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富麗的總統套房內,龍梟悠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邊放着一杯溫熱的藍山咖啡。
咖啡散發出醇厚好聞的幽香,他處在一片煙霧的瀰漫中,乾淨的好像與整個房間剝離了一般。
修長的手指捏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微微低頭看着電腦屏幕,時而用兩根手指滑動觸摸板調整進度。
幾分鐘後,穿着黑色棒球服的年輕男子從裡面的套間走了出來,抖着肩膀靠在門框上呵呵笑,大有邀功請賞的味道,“大老闆,指紋提取結束,十根手指,妥妥的。”
龍梟閒閒回頭看他一眼,“儘快把指紋生成解鎖指令,鄭成林貪污的罪證,鄭昕手上脫不了干係,從她的電腦入手,必然能查到端倪。”
執掌一切的氣場自他身上流淌,明明是淡然從容的姿態明明是慵懶不屑的語氣,卻令人打心底裡忍不住順從。
門款上靠着的男子走到他對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老闆,我以前還問過自己,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命令,替你辦事?你給我的錢好像也不多啊,現在嘛,我知道原因了,因爲老闆你身上有王者之氣!就是那種一招手下面跪倒一片的那種氣場。”
龍梟很大方的給了他一個走心的微笑,笑容從眼底發出,一派清貴,“張勇,你跟在我身邊這些年,我似乎沒虧待過你吧?怎麼,間接地跟我抱怨薪酬不到位?”
張勇趕緊搖頭,裂開嘴趕緊的賠笑,“絕對不是,我看中的老闆你的爲人!至於錢嘛,談錢太傷感情了啦!”
張勇是龍梟在共事之外的一個特別助理,身份和季東明幾乎對等,只是一個在臺面上負責龍梟的工作上的實物,而張勇,大家都只是知道龍梟做事明裡暗裡都有一套,但並不知道他背後幫手是何人。
龍梟品酌一口咖啡,似乎覺得涼了味道不太好,爲眉頭輕皺一下,“哦?既然覺得傷感情,看來我以後不用給你支付薪水了。”
張勇差點從沙發上磕下來,我去,帽子戴的太高了,“那個……老闆,我給你打工,平時難得見到您的真面目,我是獨行俠,您是太子爺,今天難得碰面,您請我喝幾杯不?江城酒吧很多,各種特色,各種風味。”
張勇做的事大部分都是晝伏夜出,比如尋找趙芳芳偷、情的證據,比如幫龍梟在美國蒐集證據,再比如,錄取鄭昕的指紋。
苦逼啊!
龍梟看了眼手腕,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半,“不去,夫人有交代,早睡早起。”
張勇被龍梟給嗆的不輕,“……老闆……你真的是……好吧好吧,這個理由我服氣,不過老闆,我辦成這幾件事,是不是有獎金?我老大不小了,得存錢娶媳婦兒。”
龍梟扯了扯薄脣,“談錢不傷感情了?”
張勇剛纔搬起來的石頭,又反彈了一下,殺傷力還是槓槓的,“咳咳咳,老闆……咱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可傷,咳咳咳。”
龍梟依然看着屏幕,神色單談,語氣輕鬆,“既然沒有感情,我爲什麼給你獎金?”
張勇是個身板兒靈活反應靈敏的體力型男人,繞腦筋明顯不是龍梟的對手,所以就給繞進去了,臉色一黑,幽怨扁扁嘴,“不跟你玩兒了,你又框我!”
龍梟倏然笑了,“行了,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你跟在我身邊有十年了吧?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哈哈哈!是!我就知道老闆刀子嘴豆腐心,那……我就先撤了,話說,老闆,鄭昕長得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錯,反正嫂子也不在江城,你一個人長夜漫漫,湊着着用唄?人都在牀上了,你懂得?”
張勇兩道眉毛壞壞的跳了幾下,笑的很是曖昧。
龍梟則擡起頭,薄脣牽起一個角度,“滾。”
“嘿嘿,那我滾了!”
人離開,龍梟的手指摸索着咖啡杯把柄,十年了……當年他把張勇和季東明救下來的時候,往事還歷歷在目。
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十年前的事還沒有結果。
深眸半眯,龍梟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又把視線轉移到臥室,臉上躍上不快。
拿起酒店客服電話,“給我開一間套房,現在。”
——
洛寒腳上不舒服,最近幾天的手術都交給別的醫生去做了,項目內幾個病人現在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新來的幾個情況還不適合馬上做手術。
倒也是巧了,萬一趕上緊急情況,洛寒的確不知道怎麼在收拾臺前站幾個小時呢。
晚上最後查了一次病房,洛寒便驅車回了別墅。
最近回家的時間她總會有意無意的拖延一下,不然自己在大的令人心慌的大房子裡,更加想他。
洛寒的車剛剛到了別墅大門外,竟然看到一臺黑色林肯轎車停在別墅門外,別墅外偏暖黃色的路燈照在車上,遠遠看,那臺車竟然有說不出來的寂寥之感。
但,很快洛寒就認出來了,這是從龍家別墅開來的車,龍家的人爲了顯示逼格,有好幾臺車的車牌號都是按着順序來的。
67、67、68以此類推,這臺林肯平時袁淑芬在用,尾號是67。
袁淑芬?她怎麼來了?
洛寒狐疑的將車開過去,在林肯後面停下,果然前面的車門隨着她的停靠而緩緩打開。
袁淑芬戴着一副碩大的墨鏡從後座走出來,大晚上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披着黑色的蠶絲披肩,還戴着莫名,乍一看好像參見葬禮的。
“媽,你怎麼不進去?傭人在家。”
袁淑芬並未摘下墨鏡,聲音壓的有點低,“我在等你,晚上加班了吧?”
洛寒突然有點小愧疚,畢竟是龍梟的母親,讓長輩等着不太好,“有點事,回來晚了,媽,進來吧。”
洛寒沒有和人親密接觸的習慣,並未伸手挽住她的手臂,幾分鐘後,兩人已經坐進了別墅大廳。
袁淑芬這纔將墨鏡摘下,水光燦爛的大吊燈一照,洛寒赫然看到了她紅腫的好像胡桃的雙眼,不知道是哭的還是被打了,眼睛腫的整個都脹了,眼睛成了細細的一道縫。
“媽,您的眼睛怎麼了?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下。”
袁淑芬拉住了洛寒的手腕,忍着委屈苦笑道,“家醜不可外揚……我實在不該過來找你,但是我想來想去,眼下除了你我也沒人能找了……洛寒,我的眼睛,是被梟兒的父親打的。我……我們因爲一些事發生了爭執,他就出手打了我。”
我勒個去!
一把年紀的老夫妻居然還動手打人!龍梟,你特麼的混蛋的夠可以!
洛寒心一酸,看她臉都這樣了,到底還是心疼,柔聲問道,“怎麼回事?因爲什麼爸要打你?”
袁淑芬苦澀的搖頭,又戴上了墨鏡,“最近,梟兒被派去江城分公司,明面上是想讓他管理分公司,其實,是你爸想削弱梟兒手中的權利,龍澤已經暫時接管了梟兒的總裁位置,你知道嗎?”
洛寒冷着臉凝視她,“小澤?這麼說,龍梟的位置被爸爸架空了?”
**!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袁淑芬自然不能直接說龍梟並非龍庭的親生兒子,龍庭又極度排外,所以要把龍梟清除,而是委婉道,“功高蓋主,你應該知道,如今梟兒在mbk的名聲已經蓋過了他的父親,你爸還不想這麼早把公司交出來,所以在壓制梟兒。”
洛寒聽到這裡明白了,也不在含糊,索性問,“媽來找我,想讓我做什麼?”
龍庭陰險狡猾,和他夫妻三十年的袁淑芬,又幹淨到哪兒去?
見洛寒如此乾脆,袁淑芬道,“龍澤一向聽你的話,我希望你勸勸他,讓他主動放棄繼承權,龍澤本來就不喜歡經商,你承諾他,只要他退出,可以給他在國外創建一個娛樂城,讓他玩兒。”
哦?原來如此呢!
洛寒察看袁淑芬那可憐捂住的憐子之態,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龍澤並非她的親生兒子,繼承權之爭一旦展開,雙方的母親都會竭盡全力幫扶兒子。
她如今這番言辭,是爲了龍梟。
可反觀龍澤,他又有什麼錯?不過是龍庭打壓龍梟的棋子罷了,若說可憐,似乎龍澤更可憐一點呢……
畢竟,他連自己的母親都沒辦法見。
這麼想着,她面色卻十分配合,“媽放心吧,我一定會耽誤跟小澤談談。”
“好,你肯去就最好了,洛寒,你真個懂事的好兒媳婦。”袁淑芬親暱的捧着洛寒的手,慈愛的稱讚了一句。
洛寒揚揚脣角,“應該的,我是龍梟的妻子。”
一句妻子,便把一切都說的理所當然。
袁淑芬說完正事便走了,對洛寒其他事沒有半句詢問,所以……龍先生的母親,到底還是隻關心她的兒子啊!
袁淑芬的車子開出別墅區,她將墨鏡摘下,心疼的揉了揉眼睛,“到底還是被我說動了,這雙眼睛也沒白白遭罪。”
喃喃自語之後,袁淑芬語氣一變,“一會兒回到家,知道怎麼說話嗎?”
司機點點頭,“知道,全聽夫人的安排。”
“很好,說錯半個字,我讓你永遠離開龍家!”
這邊,洛寒剛把袁淑芬送走,她的電話響了。
很奇怪,居然是鄭秀雅打來的電話。
劃開接聽,洛寒邊往別墅走邊接聽,“鄭小姐。”
電話那端,鄭秀雅好像很繁忙,一會兒是塑料紙的聲音,一會兒是東西被碰掉在地上的聲音,嘩啦啦一陣混亂。
“啊!楚醫生,救人如救火,你趕緊來我家一趟吧,唐靳言他……突然發燒了!燒的很嚴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洛寒的心被她說的猛一抽,靳言很少生病的,“把你家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告訴我他現在什麼症狀,提問多少度,咳嗽嗎?呼吸沉不沉?”
“三十八度啊,滾燙滾燙的!不會燒傻吧!?”
暈倒!有這麼說自己的男朋友的嗎?
“我知道了,先給他物理降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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