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宇搖了搖頭嗎,說道,“這一件事情當然與普利爾沒有關係,只是要看普利爾怎麼考慮,要說沒關係,也不確切……”
“你小子到底要***說些什麼東西,趕緊的,要說趕緊說!”
普利爾帶着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催促着,段鵬宇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他從來都有些害怕與他打交道。
還是長話短說比較好。
免得又出什麼變故。
就算是今天爲了某些原因,爲了幫助安利桑德拉重新訂立聲威纔要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想要和這個人有過多的接觸。
但是此刻看着段鵬宇一副胸有成竹能夠逃出生天的樣子,還有些許不得不懷疑段鵬宇手中是否真的有什麼明確的證據。
如果有的話,自己真的不能輕舉妄動。
萬一對雙方都有的損害的話,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
因此他也有些驚疑地將長槍放了下來。
一臉憤怒的看向段鵬宇,等着他的下文。
段鵬宇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何苦要生這麼大的氣,我只是想說你們的計劃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實在是有些紕漏。”
“即便是提前經過那麼長時間的縝密計劃,難道安利桑德拉的代表都從來沒有想一想自己的家庭情況嗎?”
“這些和他的家庭有什麼關係?!”
安利桑德拉的代表不耐煩的回答着段鵬宇的話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安利桑德拉,你們安氏家族在這片大陸上,的確是多年有過多年做生意經驗的大家族。”
“但是這往往這樣的大家族,及家庭成員的關係複雜多端,我自己也是出身名門望族,所以對於這種家庭錯綜複雜的關係瞭解得十分透徹。”
“你們安氏家族我已經經過縝密的調查了,曾經有人在這邊瞭解了很多的訊息,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安利桑德拉的代表,你是現在安氏的繼承人,是公司的直接負責領導人,但是在你的上頭還有一個哥哥,我說的沒有錯吧。”
安利桑德拉的代表目光一冷。
“原本應該是長子繼承的家族企業,爲什麼現在公司會在你手上發展?原因我想你應該比我都清楚。”
這件事情一直是安氏代表人心頭的最大的隱蔽點,此刻就這樣被挖出來,他不得不恨恨恨地看了一眼段鵬宇,眸子中滿是惱怒的神情。
然後段鵬宇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太過生氣,我原本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想法,如果你爲這事而生氣的話也大可不必。”
“因爲我今天的目的不是想要跟你闡述一下你哥哥的原因,我想要說的是你們整個安氏家族的家庭錯綜複雜關係,但是我只說一點,有一條關係可能你要比別人都還要糊塗吧。”
他饒有新興趣的說道,“可能你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呢。”
“你的父親曾經娶過三個女人,大夫人是怎麼死掉的,你們家族的二夫人應該知道。”
這是安氏內部的事務,但是段鵬宇居然知道一清二楚,而且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將安氏多年隱藏的事情說出來,讓安利桑德拉代表心中十分的起火。
這是一個家族最隱秘的事情,一直都是大家諱莫如深的。
但是眼神阻止不了段鵬宇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心。
連普利爾甚至都有些全神貫注的看着段鵬宇的敘述。
安利桑德拉的代表一張臉漲得通紅。
“原本你的親生母親並不是二夫人,是吧,你也知道,你有一個真正的母親,她原本是你們安氏家族的三夫人,可是爲什麼她並沒有進到你們安家呢?”
“知道你親生母親存在的事實之後,二夫人當年險些要以重婚罪告你父親,但是爲什麼最後又沒有告呢?”
“這些家庭關係,箇中曲折,想必在你接管安氏,成爲一個成人之後,你心中要清楚很多。”
“世家大族,都是骯髒不堪的,你也沒什麼好尷尬。”
段鵬宇冷笑一聲,看着安利桑德拉的代表滿臉漲紅,將雙手搭起來,抵在自己的下頜上,然後對着安利桑德拉的代表輕鬆的笑着說道,“所以你不用那麼緊張,也不要把牙齒咬得那麼緊。”
“神情也不用那麼憤恨,我只是跟你闡述一個真正的事實,一些可能你自己都還不清楚的事實而已。”
“你們安家的人一向都心狠手辣,每個人雖然說是真正的生意人,可有些地方做的,比起混黑道的還要殘忍那麼多。”
“在你們安宅裡面死掉的那些人,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消失的,你心中清楚的很吧,你是那個地方長大成人的,所以很多話不用我多說。”
“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現在在鄉下生活的很好,而且是我在照顧着她。”
“什麼?!”安利桑德拉的代表驚呼着站起來,驚懼的瞪着段鵬宇,“你把她,怎麼樣了……!”
段鵬宇微笑着示意他不要緊張,“你母親現在很好,一直都很好,你不用緊張的。”
“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有多少年沒有回去看你母親了?”
“你心中雖然恨你母親,所以這麼多年沒有去看你母親,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非常愛你母親的。”
“你曾經偷偷的回去看望過她,對不對?”
“她現在是郊區的一名農婦,所以,你認爲她此刻的生活不參與到安氏的家族糾分中去,卻反而會更加的好。”
“我想你心中甚至都有了一個打算,在將安氏帶好,然後完成自己的事業之後,會回到你母親的身邊,撫養她,陪着她頤養天年。”
“你也不想和你親生母親相認,因爲你知道這樣會把她重新帶回安家。”
“而你從小在安家這樣的家庭氛圍中長大,你清楚的知道安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你的母親再次回到安家,難免不會就這樣從此的消失掉。”
“你現在所喊的,口口聲聲稱爲母親的人,你自己心中也一定十分的厭惡吧!”
“我沒有辦法對你現在口中所稱的母親表現出任何的細節描述,因爲你們安家的安保方面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當家主母的身份保密性,我幾乎找不到漏洞可以下手。”
“但是你的親生母親可以,她一直在鄉下生活的非常好,因爲沒有你的看望,所以顯得有些孤獨,因此我會經常性地派人過去看望你母親。”
“而現在,我的人就在你母親的屋子裡陪着你母親摘豆莢。”
安利桑德拉的代表的神情,從一開始的尷尬,憤怒,平靜,再到最後的哀傷,段鵬宇全部都看在眼裡。
“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段鵬宇伸手讓身後的黑衣大漢將自己的下車帶過來的小包拿了過來,“看這個。”
然後從包裡面掏出了一小臺平板電腦,打開視頻鏈接。
安利桑德拉的代表驚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哆嗦着手,指向視頻那裡。
裡面真的是他的母親。
正在一臉笑意的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在說笑。
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母親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了。
自己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幾乎不能夠去看自己親生母親。
但是也知道她過得十分辛苦。‘
因此她只能在暗地裡幫助母親解決很多的生活困難。
可是作爲自己作爲一個兒子,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彌補母親心中最容易腐爛的那個傷口。
就算物質上面再怎麼給予充分的補充,他也知道母親心裡一定是空蕩蕩的。
即便愧疚,自己也不能過多的接近,否則就是傷害。
段鵬宇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的確有着之後回去之後好好陪着母親度過晚年的想法。
視頻中的母親依舊是將頭髮挽在腦後,然後笑意盈盈地對着年輕男子,去摘豆莢。
是碧綠色的眸子,頭髮已經會有些花白了,彎彎曲曲的有幾縷銀白的髮絲在微風的吹拂下,然後調皮地打在她的臉上。
她白色的皮膚已經不再像往常那樣顯得臉白皙了,而是呈現出暗黃的顏色來。
老年人特有的暗沉的斑紋開始顯現在了她的皮膚上,他光是看着就已經有些難過。
年輕時候的母親多麼的溫婉美麗,他還記得,但是一晃時間過去這麼多年了,歲月不容人。
他經常會在自己在對於家族生意,或者家中的一些紛爭感到無可奈何的時候,偷偷的開車去鄉下。
將車停在路邊,遠遠的看着母親早晨出門,挎個小籃子從那一個人居住的農舍裡出來,然後進到田地裡面摘菜的時候,他就會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的感覺。
但是這種安心的感覺他卻無法融入進去。
因爲他知道母親適合這樣簡單的生活。
這種與世無爭的一個人生活,雖然看起來有些孤寂,但是相比於在安家,和一大羣貌似其樂融融的人待在一起要安全的多。
安家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萬一盯上了自己的母親,到時候他又要忙於自己的事業,根本無暇能夠保護住自己的母親。
所以段鵬宇說的沒有錯,他焦急卻又暫時的無能爲力。
他是真的有過那個打算,將事業穩定之後,然後就回到鄉下,陪着自己的母親過她的晚年生活。
到時候什麼浮華的事情全部都放下來,只有他們母子相依爲伴,一定非常的溫馨。
可是他沒有想到,在自己和普利爾佈置的這麼大一個滔天的計劃之後,自己最愛的母親,居然被段鵬宇給盯上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段鵬宇的可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