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結了?”楚喬狡黠一笑,“到時候原模原樣的還回去便是了,不過是換個包裝的事兒。”
“外公萬一知道了其實不是會怪你怠慢了她?”
楚喬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這陳家的聘禮入的是哪兒的庫?”
“當然是奕家啊!”
“奕家如今是誰在掌管這些?”
“我媽和小嬸嬸啊!”
“那就是了,大舅媽和二舅媽還能說出去不成?再說了,以外公的心性,別說是入的奕家的庫,就是入的他自己個兒的私人小金庫恐怕他也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奕少衿當下拍手叫好,“絕了!”
以葛素雲的腦子,見到這原封不動的聘禮被當成假裝給送回來,自然能明白奕韻之在奕家是何等的不受歡迎,到時候若想對她發威當然也就不會再有所顧忌!
楚喬靦腆地笑了笑,“我只是比較懶惰而已。”
“嫂子!”
自從昨晚過後,陳學而一直想找機會私底下和楚喬接觸,這不今兒個上奕家提親後他索性便留在了葛家,目的就是爲了能湊這個時機。
“學而弟弟。”楚喬故作驚喜,“還在呢,原以爲你回去了。”
“這就是打算回的,正好遇上您了,便來打聲招呼,謝謝嫂子昨夜替我們父子倆周全。”
其實昨兒晚上若非楚喬中途搭腔,奕韻之是無論如何也嫁不到他頭上的。
這會兒陳學而這麼說不過是爲了在楚喬面前套個近乎,也順便提醒下她,他是如何幫襯着她的。
對於他來說,娶誰都無所謂,最重要的還是金錢和地位。
女人嘛,不過是個解悶的玩意兒。
“說起這事兒,還真是委屈你了。”
陳學而的目的,楚喬自是瞭然,她本就有利用他之心,眼下便正好順這個水錶明心意。
“我是知道的,韻之是配不上你的,可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如果不然便是要委屈你父母了,嫂子這兒也只能跟你說聲抱歉。”
“嫂子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嫂子一心爲了我們陳家着想,學而心裡記着嫂子的好,往後您有什麼事兒只管吩咐一聲便是,我就是肝腦塗地也得替您辦好了!”
“瞧你客氣的,等過了這兩日咱們便是一家人了,你是輕宸的妹夫,自然也是我的妹夫,吩咐你的事兒我倒是不敢說,但好事兒是絕對落不下你的。”
聽楚喬這麼一說,陳學而這心裡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盼星星盼月亮的,可不就是爲了這個?
如今楚喬這話便算是保障,至於三日後娶誰,又有什麼要緊的?
於是趕忙點頭應承,“就知道嫂子是個大好人,我這兒就先謝過嫂子關照了。”
“嗯,天兒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這兩天可還有得你忙活的。”
“是是是,那我就先走了,嫂子和少衿姐慢聊。”
待陳學而走遠,奕少衿才狐疑道:“你這是打算用陳家?”
楚喬無奈點頭,“鄭副市長不日後迎娶的二婚太太與我是宿怨,還是防着些比較好。”
“直接讓輕宸或者家裡隨便誰給你解決了不就是了,不過是個副市長又何必這麼麻煩。”
“別,這是我自己惹來的麻煩,又怎麼好叫家裡人麻煩,再說我也實在不想爲了這些私事動用奕家的關係,免得外面的人說我們以大欺小。”
況且,奕韻之想睡她男人,她還能就此善罷甘休不成?
“說到底你就是不願意麻煩別人,你這點小性子,我還能摸不透?”奕少衿拍拍她的肩,“放心,姐替你瞞着。”
楚喬會心一笑,也沒敢說謝,怕她嫌棄她矯情。
口袋裡手機忽然響起,掏出一看,原是美蘿。
“楚總,宋奎死了。”
電話那頭,美蘿的聲音無比沉重。
楚喬着實怔了一下,雖是面無表情地站着,背脊卻下意識地繃得直直的,握着手機的手緊緊地攥着,骨節微微泛白。
許久才啞着嗓子道:“現在在哪兒。”
“市醫院。”
她掛斷電話,隨意找了個藉口讓奕少衿先行回家,獨自一人開車直奔市醫院。
宋奎雖曾經綁架過她,但絕非大凶大惡之人,後來對她也一直是忠心耿耿,但凡她吩咐的事兒,無一不是盡心盡力的完成,如今卻慘遭枉死,說到底也是她連累的。
平時她還總打趣兒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會兒一想到,腦海中竟莫名又浮現他略帶憨厚的笑容。
緊攥的拳狠狠地砸向方向盤。
不論對方是誰,動了她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喬到醫院時,宋奎的屍體才從手術室裡推出來,魁梧的身軀被一簾白布遮着,她欲伸手去掀。
美蘿拽住她的手,“楚總,宋奎他……”
她拍拍她手背,最終還是掀開了那塊白布。
一張被摳去雙眼,割掉了鼻子的男人面龐映入她眼簾,唯一依稀可以分辨的,是他忠厚的輪廓。
捏着白布一角的手,攥得愈發狠了些。
那雙水澈的眸子忽地變得如同嗜血般可怕,滿布陰鶩,不留一絲情感。
“誰幹的!”
“還沒查到,對方很狡猾,抹去了所有蛛絲馬跡……”
“不惜一切代價,找出來!”
美蘿微微沉聲,“是,楚總!”
“待會兒我會給你配幾名保鏢,這段時間你自己出入注意着點兒,另外,把這個消息通知下米佳吧。”楚喬忽然沉默了下來,“她心裡,是有他的。”
“宋奎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的葬禮?”
“由我出面來辦吧,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務必把那些個‘豺狼虎豹’全都給我請來!”
“是。”
“以宋奎的名義,給他從小長大的那間孤兒院捐五百萬。”比起僱傭關係,宋奎更像是她並肩作戰的兄弟,爲她不顧一切地衝鋒陷陣,跟着她從一無所有到今天。
“好。”
“美蘿。”楚喬扶着椅子緩緩坐下,“你怕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