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大人。”蒼靈眼神冷冷朝他看過去,“這樣一個女人,你是怎麼喜歡上的?”
臨淵的手頓在半空中,遞出去的那隻茶杯蒼靈久久沒有接過去。
良久,他說,“我好像沒有說過喜歡她。”
“不喜歡她你會娶她?”蒼靈盯着他看,“雖然我那時被繡滿夫人附身,可我依然清晰的記得,你在碧海潮生殿與她已經共拜天地祖神碑,成了親,她已經是你的妻子,我不認爲帝君大人會將就着娶一個人。”
臨淵深深看她一眼,“是不會將就。”
“哦,我倒是忘記了,帝君與那鳳妝是天定的姻緣,這也就難怪了。”蒼靈輕鄙一笑,“帝君大人本事再大,也違抗不了天命吧?”又托腮有些同情的看他一眼,“帝君大人如此天資風華,老天也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給你配了這麼一個人,倒不如配一頭豬。”
“……。”
“茶。”臨淵許久憋出一個字,把茶杯塞到她手裡,“這不是已經給我重新又配了嗎?”
“誰?”
臨淵灼灼的眸光瞅着她,蒼靈蹙眉,別開頭,轉移了話題。
“你說在繡滿夫人建造的虛空裡給她一個好的結果,我們便可以出去?”
“是。”臨淵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又看她一眼,“她記憶的最終,是個慘局,如若我們給她一個好的結局,改變了她的記憶,她所用怨氣結下的虛空結界,便可以破了。”
蒼靈點了下頭,眉間卻染上一抹悲涼,“要這虛來的歡喜結局又有什麼用?最終,還是無法改變她過去所遭受的一切,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因爲她心底的執念太重,纔想要抓住對她來說,哪怕是虛無縹緲的空歡喜。”臨淵放下茶杯,“這對我們來說,卻是個機會。”
蒼靈站起身來,幽幽道:“帝君大人心中可有放不下的執念?”
臨淵看着她,道:“有。”
蒼靈卻沒再問,好似明白了些什麼,衝他淡淡一笑,“帝君大人,有勞你,帶我一道出去。”
“好。”臨淵走近她幾步,“小乖,若我們平安出去,我是否可以向你討個願望。”
蒼靈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帝君大人還有成不了的願望?”
“自然是有的。”臨淵擡手,修長的手指在她鼻尖上點了點,“怎麼樣?可好?”
蒼靈退後一步,躲開他的碰觸,低着頭道:“不好。”
臨淵輕笑,“小乖,怎生如今倒是怕我了?你以前不是一有機會就要撲過來?”
蒼靈瞪他一眼,“我以前眼瞎了!”
臨淵揉了揉額角,“小乖,我帶你出去,你許我一個願望,這也是公平交易,你有什麼好怕的?莫不是,你想佔我便宜?”
蒼靈到嘴的話全被他堵了回去,她豁然轉身,淡淡道:“帝君大人,身爲一個已有妻室的男人,我請您保有最起碼的矜持與莊重,過於孟浪有失您尊貴的身份!”
臨淵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小乖說的是。”
“還有,不許叫我小乖!”蒼靈一記飛刀飛了過去,“我也不想與你做什麼交易!”
臨淵眯眼瞧她,“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總之,我不想再和你沾染上任何關係,你愛帶不帶,我自己想辦法!”
臨淵長長一嘆,“小乖,你鐵定了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蒼靈眼神一凌,臨淵也不看她,直接往外走,“我就這麼叫,我說了算。”
“混蛋!”
……
九重天,化魘池。
“尊上,這裡並無任何異動。”彥予一身黑袍,挺拔的身姿直挺挺的立在魔尊身後,“是不是情況有變?”
魔尊的身子空中一閃,攸然間飛到半空中。
她深吸一口氣,貪婪的嗅着空氣中的氣息。
“你們有沒有聞到?”
彥予與元清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魔尊伸開雙臂,一張原本並不出彩的清秀臉蛋上暈染了點點嫵媚的神采,“我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我聞到了!”
她在半空中笑着,長長的頭髮被化魘池內的戾氣吹的四散凌亂,“他在等我去救他,他一定等急了…。”
“尊上…。”元清見她神情狂亂,周邊有源源不絕的魔力往外擴散,不禁大驚失色,這是在九重天的禁地,如若被天族的人發現了,僅憑一個帝君就不好對付,何況更有萬千天兵天將,他們一定要格外謹慎小心纔是,可是如若放任魔尊擴散魔力,肯定很快就會被天族的人發現。
情急之下,她拉了身邊的彥予一把,大喊道:“尊上您看,魔祖在這!”
她知道,彥予的這張臉很管用!
果然,魔尊的眼神投過來,狂亂的氣息一瞬收斂,“玄墨…。”
她的身子從半空中飛下來,落到彥予身邊,一手摸上他的臉。
“玄墨…。”她癡癡的凝視着他,喃喃着,“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尊上…”彥予冷冷看了元清一眼,拉下她的手,“我是彥予!”
“彥予……”魔尊低喃一聲,眼神逐漸恢復清明,一隻手瞬間掐上他的脖子。
“魔尊!”元清大喊,“您要做什麼?”
她卻笑的漫不經心,掐着彥予脖子的手收緊了幾分,“好孩子,我讓你去拿蛟龍鞭,你拿到了嗎?”
“還沒有。”彥予臉色已經青紫一片,額頭也有大顆汗珠流下,甚至胸腹間已經疼的快要炸裂,但他依然沒有求饒說一句軟話,因爲他知道,那樣只能讓他死的更快。
“你是不是對她又動情了?”魔尊雙眸狠狠一眯,另一隻手在他臉上拍了拍,“好孩子,不要惹我生氣!”
魔尊手指間一個快速的反轉,一抹寒光閃過,啪一聲,一枚銀針飛進了他的眉心之間。
“呵呵。”她一陣輕笑,看着他的眼神陡然間變的寵溺,“好孩子,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只能對我一人衷心,明白嗎?”
元清飛撲過來,“尊上,您對他做了什麼?”
魔尊鬆開彥予的脖子,理了理他的領口,眼神柔的似乎要滴水,像是看着自家孩子的慈愛母親,“我只是讓他以後不能妄動情愛。”她看了元清一眼,“放心,魚水之歡還是可以享受的。”
元清的臉一白,“那他算什麼了?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嗎?”
“愛?”魔尊呵呵一笑,“這種東西予兒他不需要。”
“尊上!”元清大喊,魔尊眼神一冷,“你有意見?”i
元清哆嗦着脣,張了張口,眼圈紅紅的,可在魔尊張狂的靈力威壓之下,她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而彥予,自始自終沒有說一個字。
魔尊滿意的笑了笑,又拍了拍彥予的臉蛋,笑容和煦,“一旦你對誰動了情,你的腦子裡就會長滿符屍蟲,如果一旦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你的身體就會被符屍蟲吞噬,成爲它們果腹的美味,乖孩子,你明白了嗎?”
彥予一臉漠然,“明白。”
魔尊哈哈一陣長笑,身子一轉消失在原地。
“好孩子,記得儘快把蛟龍鞭給我從那丫頭手裡奪回來!”
空中只有魔尊冷漠的聲音在迴盪,一聲一聲刺人耳膜。
元清捂着腦袋難受的蹲在地上,等那聲音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才踉蹌的奔到彥予身前,“阿予,你怎麼樣,身子難受嗎?”
她慌亂的在他身上到處亂摸着,“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爲什麼說,又?”
“什麼?”
彥予看她,喃喃道:“又對她動了情,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