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亦君再次將她的手掰開,眸中的怒意更深。
身子裡的躁動讓他覺得不耐,尤其還是在被人下藥的情況下。
只是面前那不知死活的女人似乎已經全完喪失在了香料挑起的慾望中,並未察覺到他此刻滔天的怒意,反而愈發沒臉沒皮地貼了上來。
他迅速地擺脫了她,欲開門,卻發現房間的門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從外面反鎖。
“亦君……要我……”
身後的女人死死地糾纏着他,席亦君冷冷地瞥了眼窗臺,強壓下想將她扔出去的衝動,利落地翻身,直接進了隔壁的陽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在那瞬間,心裡會莫名地渴望,渴望那深藏在心底小女人,哪怕只是能見到她也好。
屋內很靜,就着半點月光可以看到牀上那張乾淨的睡顏。
他緊攥着拳,強忍下小腹出炙熱的慾望,安靜地在她牀畔坐下。
女孩兒纖長的睫毛一如小時候那般濃密而捲翹,此刻正隨着清淺的呼吸時不時地輕顫着,柔軟而優美的嬌脣微微嘟起,彷彿是在衝他撒嬌。
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
我夢裡的女孩兒,十五年前的那日午後,你可還曾記得?
削薄的脣終於失控般地吻上那瓣朝思暮想的嬌嫩,掠奪了她夢中所有的空氣,帶着侵略性,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愛憐……
幽黑深邃的雙瞳在那瞬間,融化了凝結千年的寒冰。
身下的反應越來越明顯,席亦君忽然猛地睜開雙眼,抿着薄脣隱忍下一切慾望,替她掖好被角,無聲無息地從陽臺上翻了下去。
他快速地打電話讓人送來解藥服下,這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蓄起所有的情緒,面無表情地進了客廳。
“亦……亦君……”
打麻將的四人見到席亦君先是一愣,然後紛紛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你……你不是……”
“沒有下次!”
席亦君冷着一張臉,再次上樓。
四人趕忙跟了上去。
奕安寧訕笑着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他被反鎖的房門。
“我只是……我只是湊巧有你房間的鑰匙。”
“門是從外面被反鎖的,你是怎麼出來的?”奕少衿不解。
“窗。”
後者吐出一個字,便再也沒了下茬兒。
宋美幀掃了一圈兒並沒有見到宋婉的身影,當下狐疑地望向席亦君。
後者指指一旁的浴室,衝着門口冷冷的喊了一聲,“來人,打掃。”
奕少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得,又是第二個奕輕宸!
楚喬第二日晨起,宋婉已經不在奕家,她原先還在好奇昨兒晚上的賭局,見奕少衿不住地給她遞眼色,當下反應過來。
肯定是鬧崩了。
餐後靈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只說有要緊事兒,卻又不明說,於是楚喬只得尋了個藉口告訴席亦君她得去一趟莊園。
後者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好一會兒才沉默地點點頭。
Brittany莊園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凝重。
楚喬當着衆人的臉依舊是端了一臉無恙的笑臉,談笑風生好一陣子後,才藉口疲憊起身去了臥房。
很快,靈然便跟了上來。
“怎麼回事兒?”
“凌澈被湯雯帶走了。”
“什麼!”楚喬當場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兒?不是叮囑過不要出門嗎?簡直是胡鬧!”
“抱歉,這事兒是我失職。”靈然愧疚道。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湯雯那邊有傳什麼消息來嗎?”
“約您在郊區單獨見面。”
“這怎麼可能?你也是瞧見了,我現在不論是走到哪兒最少最少都有三個人跟着。”尤其其中一個智商還是跟奕輕宸不相上下的席亦君,根本不可能糊弄得了他。
“沒有其它的協商……”
靈然忽然沉默地抿了抿脣,“對方說,如果今兒太陽下山前找不到您,就讓您準備好參加葬禮吧!”
楚喬頓時沉了臉,一直勾着笑意的脣角慢慢的凝結在脣角。
“方纔您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將Brittany莊園來回摸索了一遍,後山的小樹林……”
楚喬笑了笑,收拾好情緒,一臉尋常地起身挽上她胳膊,“走吧,咱們倆去小樹林散散步。”
事實上,兩人直接從後樓梯出的門,偶爾遇上巡邏的保鏢,便告知是去散步,不多時便回來。
穿過那片茂盛的樹林便是後山。
因着距離莊園有很長一段的距離,故而這兒只是簡單地砌了一堵圍牆,高高低低的難免會有漏洞。
兩人好不容易出來莊園,又走了許久這才走到山下的公路旁,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便直奔郊區。
楚喬攥了攥靈然的手,“別擔心,既然是找我過去,定然是有什麼可以談判的事情,不然她又何必這麼麻煩。”
“嗯。”靈然歉疚點頭,“抱歉,連累您懷着孩子還要東奔西走。”
“凌澈也是我朋友。”
楚喬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
莫名又想起那張印有粉色櫻花的純白色請柬。
寬闊的馬路上,一輛紅色的計程車飛速地奔馳前方……
而此時Brittany莊園早已是亂了套。
席亦君冰冷的臉終於被盛怒給覆蓋,一面掏出手機打電話,一面驅車駛出莊園大門。
計程車終於在郊區半山腰一樁獨棟別墅門口停下。
還沒等楚喬下車,別墅內已經走出十數名黑衣男人,直接將她和計程車團團包圍。
楚喬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一貫來的微笑,在靈然的攙扶下下了車。
兩人的手機,被盡數沒收,而靈然則被當場控制起來。
富麗堂皇的客廳內,剪着一頭利落短髮的中年美婦正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卻十分玩味兒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