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病情我不瞭解,但是我的老婆,我一定幫,不管是不是你的責任,我都讓你全身而退。”
龍梟試去她眼角的淚,但她的淚卻越擦越多,怎麼都擦不完。
劍眉一皺,龍梟捧住她的下頜威脅,“洛洛,你再哭,我就當着你同事你患者的面吻你了。”
“你敢!”
洛寒可不願意在他們面前被丈夫親吻,硬是剎住了車。
龍梟則笑了,“這招倒是挺有用。”
洛寒沒好氣的瞪他,“你不走?”
“要走也是一起走,把你留下,我走了準備繼續哭?”龍梟把她黏在臉上的頭髮一根一根順好,這張臉哭的快浮腫了。
洛寒哼一聲,“你想多了,我不會哭。”
她的確不會哭,只要他不在身邊她就不會哭的,只是看到他就不行了。
“被逞強了,我帶你走。”龍梟不由分說的拉着她的手就走,全然不顧後面的目光,在一片驚歎中帶走了洛寒。
“等下,得跟院長打招呼,事情鬧到這一步,院長會很難做。”
“我給他打個電話,但是我絕對不能把你單獨留下。”
“我沒事,好歹也是醫生,人權也是有的。”洛寒嘴上這麼解釋,但完全控制不住他大步邁開的頻率。
“人權?”
想到新聞上看到的她被人撕扯的照片,龍梟殺人的心都有了,她竟然還跟他說說什麼人權!
院長剛好腳步匆匆的跑來,“小楚!”
看到龍梟也在,陳院長放慢腳步,“龍先生,你也在啊。”
龍梟點頭,“我都聽說了,現在我妻子不適合留在這裡,我先帶她回去,至於後續,我的律師會過來談。”
陳院長哪兒敢反對,支支吾吾,“好……那……我來安排這邊,不過,醫院要召開公關會議,作爲事件的當事人,小楚恐怕得……”
“我去開會。”洛寒想來想去,不能一走了之,她走了,責任就會轉嫁給醫院,陳院長剛跟龍庭發生過不愉快,不適合再出事了。
陳院長感激的差點哭了。
可龍梟的臉難看的要黑了,“洛洛?”
“我很快就好,你去車裡等我。”
洛寒跟陳院長去會議室,龍梟被她果斷的拋棄了。
林熙雯和華天再次面面相覷,英雄救美居然還能遇到截胡的?
龍梟緊隨其後,也去了會議室。
陳院長回頭看龍梟跟來,話都說不齊整了,“小楚,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他跟着,這個會議還怎麼開啊?誰敢說實話啊?
洛寒只能硬着頭皮,“沒事,把他關在會議室門外。”
陳院長:“……”
剛纔是誰說龍梟踹了門來着?
——
mbk,董事長辦公室。
看完新聞,龍庭呵呵冷笑,喝幾口水,擡頭看向粱仲勳,“這個楚洛寒,跟我鬥!她還太嫩!”
粱仲勳豎起大拇指,“董事長這一招厲害,直接毀掉楚洛寒的名聲,然後把她踢出醫學界!她這個王牌外科醫生看來是做到頭了。”
龍庭輕蔑的嗤笑,“她?王牌醫生?都是外面一羣沒見識的人起鬨,我可沒認過!”
想到洛寒看穿他的病情,龍庭的怒火就心底竄到腦門!
楚洛寒,楚洛寒!
“不過……賽車……”粱仲勳沒敢說的太直白。
龍庭黑眸陰鷙的一凜,“要說了解楚洛寒,還得數她的舊情人杜凌軒,賽車是他安排的。”
粱仲勳怔了怔,“他安排的?”
“嗯。”
希爾頓酒店。
助理眼睛把杜凌軒的行李全部整理好,對正面朝落地窗打領帶的杜凌軒道,“董事長,收拾好了,現在去機場嗎?”
杜凌軒幽幽的扯一下嘴角,“真有點捨不得走了,這裡好戲連臺,錯過一場多可惜。”
助理笑笑,“董事長說的是楚洛寒弄死人的事兒吧?現在網上都吵翻天了,楚洛寒賽車的……”
“住口!”
杜凌軒突然憤怒的喝斷了助理的話。
“楚洛寒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助理忙低頭認錯,“對不起董事長。”
杜凌軒卷好精緻的袖口,露出黑鑽袖釦,“安娜這一次,恐怕摘不乾淨了。”
“關於賽車……董事長不覺得蹊蹺嗎?怎麼那麼巧呢?”助理顧自呢喃。
“蹊蹺嗎?無巧不成書罷了。”
把兩個袖口全部打理好,杜凌軒轉身。
“備車,去機場。”
這場戲,還是隔岸觀火的去看較好。
華夏醫院。
陳院長連着推了兩次眼鏡,但無法逃避專家組給的結果。
“這麼說……的確是楚醫生沒有及時出現,導致病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心外科專家組的人痛心疾首的點頭,“院長,我們鑑定的結果就是這樣。”
誰也不願意承認,但誰也無法否認。
陳院長索性把眼鏡摘下,他甚至不敢看洛寒,“那麼……一旦鬧到法院,楚醫生就會敗訴?”
會議室安靜的能聽到起此彼伏的呼吸。
洛寒閉上眼睛,又睜開,“院長,副院長,主任,這次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諉,我會承擔所有的責任,跟醫院沒有關係。”
陳院長又把眼鏡戴上,“別胡說,你是醫院的一份子,出了事我們必須共同進退。”
他看向醫院的法務代表,“有沒有辦法降低影響?或者……私了呢?”
洛寒張開瞳孔。
律師道,“私了當然最好,但選擇私了的同時,也就等於承認我們有錯,何況我跟羅太太溝通過,她情緒很激動,堅決要起訴,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陳院長剛剛點着的小火苗又滅了,“可是……讓楚醫生去法院,一旦罷訴的話,她的專業生涯就……結束了。”
會議室再度陷入死寂。
洛寒心痛的難以名狀,她看一眼自己的手,多年來,這雙手都在寫病例、開單子、握手術刀。
洛寒無法想象離開手術檯意味着什麼,離開醫院,她還能做什麼?
龍梟等了半個小時,會議室的門依然緊閉。
他第幾百次看腕錶,手指壓住了隱隱雷動的青筋。
手機響了,顧延森打來的。
“龍少,已經做了緊急公關,但是新聞起來了,現在壓下去反而欲蓋彌彰,有些媒體在一開始就熱推了賽車新聞。”
龍梟壓縮劍眉,“多久前?”
“差不多就是楚醫生剛結束賽車,這些記者抓新聞的速度真是太快了。”顧延森好像聞到了火藥味。
“那段路人煙稀少,記者怎麼精準的知道有賽車?”龍梟扼住了關鍵的問題。
顧延森也呆了,“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對啊,記者是怎麼知道的?所以說,龍少你在懷疑什麼?”
龍梟冷冷的說兩個字,“人爲。”
“人爲?賽車是人爲?不對啊,跟楚醫生賽車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他們就是單純的想挑釁楚醫生而已,沒有任何人指示啊。”
“沒有?他們怎麼知道洛寒會賽車?怎麼會恰好在洛寒上班的路上攔截?不早不晚,路線也沒有任何偏差,你覺得會是巧合?”龍梟再度拋出一個重量級炸彈。
於是顧延森被炸暈了,“細思極恐啊!真有人故意陷害?我再去問問!”
“問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能問多詳細就多詳細。”龍梟的語氣已然不耐。
他又看一次表,如果洛寒不出來,他不敢保證會不會闖進去。
“好!我去查!但是龍少你在哪兒?你撂下董事們走了,這羣人想生吃了你!”
龍梟往會議室門口走近了一步,“告訴他們,生吃人肉有細菌。”
“啊?”
在龍梟快忍不住闖關的當口,會議室的門開了,陳院長爲首,走出來一羣白大褂,看到龍梟還在,大家紛紛點頭問好。
龍梟懶得理。
最後出來的纔是洛寒。
她有些失魂落魄,顯然剛纔的會議內容對她不利。
“洛洛。”
洛寒擡頭,“我沒事,官司恐怕在所難免了,龍梟……”她笑一下,笑的很勉強,表情僵硬。
“怎麼了?”
“如果我失業了,你會不會……你會不會……嫌棄我?”洛寒苦哈哈的道。
“不會。”
洛寒癟了癟,說出來最壞的打算,“如果我因失職要坐牢,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會。”
他真想堵住她胡說八道的嘴!
洛寒依然很失落,“看來我這次真要坐牢了。”
“我說,不會。”他圈住她的手臂,抱她,“你不會失業,更不會坐牢。”
美國,紐約。
鄭秀雅咬手指,忐忑不安的等待電話接通。
裡面的彩鈴響了兩遍,電話終於接通了。
“莊宇,查到了嗎?錢是在哪裡取的?”
那端,莊宇累成狗,不住打哈欠,“大姐,你消停一會兒行嗎?一晚上打了一百個電話了,我特麼凌晨兩點還在機房,我也是醉了!”
“好好好,你辛苦,回頭我請你吃飯!什麼進展?”鄭秀雅站在陽臺,不敢驚動熟睡的唐靳言。
莊宇切她,“查到了,錢不是在紐約取的,來自拉斯維加斯的一家銀行,目前我們正在排查取款人。”
“拉斯維加斯?”
“嗯,從銀行取的,不然這麼多錢你覺得取款機能一次吐出來嗎?”莊宇困的難受,語氣不善。
“多吐幾次不就行了!”鄭秀雅也沒好氣了。
“姑奶奶,你以爲atm是孕婦嗎?多吐幾次?”莊宇又打了個哈欠。
“趕緊的吧,別貧嘴了!”鄭秀雅也困了,實在撐不住。
莊宇突然興奮了,“妹子!叫聲哥哥!”
“去死!”
“你看你!我查到了,二十天前……等下,看到監控了,是個男人,我讓他們把周圍監控倒出來。”
鄭秀雅也嘩啦興奮了,“誰?能看到臉嗎?”
“看不清楚,有口罩,你等會兒,我去問問指紋匹配結果有沒有。”
“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