烈的喝彩。
皮卡車返回,根據工作人員的指示,兩位犬主跑上前,命令狼犬鬆口、歸位,比賽結束。
刺刀耷拉着腦袋,蹲坐在主人身旁,犬主搖搖頭,並沒有出現衆人意料之中的責罵,反而彎下腰撫摸安慰它。此舉贏得了觀衆的一片掌聲,真是個好主人啊。
喇叭中傳出了剛纔兩名選手的成績,刺刀十六分,卡羅二十一分。
由此,刺刀基本退出了冠亞軍的競爭。而卡羅由於前面項目的分數不高,保住前八就不錯,無力更進一步。
比賽緊鑼密鼓地繼續進行,接下來的各位選手表現不一,最高的只得到二十二分。本項目的難度和評分苛刻性可見一斑。
第五組烈火和豹球終於出場了,鷹鉤鼻男子和李悠然分別帶着愛犬來到起跑線上。
這是今天最大的重頭戲,由於刺刀的意外失手,基本上就是冠軍爭奪戰的提前進行了。看臺上一片沸騰,全體觀衆都站了起來,刺刀的粉絲也分散加入到兩個陣營當中。
“烈火,烈火!”
“豹球,豹球!”
“烈火衛冕成功!”
“豹球,幹掉烈火!”
“做夢去吧。。。”
“嘔。。。。”
兩大陣營的粉絲們開始怒目而視,針鋒相對。
此時,起跑線上卻出現了意外情況,烈火和豹球不知道是誰先挑釁,竟然相互憤怒地咆哮着,向對方衝去,將牽繩繃得筆直,似乎想提前幹上一架。
見到這個場景,看臺上像開了鍋一樣,兩大陣營受到感染,也互相嘲笑起鬨,幾乎發展到對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