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飛回了紐約,段允安一直派人在安德魯的別墅外面,留意着安妮的動靜,所以當他知道安妮提着行李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要去哪裡。
沒有買到機票的安德魯原本想跟安妮一起坐專機回去,只可惜他臨時有事被絆住了,暫時走不了。
他需要留在巴黎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麻煩解決掉,這一個星期不能在安妮的身邊,讓他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安。
他還被困在對不對安妮使用催眠術的困擾之中,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又要跟安妮分開一個星期。
段允安跟鍾桓堯都在一旁虎視眈眈,如果這段時間他們讓安妮想起了全部的記憶,這對安德魯而言是致命的。
他暗中拍了兩名保鏢跟在安妮的身後,一旦發現安妮有異樣,或者跟那兩個人有過多的接觸,就立馬制止,並且給他來電話。
白日的巴黎機場喧譁熱鬧,廣播聲以及交談聲在大廳匯成一片雜音。
今天的安妮穿着一條破洞牛仔褲,白色上衣以及卡其色的長款薄外套,酒紅色的長髮披散在肩,精緻的臉龐被墨鏡遮去了大半,只留下奸尖細的下巴以及烈火紅脣,撩人心絃。
通過一系列麻煩的安檢她終於上了飛機,由於客流量大,安妮並沒有買到商務艙,而是選擇了經濟艙。
在飛機起飛之前,她給賽琳娜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她大概在晚上七點鐘左右會到紐約。
賽琳娜很快就給她回了一條短信,表示會在那個時候安排人到機場接她。
關掉手機之後安妮靠在椅背上,準備進入睡眠之中。
這兩天依舊是高強度的工作,讓她感覺異常的疲憊。
身旁坐下來一個人,安妮並沒有睜開雙眼,但是她感覺到了那個人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讓她難以忽略。
她有些不滿的睜開雙眼,猛然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
愣了一下,安妮回過神來,很是詫異:“段允安?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段允安淡笑道:“好巧。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去紐約處理一下,沒想到就在這裡碰到你了。”
原來是這樣。
安妮也沒有懷疑他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視線隔着墨鏡落在他身上,心跳莫名的有些加快,心底有些淡淡的喜悅。
墨鏡忽然被摘了下來,段允安將她的墨鏡拿在手中,道:“在我面前,就不要帶着墨鏡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渾厚,透着些許的溫柔,還有隱隱約約的一絲曖昧,安妮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遭受到了重擊。
她轉頭看着段允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糾纏在了一起。
心跳開始加速,呼吸開始緊促,臉頰發燙,連感官都似乎變得遲鈍……安妮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會意外的失態。
段允安忽然擡手在她的頭上撫摸了一下。
安妮一愣,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的手並沒有在她的頭上停留多久,很快就拿開了,食指與拇指之間夾着一片小小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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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允安將花瓣舉到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你的頭髮上一片花瓣。”
安妮感覺自己的臉應該變成了猴子的屁股了。
他現在渾身上下散發出的迷人的荷爾蒙,讓她的心跳都失去了控制。安妮飛快的移開視線,聲音帶上了些許顫抖:“謝謝。”
段允安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紅紅的耳尖上,忽然扯開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爲了避免讓安妮故意躲着他,在接下來的旅行中,段允安都沒有主動跟她說過話,也沒有小動作,安靜的在一旁看着雜誌。
反倒是安妮,覺得渾身不自在,雖然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但是總是忍不住去留意段允安的動作。
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雜誌上,而沒有落在她身上一秒鐘,她頓時感到無比的失落。
在長途的飛行過程中,安妮因爲太過疲憊睡了過去。她的腦袋東倒西歪的,最後倒在了段允安的肩上。
段允安感覺肩上一沉,轉頭便看到安妮熟睡的側顏。
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柔軟的髮絲挨在他的頸邊,讓他覺得有些瘙癢。他叫空姐拿來了一條毛毯,小心的改在了安妮的身上。
手忍不住去撫摸着安妮的臉龐,那細膩潤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很想就這麼將她帶回去國內。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她讓給別人的,絕對。她只能待在他的身旁。
段允安的眼內一片溫情。
……
站在莊園的外面,艾晴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這個莊園異常的大,並且裡面都是蔥蔥郁郁的植物,現在正值春天,萬物復甦的時候,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讓人的心裡也變得愉快了起來。
艾晴的心裡還是有一點緊張,但是她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她現在就是要豁出去了,不得不這樣做。
她來到莊園的門口,兩扇雕刻着精緻花紋的鐵門橫在她的眼前,莊園被一堵高牆圍了起來,想要進去,只能走大門。
她按下大門的門鈴,門鈴的話筒很快傳來了一個聲音:“您好,請問您是?”
說的是法語,艾晴根本聽不懂,只好用英語說她是段允安的朋友,過來找他有些事情。
那邊的人用有些生澀的英語迴應她:“少爺今天已經坐飛機離開巴黎了,真是抱歉小姐。”
“離開了?”艾晴不由一頓錯愕。“他是回去國內了嗎?”
“很抱歉小姐,我們不能輕易透露主人的行蹤。”
怎麼突然就離開了呢?
艾晴很是失落的離開了莊園,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哥,你幫我查查,看看段允安是不是已經回國了。”
“你不是跟他在同一座城市嗎?你連他有沒有回國都不知道?”
“我之前沒見到他。”艾晴很是無奈:“今天過來找他的時候,那些人說他今天已經離開巴黎了。”
國內現在是夜晚,男人的聲音透着些許的睡意,“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胡鬧了,回來國內吧,公司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不行。”艾晴堅定的拒絕了。“哥哥,只靠你自己一個人,是撐不了多久的。”艾晴的聲音裡透着低落。
男人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只要有可能的辦法,我都會去嘗試,你就不用爲**心了,我自己有分寸,就這樣,你那邊查到了就告訴我,我先掛了。”
艾晴掛了電話,心裡有些不好受,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才離開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身旁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艾小姐,你的的傷口怎麼樣了?”
艾晴一愣,是那天送她去醫院的那個男人。
自從跟他分開了之後,她一直糾結着要不要跟他聯繫,但是爲了段允安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主動聯繫他。
沒想到他們今天會在這裡碰到,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偶然,他跟段允安是什麼關係呢?
見艾晴愣愣的沒有回答,鍾桓堯不由問道:“艾小姐?你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艾晴搖頭。“我的傷口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這樣一個極具紳士風度的體貼男人,當真是讓她心動不已。
“你的臉色有些蒼白。”鍾桓堯道:“上車吧,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艾晴有些猶豫的說道:“會不會不太方便?你應該……”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鍾桓堯道。他今天只是順路經過這裡而已,不經意間看見路邊的她有點眼熟,想起來的時候,便把車停下來了。
艾晴也沒有在猶豫,拉開車門上了車,“那你送我回市中心酒店吧,謝謝你。”
“不客氣。”鍾桓堯發動了車子。
與他處在同一個空間裡,讓艾晴異常的緊張,偷偷打量着鍾桓堯,想要跟他說話,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搭話。
想破了腦袋,她才問道:“你,你什麼時候回去國內呢?”
鍾桓堯認真的想了一下,說:“大概還需要點時間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現在開車不太方便,於是對艾晴說:“你可以幫我接一下電話嗎?”
“啊?哦!”艾晴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按下接聽鍵之後,將手機遞到了鍾桓堯耳旁。
“你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你這都出國多長時間了!事情早就應該已經解決了吧?趕緊給我回來,人孫小姐都已經等你很久了!”嗓音有些大,夾雜着怒氣,連一旁的艾晴都聽見了。
這是鍾桓堯的母親鍾夫人的聲音。
“什麼孫小姐?”鍾桓堯冷靜的問。
“你的相親對象!”鍾夫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別以爲我瞭解公司的事情你就可以騙我,我都已經問過你的秘書了,你在巴黎的行程早就已經結束了!所以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我這邊還有些私事要處理,等處理好了,我自然會回去的。”鍾桓堯頓了一下,道:“至於那位孫小姐,我是不會見她的,你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鍾夫人被氣到了,語氣冷了下來:“你到底在堅持着什麼?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母親,我不想再重複一遍。我這邊還有事情,就先這樣吧。”鍾桓堯看了艾晴一眼,示意她把電話掛斷。
艾晴有些尷尬的掐斷電話,咳了一聲,“你母親,正在逼你相親呢?”
“嗯。”
艾晴簡直有些難以相信,這樣的男人,不僅沒有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這到底是爲什麼?“你不想結婚嗎?”
鍾桓堯道:“婚姻對我而言,可有可無,我需要的不是婚姻,而是一個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
這句話瞬間讓艾晴愣住了,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擊中了,腦海收到了衝擊,有些混沌。
混亂之下,她不由自主的說道:“我,我可以陪伴你。”
鍾桓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