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自然反應過後,隨即便冷靜下來,順手又將衛生間的門帶上,把蛇關在了裡面。
於是便有了這會兒這一幕,其實就連剛纔那聲尖叫都是她刻意而爲之。
窗口下很快便傳來動靜,楚喬這纔不急不緩地起身,走至浴室門口,一把推開了門,原本盤在浴缸中央的約摸兩指寬的黑褐色蛇一聽到動靜,又迅速昂起了蛇頭,虎視眈眈地衝她吐着火紅的信子。
方纔第一眼她便認出這是有着劇毒的五步蛇,五步蛇最怕沙土,於是剛纔她就從一旁的盆栽裡抓了一把土裝在口袋裡以備不時之需。
等到窗臺上爬上來人,她這才換上一臉十足十的驚恐。
“少夫人,您還好嗎?”
警衛員遠遠便瞧見楚喬一動不動地站在浴室門口,大開的門內,一條黑褐色的五步蛇正氣勢洶洶地盤踞在浴缸內。
“我還好,就是有點兒腿軟,走不動道兒。”楚喬刻意扶上了一旁的門框。
警衛員一個翻身進了屋,緊接着又翻進來倆。
三人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門口,可縱使如此,還是驚動了那本就已經進入備戰狀態的五步蛇,昂揚的蛇頭比之前昂得更高了,向前伸縮的頻率也比之前更加頻繁,嘶嘶地吐着信子。
“別動!”
楚喬壓着嗓子低聲道。
那三名警衛員很快便停住了腳步。
如果此時楚喬沒堵在浴室門口,他們大可以進去擒了那條蛇,可問題是這會兒她腿軟,堵在門口不動彈,警衛們便不敢妄動,萬一傷了這大着肚子的少夫人,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門外的人見裡面這麼久沒發出動靜愈發焦心,但又不敢發出大動靜怕驚了那條蛇,若是一個不小心後果不堪設想。
楚喬面上驚恐,心裡卻在不住地盤算着。
口袋裡裝的泥土不過是爲了一輩子不時之需,沒到失控的情況下自然是不能曝光,不然恐怕所有人都會懷疑她動機不純。
她隨身攜帶的手包裡一隻藏着拿把尹尉給她的袖珍槍,可是這會兒誰也沒辦法過去拿過來,這條蛇如今已經處於極度狂躁狀態,稍有不慎便會攻擊人。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儘可能放緩動作地對一旁的警衛指指沙發上的手包,做了個槍的動作。
其中一名警衛立馬反應過來。
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墊着腳尖往沙發走去。
從包裡拿出袖珍槍後,他也不敢再走回來,直接將那槍往距離浴室門口最近的那人手中拋去。
奕家的警衛槍法自然是不遜色,雖然那蛇身尚在不停地晃動,但接連幾梭子過去還是將那蛇直接打穿,尤其是最後一槍,正好擊中頭部,當場腦漿迸裂。
楚喬踉蹌倒退,忽地腳下一軟,直接朝一旁的大型盆栽甩去,只是手上卻微微用力,看似摔倒,實際卻是一隻手撐着身子只是推倒了盆栽,順手將口袋了的泥土摸出來混在了地上而已。
她順勢一癱,索性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其中兩名警衛趕忙將她扶起,另一人則跑去打開了房門。
方纔屋內傳來那麼大的動靜,門外那幫子人早就嚇得是心驚肉跳。
尤其一進門又看到楚喬正渾身是土被人從地上扶起,一個個當場就手忙腳亂了。
“快快快,打電話通知醫生!”
奕老爺子怒吼一聲,想想還不夠,又道:“備車備車,趕緊的!”
衆人趕忙將楚喬擡下樓,原本平靜的奕家瞬間鬧成一團。
“立馬給奕輕宸打電話!什麼事情那麼重要大半夜的還不回來,簡直不像話!”
眼瞧着楚喬被送進檢查室,奕老爺子這才怒聲對一旁的幾人吼道。
“我打過電話了,但是手機關機了。”
奕少青縱使有心幫瞞,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照實說來。
奕老爺子一聽,頓時橫眉冷豎起來,“反了他了!什麼時候了還手機關機,給蕭靳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聯繫到他!”
“是。”
奕少青重新掏出手機又給蕭靳去了個電話,可卻被告知根本不知奕輕宸的去向。
這下奕老爺子算是徹底怒了。
連蕭靳都不知他的去向,這是談的哪門子生意?糊弄鬼呢!
“查,讓交警部門立馬給我去查,早上從莊園出去開始找,一寸一寸給我找!”
檢查室外雷聲大作,門內的楚喬卻是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跟面前的醫生閒聊。
剛纔做了系列檢查,一切安然無恙,她肚子裡的孩子穩妥着呢。
“您被驚了胎,目前有輕微出血跡象,稍有不慎可能導致滑胎,以後萬事可千萬得當心了。”
面前的男醫生帶着口罩,一面說一面在病歷本上寫道。
“挺好。”
楚喬漫不經心地接過他遞來的病例本,掃了眼,“讓你堂堂愛護醫院院長跑到這兒來當產科大夫還真是委屈你了。”
“楚小姐哪兒的話,愛護醫院早叫湯家那幫子人給我毀了,若不是您保住我,恐怕我現在根本沒命坐這兒。”
丁俊感激道。
“互惠互利嘛。”
楚喬又坐了一會兒,這才重新躺回到病牀上。
眼瞧着時間差不多了,護士打開檢查室的門將她推了出去。
“怎麼樣了?”
奕家衆人趕忙圍了上來。
丁俊將方纔對楚喬說的話又跟他們重複了一遍,並且刻意神色凝重地叮囑道:“介紹來這段時間可要千萬注意了,該忌的都忌了,房事什麼的就更不允許,平時千萬不能引孕婦動怒、思慮過多,勞心勞神再加上本就身體欠佳,很有可能發生你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聽醫生這麼一說,奕家人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住院會不會好一點?”宋美幀忙道。
“這倒不必。”丁俊撫了撫眼鏡,“突然換了環境可能反倒使孕婦無法適應,帶回家靜養便是,一週回來檢查一次,如果調養得好,一個月便能安然無恙。”
“好好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