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見到奕輕宸了?”
應向涪一愣,隨即掩飾道:“我和你舅媽倒是領着晨雪去過奕家一回,只是不湊巧上回輕宸不在國內,不過奕老爺子是相當喜歡晨雪,看樣子這婚事兒是沒跑兒了。”
他嘴上雖是這麼說着,心裡卻把奕輕宸罵了個來回。
明明是故意避而不見到後來也奕老爺子都模棱兩可,還把那花花公子奕少軒推出來頂包。
奕少軒縱使是奕家正兒八經的長子嫡孫沒錯,可擺明奕老爺子更偏愛的卻是奕輕宸,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要嫁最好的。
若不是實在沒機會得見Y集團的那位,他倒還想着把他的晨雪嫁到斯圖亞特家族去做當家主母呢!
楚喬扯了扯嘴角,奕輕宸這傢伙倒是沒哄她。
“嗯,這事兒我記下了,回頭會留意的。”
“那就。”見楚喬應允,應向涪隨即將話題一轉,“你看晨雪好歹也是你表妹,你又怎麼好讓她去做什麼部門經理的秘書呢?”
楚喬笑了笑,“我以爲這事兒是舅舅的意思呢,晨雪前兩天來時邊說是您讓她到我這兒來學習來了,我想着學習吧,肯定是得從基層做起,您覺得呢?”
應向涪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道:“話雖這麼說,可晨雪怎麼說也是你表姐,應家的大小姐,這事兒你還是重新再看着安排吧。”
“好,待會兒我讓秘書去安排。”
應向涪一走,美蘿直接就將應晨雪和朱勇的位置調了個個兒,朱勇看着坐在原本該屬於他的辦公室裡的女人,憤恨地捏緊了拳頭。
這個賤人,肯定是她去楚總那兒搞的鬼!
“都妥當了嗎?”
“妥當了。”美蘿笑着進門,“王煦那兒剛來過電話,似乎王式房地產對城中村那塊地皮很感興趣。”
“是嗎?那塊地皮我聽說可是公開招標。”
“老王總那兒肯定是在政府部門都活動過了的。”
“哦?”楚喬微微抿脣,“若是這樣的情況下讓到嘴的鴨子飛了,恐怕他家老大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吧。”
兩人正說着,辦公室門忽然被人叩響。
“進來。”
“夫人,奕董讓我來送一份禮物。”蕭靳上前,將一份密封文件遞到她面前。
楚喬接過,抄起桌上的拆信刀劃開封口處的油蠟。
“城中村改造項目公開招標--投標書……”
投標書?
她又掃了一眼合同價。
比她預期還要低百分之三十!
署名:奕輕宸。
他居然以個人名義去投標!
她竟不知她的丈夫手居然那麼長,都伸到Z國政府裡去了。
“奕董說,他的這份標書確保萬無一失。”
的確萬無一失,政府高層有多少是奕家老爺子的門生,光看到“奕輕宸……”這三個字兒,哪怕並不知其背後隱藏的身份,就已經足夠讓他們買賬了。
“奕董還說,晚上在香榭麗舍等您,他想吃您親手做的晚餐。”
楚喬忽地露出一抹淺笑,似有些寵溺地搖了搖頭。
有時候男人幼稚起來,還真是像個孩子。
“知道了,待會兒我會去接下班。”
蕭靳興高采烈地離開。
其實方纔那句是他自己加的,不過看來BOSS今天會有意外驚喜。
他得好好兒想想這個假期去哪兒旅行了。
因爲惦記着答應了奕輕宸的事兒,楚喬特意提前下班,打發了宋奎,親自開車去Y集團接他。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Y集團位於亞太地區的分公司。
低調內斂的黑色玻璃幕牆大廈在夕陽下閃爍着別樣耀眼的光芒。
遠遠地掃了一眼Y集團三個大字,她第一次有種感覺,自豪。
這麼完美傑出的男人,她爲他感到自豪。
“夫人您好,奕董在總裁室等您,您跟我來。”前臺接待熱情得不像話。
“你認識我?”
接待笑道:“蕭助理特意吩咐過的,必須在第一時間認出您來。”
楚喬點點頭。
總裁專用電梯“叮……”的一聲,在頂樓開啓。
開放式辦公區內,數百名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女秘書正在各自辦公桌前忙碌。
接待帶着她,由另一側通道直接去往總裁辦。
黑色的雕花木門緊閉,內斂而奢華。
楚喬輕輕推門進去。
偌大的黑色主基調辦公室內空曠而安靜。
只聽得到辦公桌前的男人正在用一口道地的倫敦腔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着什麼,整個過程語氣平緩到幾乎聽不出什麼起伏,從那握着黑色鋼筆的修長手指到輪廓分明的側臉,此時他整個人在窗外陽光的映襯下精緻到幾乎完美。
此時的奕輕宸很有味道,無話可說,楚喬很欣賞這種工作狀態的男人。
他的外套已脫下,微微扯開的領口,隨意捲起的袖子,還有專注的眼神,看着的,是她。
他擱下手中的電話,略微疲憊地揉了揉睛明穴,向她伸出一隻手。
“你害我沒有心思工作了。”
楚喬嗔笑,“那我走好了。”
他輕輕將她往懷裡一攬,順勢抱起擱在膝蓋上。
“每分每秒,我都渴望擁你在懷。”
他低頭,薄脣覆上,空氣中氤氳起異樣的曖昧。
“輕宸啊……”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楚喬受驚,不小心將桌上的手機碰翻在地,滑進了辦公桌地上,她趕忙蹲下身子去撿。
“外公,您怎麼來了。”
楚喬原本打算站起身子,聽奕輕宸這麼一喊,反倒將身子藏得更裡面了。
奕輕宸感知她的用意,也不勉強,氣定神閒地坐正,將身下的小女人稍稍遮掩。
“這不是你舅媽又幫你選了幾個名門千金,你這成天兒也不往回老宅,我沒辦法可不得親自上門來請你。”
“外公您說什麼呢,我不是都跟您說過了我已經有老婆了,還相哪門子親?”
奕輕宸右眼皮子一跳,望着奕老爺子不懷好意的笑,總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勁。
“可別跟我這兒扯謊了,你小子在英國也是花名在外,我就不信你回來這短短倆月就能改變,你這肯定是爲了不相親又隨便找了個女人來應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