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宇的神色裡滿是震驚。
“你當初說不管我貧窮還是富有,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的,你難道是騙我的嗎?”
趙應容冷笑一聲,揚起自己精緻妝容下裝扮着的一張臉,說道:“沒錯,我騙你的。”
段鵬宇不可置信的踉蹌着後退幾步,定定地看了看她。
真是可笑,自以爲遇到了真愛,能夠過上自己期許的完美的愛情充斥的生活。
卻沒有想到,居然只是又一個精心設置的騙局。
他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高昂着的頭顱,曾經那張臉是那麼的讓自己喜歡,愛不釋手,幾乎恨不得把自己手上所有的,所有美好的東西送給她,以博得她的歡心。
他還以爲這個女人和別人不一樣,是真心愛他的,所以自己甘願爲了她拋棄掉所有。
但是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一副空皮囊下同樣包藏着不懷好意的心。
從頭到尾,那些所謂的愛意,都不過是用來騙自己的把戲。
可笑自己還以爲得到了寶貝。
輪船已經即將靠岸。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不管走不走,都不能繼續留在這兒了。
手臂緊緊的拽着趙應容的胳膊,看着不停掙扎的趙應容,臉上露出來不同以往溫柔的神色,眼神忽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一直以來我以爲你是,聰明而又能幹的,可是我沒有想到,到現在你居然還做出了這樣一個愚蠢的舉動。”
“你這樣拋棄掉整個段氏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對我們的未來有什麼好處?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話談戀愛可以不要錢,但是婚姻不行……”
“夠了!”段鵬宇厲聲打斷趙應容的話,語氣裡面都是暴怒,還從來沒有見過段鵬宇發這麼大火的趙應容都被嚇得一抖,停住了掙扎的動作。
“不要再提我們這兩個字了,現在只是你和我,你,欺騙了我,拿感情欺騙我,還冠冕堂皇的說什麼以後,哪裡來的以後,如果說剛纔還能想到我們的以後,那麼現在,就只有眼前的處置了。”
他拽着趙應容的胳膊,因爲憤恨而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氣,趙應容經不住痛呼出聲,段鵬宇也是充耳不聞。
語氣裡面滿滿都是嘲諷說道:“看來,你會跟我在一起,最好的解釋無非是當初你看上我是段家的大公子,所以纔要跟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我現在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要待在我身邊謀取一個段家少奶奶的地位,連最初的偶遇,也都不是巧合吧,應該是經歷過很多次排練,纔會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吸引我的注意力吧。”
因爲胳膊的狠拽,手臂上已經出現了紅痕,趙應容因爲痛楚,神色裡已經滿是不耐煩。
只是不停的扭動着手臂,試圖掙脫段鵬宇的桎桍,雖然段鵬宇說的都是實話,但是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就已經不用再繼續遮掩了。
“你知道就行了,幹什麼還要多問呢?”
“現在既然你爲了段少爺拋棄了整個段家,我也還是很感激你,當初爲了這份愛情能夠不顧一切的做出犧牲。”
“可是沒有辦法,因爲我想告訴你,那種犧牲不是我想要的。”
“因此我只能對你說一聲謝謝,那個破地方什麼,需要做十天半個月船的目的地,我不想去,如果你想要去的話,那麼大少爺您就當是玩了一趟就好了。”
“如果你還願意回a市接管段氏的話,並且難以忘掉舊情的話,也可以回來找我,那麼我還是會如同往常一樣好好的愛你。”
“但是如果你不願意,那麼咱們兩個就此拜拜吧!”
臉皮已經完全的撕破,誰也不在意把話說得更惡毒。
段鵬宇的腦海裡瞬間血氣上涌,一張臉被趙應容恬不知恥的話語刺激的臉色鐵青。
輪船的汽笛聲已經近在耳邊,輪船靠岸了。
“你給我放開!”一聲嬌喝,趙應容到底還是使蠻力掙脫開了段鵬宇的手腕。
甲板上的人已經在大聲的招呼着段鵬宇上船。
那個趙應容將頭髮一甩就要離開,然而段鵬宇眼中的狠厲之色在她轉頭的一瞬間立馬就顯現了出來了。
他怎麼可能放這個女人好過,自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都是這個女人的矇蔽。
一個手刀,趙應容只覺得自己脖子劇痛,然後瞬間頭腦就是一片昏沉。
段鵬宇還是哪個拽過來原本在趙應容手中的船票,帶着趙應容上了輪船。
自此又是一段征程。
躺在船艙裡面的趙應容醒過來之後,整個人都處於迷迷濛濛的境地。
輪船已經開動了,他們正漂泊在一個不知名的海洋中,向着段鵬宇所要去的地點。
已經不是陸地了,輪船在朝着她還不知道的地點駛過去。
四周,入眼看過去都是木頭的船舷,她頓時大驚。
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脖子處腫脹的的疼痛依舊時時刻刻在提醒着她剛纔發生了什麼。
她走到甲板上面,發現周圍全是湛藍湛藍的海水,遠處的地平線已經遠得看不見了,他們正處於汪洋之中。
她欲哭無淚,就算是此刻想要離開,也已經難以離開了,除非是有翅膀可以飛過去。
該死的段鵬宇,明知道自己不願意過來,還趁着自己轉身的時候讓自己失去了意識。
這根本就是劫持!
是犯罪!
她一定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段鵬宇將自己送回去,他發神經病,她可不想跟着一起發。
她看到了站在甲板上背對着她沉思着的段鵬宇頓時心下憤怒之極,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想着就要過去發泄一番,狠狠地打他一頓。
然而剛剛憤怒的走過去,巴掌還沒有落到段鵬宇的背上,段鵬宇就突然轉過身來,眸子裡面的陰狠讓她都嚇得不自覺地住了手,手臂高高的揚起,還在半空中舉着,但是就是不敢落下來,連連後退幾步。
這樣陰狠的眼神,不是她所熟悉的溫柔的段鵬宇,她甚至連脾氣都不敢發了。
段鵬宇看了一眼趙應容高高舉着的手,冷冷的說道:“怎麼了,想打我?怎麼不下手了?”
趙應容只是一時間被段鵬宇的眼神嚇到了,然後隨即就回過神來,一字一句的對着段鵬宇控訴道,“你這是綁架我!你這是強迫我你知不知道!”
“綁架你呀?!”段鵬宇心嗤笑一聲,說道:“你有什麼值得我綁架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又沒有錢的賤人值得綁架嗎?”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段鵬宇從來都是甜言蜜語對着她,從來都是自己對着他發脾氣,哪裡會有自己捱罵的一天。
趙應容顯然沒有想到一旦撕破臉皮,段鵬宇居然會如此對她。
心中意識惱恨起來,她口不擇言的對着段鵬宇叫囂着罵了起來,說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沒有腦子的廢物蠢貨,你口口聲聲爲了我,還放棄了段氏的繼承人的位置,還要想着跟我一起廝守終生?我這麼好的資本條件,會跟着你這個窮光蛋一起過日子嗎?”
然而她的胡攪蠻纏,破口大罵,並沒有讓段鵬宇多麼的憤怒。
他只是用自己鉗子一樣的大手抓住了她胡亂揮舞着一雙胳膊,那雙鐵鉗插着她的胳膊將她背在身後。
力氣非常大,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她不禁不住痛呼一聲說道:“我疼。”
然而此刻的這種柔柔弱弱的表情,看在段鵬宇眼中卻是厭惡無比。
“不知道事到如今,你是哪裡來的臉面,對着我口口聲聲的叫罵的,如果不是你精心設置的騙局,我今天也不用這麼遭罪,你以爲點了火,自己就可以逍遙了,天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趙應容,從前我憐惜你,所以對你處處忍讓,今時今日,你以爲你還有資格對着我大呼小叫嗎,你以爲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下賤胚子!”
趙應容被這樣刻薄而有惡毒的話給驚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溫柔對待自己的段鵬宇,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自己連怎麼罵回去都給忘記了,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段鵬宇順手拽過甲板上的一根繩子,將她的雙手縛住,粗糲的繩子磨的她的胳膊都已經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段鵬宇毫不憐惜的將她一把推到甲板上,趙應容頓時跌倒在地上,痛呼一聲。
趙應容擡起一雙滿是淚珠的眼睛,憤恨的對着段鵬宇說道:“你這個神經病,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已經是犯法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把我送回去,你把繩子給我解開,你跟這個瘋子!”
段鵬宇很少抽菸,但是此刻卻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香菸,拿出來一隻抽了起來。
沒有理會趙應容的大呼小叫,這個女人此刻躺在甲板上面,聲聲嘶吼的再他看來都是廢話。
他看了一眼地平線上已經消失的夕陽,然後又轉過臉來對着,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的趙應容,吸口氣,吐出一個菸圈,附身薰在趙應容的臉上。
濃重的煙味嗆進了鼻子裡面,槍的趙應容不由自主的連連咳嗽了好幾聲臉色漲得通紅。
心滿意足的看着趙應容難受的樣子,然後段鵬宇才重新坐回一邊,緩緩的說道:“你說我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