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雙胞胎啊,這麼整齊。”楚喬橫了兩人一眼,“先去把東西拿進來,待會兒我再收拾你們。”
溫以安和席亦君轉身欲出門,楚喬一把將溫以安拽了回來,“你就不用去了,你個病號,亦君去。”
“幹嘛呢你們倆?好端端的怎麼打架了?”
待席亦君出門,楚喬將溫以安拖至沙發旁坐下,擡手捏着他的臉來回打量了好幾遍,“都烏青了,幾歲了你們倆?還小呢?”
“沒打架。”明明她是這會兒是滿臉的怒意,可溫以安心底卻是開心得不得了。
“沒打架?沒打架能傷成這樣?”
“真沒打架,他說他也學過柔道,我們倆切磋一下而已。”
“哦?”楚喬伸指彈了彈他臉上的瘀傷,後者緊抿着脣忍下了欲倒吸一口涼氣兒的疼痛。
“他說感冒了出一身汗就會好,所以我就陪練咯。”席亦君抱着東西進門,正好瞧見楚喬在查看溫以安的傷口,眸中頓時閃過一抹豔羨。
“過來。”楚喬沒好氣地朝他招手,“瞧你們倆臉上傷的,萬一破相了誰還要你們?”
兩人頓時心下不安。
“以後不會了。”席亦君忙道。
“這還差不多。”楚喬順手也掐了一把他的臉,一手摟上一人的胳膊,“都是我弟弟,要和平相處知道嗎?”
兩人的臉上幾乎同時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痕,“知道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乖。”
楚喬收回手,懶懶地往沙發上一仰。
想起方纔和蔣少修的對話,心裡仍舊悶悶的有些難受。
相識這麼多年,從戀人到兄妹再到朋友,哪怕是當初他假死,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成爲陌路人。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您心情不好?”
“有點兒。”楚喬巧笑着朝他勾勾手指頭,“過來讓姐姐啵一個,心情就好了。”
席亦君立馬起身去拽溫以安的衣領,“病號應該去樓上休息了。”
溫以安皮笑肉不笑地抿了抿脣,“一起。”
後者輕輕挑眉,兩人雙雙上樓。
楚喬探究地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昂,爲什麼有種愛修和蕭靳的即視感!
“你們倆還在房間裡幹嘛?我要回去咯。”
沒過多久,楚喬便上樓。
推開房門,卻見溫以安和席亦君正冷臉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臉上似乎又添了兩道新傷。
“到底在搞什麼!我真的生氣了!”
楚喬“砰……”地一腳踹上房門,“不是說過了要好好兒相處嗎?你們語文老師難道沒教過你們好好相處的意思嗎?相親相愛懂嗎?你們倆上輩子是仇人嗎?一見面就打架!還帶中場休息的!”
見楚喬生氣,溫以安和席亦君忙作一臉無辜狀,幾乎異口同聲道:“沒打架,就是切磋……”
楚喬狠狠地一左一右各掐一把。
“嘶……”
“怎麼回事兒?身上也傷到了?”
她也沒多想,伸手撩起席亦君的衣服,瞪了眼溫以安,又將溫以安的衣服也掀起,再瞪了眼席亦君。
然而那倆人,卻是雙雙紅了臉。
“滾去一個拿藥酒!”
“給我躺好,上衣脫掉。”楚喬從溫以安手中接過藥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倒了些藥酒在掌心搓熱,順帶報復性的一巴掌拍在席亦君身上,“從前覺得你們倆挺穩重的,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要這樣互毆……”
她雖然嘴上惱怒的絮叨,可是聽在席亦君耳中卻是格外的溫柔。
藥酒的辛辣經由她溫柔的手掌緩緩滲入肌膚,火辣辣的,異常舒服。
“好了,自己再揉揉。”
“換你,衣服扒掉,去牀上躺好。”她指指溫以安。
“能安靜地做一名美男子嗎?”半晌兒,楚喬揉揉自己發酸的手指頭,“你們倆打架,受累的卻是我,再有下回,衣服扒光扔大街上去。”
溫以安強忍下想要拿過她的手替她按摩的衝動,“不會。”
“那就好,這纔是姐的乖弟弟。”楚喬揉揉他的發,眸中柔情無限。
“好了,你們倆先呆着吧,我昨兒讓物業幫忙找的保姆已經來了,這會兒就在樓下,待會兒想吃點兒什麼吩咐她去做就行。還有就是亦君,你臉上傷成這樣暫時就先別回去了,免得叫家裡人擔心,暫時就先在這兒住下,等好了再回,知道了嗎?”
“嗯。”一想到住在別墅裡能得到的那些特殊“福利……”,席亦君正恨不得能在這兒住一輩子,臉上雖然依舊冷冷的看不大出什麼表情,但是心底實際上卻是歡快得不得了。
楚喬原以爲席亦君定然不願,誰知他倒是十分痛快地便答應了。
這才欣慰的笑了笑,“這就對了,好好兒相處,正好趁着這幾天,我到時候來瞧瞧,你們倆若是還學不會好好兒相處,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們。”
待楚喬走後,兩人這才雙雙翻過身來,尷尬地掃了眼對方,卻同時揚起了脣角。
一個人,在內心孤獨的時候,遇到一個同樣孤獨的人,其實會下意識地將對方當做同類。
“嫂子,在裡面嗎?”
楚喬才剛進到書房,正準備和奕輕宸商量蔣少修的事情,奕少軒消失多時的聲音卻驀地自門外傳來。
“在的,快進來。”
奕少軒笑着推開書房門,“沒打擾你們吧。”
部隊訓練多時,雖臉上稚氣已脫,然性子卻依舊活潑得不像話,單是看到他臉上那別有深意的笑,便知他又在心底將她和奕輕宸調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