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煥看着鍾桓堯,然後點了點頭。
幾經折騰,都已經是深夜了,整個路上都沒有一個人。
鍾桓堯在前面開車,另一輛車子是鍾立煥開着,一行人就向着鍾桓堯所說的酒莊的方向駛過去。
昏暗的車裡面,段允安說,“那個酒莊怎麼樣?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鍾桓堯一言不發,將車子連續開了接近快半個小時,在一條山路旁邊,他卻停了下來。
因爲他在前面,他的車子停下來,鍾立煥的車子也就不得不被迫中途停下,然後按按喇叭從車窗中探出頭來,說道,“怎麼了?不開了?,據我所知,酒莊應該不會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吧?”
鍾桓堯卻下車門來,將前車燈打開,照亮這個方位的方位幾英里的地方說,“我等不及了,這裡也一樣,和酒莊沒有什麼區別,大哥,我們談談吧!”
鍾立煥眼神一凌,然後對着鍾桓堯說的,“我並沒有什麼事要和你交談了,我們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說過的話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但是,”鍾桓堯淡淡的說的,“不,哥,有些東西我想你還沒有告訴我吧?”
“俞子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韓珺瑤說俞子美她是你在外國談的女朋友?”
“說什麼家裡麪人甚至不同意,所以你們分地兩居,偶爾你會回來看看她。”
“但是據我所知,你在國內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了,這可不算是兩地分居了,你真的是情侶關係嗎?”
“範理峰因爲招待俞子美,想要給她最好的報酬,甚至在a市的黃金地段給她分配了一套房子,你也在這之中住吧!”
一行人全都下了車,靜靜地站在一旁聽着鍾桓堯和鍾立煥的對話。
鍾立煥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下意識的點着了,然後緩緩的吐出一個菸圈,頗爲享受的對着鍾桓堯說道,“真是不容易啊,我弟弟,就連我現在的住處都被你給扒出來了,本事是越來越見長了。”
鍾桓堯說,“這沒什麼困難的,你回國這麼長時間,又不回家,朋友你好像也沒有什麼吧?”
鍾桓堯冷笑,“你的人際關係我還是清楚的,沒有什麼就朋友可以留宿你這麼長時間,那麼你又不願意住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店。”
“a市的高檔酒店,甚至是周邊的幾個市的酒店我都已經查過了,都沒有你入住登記的身影。”
“像你這麼一個要辦事情的人,當然不會把心思放在怎麼去藏匿在你怎麼隱藏自己行蹤的想法上。”
“那唯一的原因解釋也就是你,住在別人的家裡,既然你處處和別人說俞子美是你在國外的女朋友,那麼你住在俞子美家裡並不足爲奇。”
“你和俞子美都說過些什麼話,我這裡都有錄音備份。”
“我讓人偷偷潛入範理峰的那間公寓裡,去趁着你們都不在的時候佈置的,只不過你們都不知道吧?”
鍾立煥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然後將菸頭扔在地上,伸出鋥亮的皮鞋將它輾到塵土之中掩蓋滅掉,然後冷笑着對着鍾桓堯說道,“你現在真的是本事越來越見長了,居然想到在我身邊安插這個東西來監視我的一言一行了。”
“”說吧,你都聽到了一些什麼東西?還有,你的目的,你想要做什麼呢?
鍾桓堯說,“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當時我們兩個都可以公平競爭的去繼承鍾家的遺產時候,是你自己親口說你再也不願意涉足這些大家族的利益糾紛,然後毅然決然的跑去美國求學。”
“但是,突然之間的你又轉手想要回來了,你想繼承鍾家的公司,你認爲事情是這麼簡單的嗎?”
“你想要就要,想不做就不做,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是什麼?”
鍾立煥冷笑一聲說道,“都是大男人,什麼你的感受,我的感受的,以前我不懂事,我天真我傻,所以有好處我也不知道去爭,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呀,沒有權益,在哪行是行不通的。”
其他的人,段允安,包括慕容端陽,以及俞子美,全部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鍾桓堯和鍾立煥的身後,誰也沒有插手說一句。
段允安心裡清楚這是鍾桓堯和鍾桓堯立煥兩個兄弟之間的內務紛爭,說到底也不過是爲了家產的原因。
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不足爲奇。
只不過,鍾立煥前後對於家中遺產的態度轉變有點讓人匪夷所思,摸不清楚狀況。
他想鍾桓堯今天把車開到這裡來,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路上問清楚鍾桓堯這樣轉變的原因,估計也是爲了不願意把事情鬧大。
想要知道自己哥哥的真實目的是什麼,然後把這個危機解除,以達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已。
可是,就他來看,鍾立煥似乎並不想領鍾桓堯這份情。
鍾立煥有他自己的主意和見解,看起來今天晚上鍾桓堯不會問出什麼的。
慕容端陽在一邊眼看着鍾桓堯和鍾立煥,漸漸地把話題引到了關於鍾氏家產繼承的問題上面,而沒有絲毫的涉及到關於範氏這次出事原因上面,頓時就有些着急了。
走上前去就想要問一問鍾立煥到底想要對這範氏做什麼?
然而她的步子纔剛剛邁開,就被俞子美一把抓住了胳膊。
她眼看着俞子美以往帶着精緻的妝容的臉面上,此刻是一片蒼白,額頭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俞子美一把拽住慕容端陽的胳膊,然後抿着嘴脣對她靜靜地搖了搖頭。
段允安也同樣的用眼神示意慕容端陽不要輕舉妄動。
兩個人都不贊同這個時候慕容端陽摻和進去,這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
雖然非常的不甘心,雖然急切的想要知道根源在哪裡,想要處理好關於範氏的問題,但是兩個人都這樣阻攔着她,慕容端陽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立在原地。
但是她卻感到了抓着自己胳膊的那隻手冰冷異常。
她眼神猶疑地看了俞子美一眼。
然而俞子美卻是對着慕容端陽的眼神毫無反應,只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向鍾立煥和鍾桓堯的方向,不發一詞。
鍾桓堯靜靜的等着自己的哥哥,可是半晌也不見鍾立煥發出任何一個有價值有意義的字,頓時就失望了,然後擡眼對着鍾立煥說道,“哥,你還記得小時候兄弟打架嗎?”
“打的不分你我,不分上下,鬼哭狼吼的時候,到後來,這些問題都是怎麼解決的嗎?”
鍾立煥淡淡的冷笑說道,“你不是很喜歡叫父母嗎?最喜歡叫爸媽來給你撐腰了,然後爸媽就會過來數落我。”
“你是老大,要讓着弟弟,然後我就被拉到一邊,你就會抱到懷裡來哄,一直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鍾桓堯說,“對,這些年了,小時候只要我們一打架,都是這個樣子的結局。”
“你也可以說爸爸媽媽偏心我,你也可以說我是依照着自己是家中老小的地位,所以一直壓着你作威作福,但是那都是我在利用我自身的優勢。我從來沒有在背地裡下過陰手害過你吧,也從來沒有那麼的利用自己的心計去算計你。”
鍾立煥冷笑,“如果那個時候你就有這份心氣了,那我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了,我也不敢跟你公然作對啊。”
“可惜了,你從來都只會倚仗外企的那些力量,從來不不會發揮自己的能力去做些什麼。”
鍾桓堯說,“我能把鍾氏接手過來打理得完完整整,打理得蒸蒸日上,這就是我的本事。”
“只不過你不願意承認,你心懷忌妒罷了。”
鍾立煥擺了擺手說道,“我不願意和你爭辯這些問題,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鍾桓堯從自己的口袋裡緩緩地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鐘桓堯西,這是錄音筆一類的玩意兒,然後揚了揚,對着鍾立煥說道,“這是備份,你不要打什麼心思。”
鍾立煥一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難道以爲我會對你的這個錄音筆下手嗎?
鍾桓堯搖了搖頭,“這些年,你在國外待的我是越發不瞭解你了,總之我感覺你不再是我的哥哥了。”
“我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相信的心意對着你了,你聽聽看吧。”
錄音筆瞬間就被他打開,在場的每一個人在這樣寂靜的黑夜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完全是俞子美和鍾立煥的對話。
在家中。
“記住了你的設計師朋友非常愛財,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打到範氏企業的內部去,明天我會派一個人過來協助你,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到時候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
“上一次你的指手畫腳,自作聰明的幫着畫蛇添足,差一點給我的計劃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過幸好暫時還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如果暴露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那是我手裡面的上一階段的時候,我錄下來的錄音,最近一階段的錄音,關於範氏的問題,”鍾桓堯擡眼看看慕容端陽,“你仔細聽着,這份文件,我待會拷給你,到時候,上法庭的時候,作爲司法公正呈上去,法官就會明白。”
慕容端陽點點頭。
第二隻錄音再次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