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美頓時心中暗暗叫苦,“不是很好,應該就是不好吧。”
當然她是不敢明說的。
鍾立煥一直都是喜怒無常的,一瞬間眼中帶着期待地看向俞子美和安斯艾爾。
兩個人分別坐在餐桌上,安安靜靜的看着一桌子菜,都沒有動筷子。
“就算是嘉獎我初次下廚,給我點面子,多多少少也要吃一點吧。”
面對着鍾立煥的盛情邀請,俞子美和安斯艾爾幾乎是同時拿起筷子,伸向了賣相還算可以的青菜。
然後,俞子美的臉就黑了。
安斯艾爾也是一副要吐的模樣。
不僅是難吃,而且是太難吃了。
但是對面鍾立煥就是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俞子美想了想還是吞了下去,趕緊拿起桌子邊的一杯清水喝了一口。
但是安斯艾爾,則是明顯的沒有那麼給面子。
只是剛剛夾到嘴裡面,就立馬錶現出了噁心的表情,然後不留情面的“呸”的一聲給吐到了桌子上。
鍾立煥的臉很不好。
安斯艾爾看着鍾立煥,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說鍾立煥啊,你這菜做得忒難吃了,既然不會做,幹什麼還要逞能呢。”
將筷子往桌子上面一頓,打了個哈欠說道:“平白浪費了咱們這位俞子美大美女的食材,你當初還不如買點牛肉做牛排,我覺得也比你做的這一大桌子中看不中吃的菜要好得多吧?”
如此的口不擇言,讓俞子美都心中微微打顫。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對着鍾立煥這樣的肆無忌憚的說話。
果然鍾立煥的臉一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的陰森。
他看着安斯艾爾,然後慢慢的走過去,端起盤子上的青菜放在安斯艾爾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說到,“你覺得非常難吃是嗎?”
“連在嘴巴里面多停留一秒鐘的時間都不願意嗎?”
安斯艾爾不在意的伸了伸懶腰,像是沒有看見鍾立煥臉上風雨欲來的神情,懶洋洋的說道:“我一直久仰中餐大名,都說中餐非常好吃。”
“今天看你在這忙活了大半天,聞着味道也還可以,誰能想到味道居然這麼難吃呢?”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忍受你的廚藝,我還是出去找一找好吃的中餐廳就好了。”
說着就要站起來,然而還沒有站起來水,這個高大的男人就被鍾立煥發展摁在了椅子上。
在安斯艾爾莫名是神色中,鍾立煥抓住安斯艾爾的頭髮,將他臉朝下的,狠狠的按在了那一盤青菜之中。
力氣很大,帶了十足的怒氣,碰的一聲響,甚至連青菜的瓷碟子一下子就裂開了。
俞子美嚇得一顫。
鍾立煥轉過臉對着俞子美笑了笑說道:“別害怕,親愛的,不是對你。”
他的手一直死死地摁在安斯艾爾的頭上,還揪着他的頭髮。
悶在青菜裡面大概是無法呼吸,安斯艾爾焦急的揮舞着雙手,想要掙扎。
然而俞子美,卻連一句想要勸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誰讓他跟鍾立煥這樣的變態做對呢?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深知鍾立煥的脾性的。
她是一句勸解的話都不會說的,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更何況這個安斯艾爾也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因此她只是冷眼看着安斯艾爾手舞足蹈的揮舞着,想要從這一盤青菜之中掙脫出來。
鍾立煥看着這樣的安斯艾爾,冷冷的一笑,然後擡腳狠狠的踹在了安斯艾爾的小腹上。
一大盤子的青菜和安斯艾爾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地上是一片狼藉。
青菜的湯水和油汁滴滴嗒嗒的,連帶着他的的臉上還有幾片青菜葉子,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難看。
安斯艾爾站起來就要破口大罵,鍾立煥雙手抱着胳膊又是一腳踢過去。
安斯艾爾當即是痛得抱着小腹在地上蜷縮着來回滾動的驚呼。
鍾立煥輕輕的笑道,“你這麼不給情面,我怎麼能好好對你呢?”
“今天晚上不要睡這裡了,出去吧,在機場那邊睡一晚上,到時候我會讓人看着你。”
“記得好好打扮一下你自己,明天我的寶貝,俞子美可是要過去接你的。”
“如果你還完不成我給你交代的任務,到時候,可就不止這麼幾拳了。”
“你認爲你自己有資本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話,到時候出了任何狀況,我可是不負責任的。”
“你跟着我過來,是爲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吧,可別一時間被什麼東西衝昏了頭腦,分不清楚狀況了。”
“你父母都還在我手上呢,別忘記了。”
俞子美心中哀嘆一聲。
果然,這個男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手段,能夠讓其他人聽命於他。
眼前這個男人估計也是他抓過來的,不得不屈服於他的一個人吧。
拿別人的父母做抵押,實在是有些無恥,但是在唉鍾立煥的字典裡面,根本就沒有這兩個字。
他的人生裡面,只有目的和成功,以手段作爲抵押。
膽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調戲了他的底線,估計是和鍾立煥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才能這麼大膽。
像自己這種待在鍾立煥身邊很長時間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做出挑釁他的事情的。
安斯艾爾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滾幾番,然後才慢慢地撐起身子坐起來,冷笑着對鍾立煥說道:“你有什麼能耐。”
“不過是拿那些威脅我吧,如果不是我爸媽在你手上,你覺得我會對你言聽計從嗎?”
“你也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面一定非常的恨我,很想把剛纔幾腳給還回去。”
鍾立煥走過去,俯下身子,看着安斯艾爾的眼睛,說道:“現在我的臉就在這,如果你十分生氣,你可以到這來一拳。”
“但是我敢擔保一定會十倍的加註在你父母身上,我不心疼老年人和孩子。”
“這就是我的能耐,我的能耐就是讓你無可奈何,這也是能耐,你就沒有,知道嗎?”
安斯艾爾“呸”了一聲,滿臉的不屑之情,不欲與鍾立煥多做爭辯。
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俞子美,然後捂着肚子,拎起自己在沙發上的行李,一瘸一拐的就要走出大門外。
鍾立煥的聲音在身後冷冷的響了起來,說道:“最好記住你要做的事,自己去找一個地方洗乾淨,睡酒店吧。”
“本來還想留你在這住一晚上的,但是看樣子你這麼不識擡舉,我也沒有辦法。”
“如果明天再出現什麼其他我不想看到的狀況的話,那麼我敢擔保你也會看到你不想看到的狀況。”
安斯艾爾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冷着臉就這樣的出去了。
整個過程俞子美都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鍾立煥教訓完了安斯艾爾江,之後將門“砰”的一聲關上去之後,又笑盈盈地走過來,坐在俞子美的對面,然後給她的碗裡夾着自己做的菜餚,說道:“我看你吃的還算可以,味道怎麼樣?”
俞子美心裡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安斯艾爾走了之後,自己和鍾立煥這這樣陰晴不定的變態待在一起,反而更加的害怕了。
但是面上依舊微笑的點點頭說道:“還算可以,難得老闆親自下廚,味道的確並不算多麼差。”
“像這種在國外呆久的人,難得做一次中餐,味道能夠做到這個樣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樣一般虛僞的話,說的俞子美自己心中都要作嘔。
她就知道今天晚上這個男人不會那麼好心,做菜什麼的,根本就是不懷好意,誰會把菜做得難哪這麼難吃,分明就是一種故意的懲罰。
不過懲罰自己什麼?
難道懲罰自己有異心嗎?
他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從自己從那時候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之後,她就開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還並沒有在實際行動上面表現出來,應該不會發現的。
但是這個男人是如何窺着她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的?
不可能的。
“雖然是拍馬屁的謊話,但是因爲聽着很是順耳,所以就不多與你做計較。”鍾立煥笑意滿滿的說道。
她這樣想了一下,鍾立煥又夾了一筷子肉,放在了俞子美的碗裡說道:“這種紅燒肉,我燒了很長時間,聽說肉要好好炒,纔不會有那種羶味。”
俞子美將這塊難吃的,着油膩膩的肥肉,放進嘴中咀嚼,差一點忍不住反胃。
臉色變換幾下,到底還是吞嚥了下去。
腦海中想的卻是,鍾立煥是如何窺知自己內心的情緒變化。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居然會有反叛的念頭的?
像是知道俞子美在想什麼,鍾立煥又接着夾了一筷子菜給她的碗裡,熱情的說道:“再嚐嚐這個,這個味道也很好,我殺了很久。”
這是一筷子魚肉,估計沒有放什麼,調料魚腥味非常的重。
聞得的俞子美幾乎要忍不住反胃。
鍾立煥就像是沒有看見俞子美難看的臉色一樣,直接將魚肉夾起來,放在她的面前。
雖然鼻端傳過來魚肉的腥味,但是對面的鐘立煥卻是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
她只好強忍着自己心裡面的噁心,張開嘴將魚肉吃下去。
今天這頓飯,明顯就是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