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管家頓了一下。
隨即他抿緊嘴巴,一句話也沒說。
我盯着他緩緩別過頭去的動作,心漸漸冷下來。
果然是嗎?他對我還是不信任對嗎?
兩個相愛的人,難道不應該坦誠相待嗎?司少臻這樣做,知道我會傷心嗎?
我我別過臉去,看着窗外匆匆掠過的風景。
既然真的不想說,我也就不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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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不過就是在幹那些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wωω✿ttkan✿c○
只是,明明知道,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他能夠完全信任我,不會藉口瞞着我。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不好受。
悶了一會兒,管家又繼續說道:“其實…”
聽着他猶豫的話,我回過頭,略微不解。
在我的目光注視下,管家的臉色猶豫掙扎了一下,隨即好像放棄了掙扎一樣,嘆息一聲,說道:“少爺半夜受傷那次,蘇小姐您還記得吧?那回您也在家,還是您照顧的少爺。”
聽着他的話,腦子裡立馬回想起來。
那次我記得,那次我到了半夜也沒睡着,結果司少臻受傷回來,而且傷口還蠻嚴重,但是具體原因,我一直不知道,也沒有仔細問過,我覺得司少臻如果願意的話,會主動告訴我,如果他不想說,我也不必多問。
“記得,怎麼了?”聲音不自覺的壓低,我總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那次少爺之所以受傷,其實是因爲秦尉。”管家看着我,緩緩道出了那次事情的背後原因。
秦尉?司少臻受傷,是因爲秦尉?怎麼可能,以司少臻的能耐,秦尉還傷害不了他。
“之前蘇小姐的身份被曝光,以及那一系列的媒體事件,其實都是秦尉做的,他隨便平常吊兒郎當,其實他的真實面目並非看上去那樣,他很有商業頭腦,很會算計。”
“上次,他打算利用蘇小姐您來破壞少爺和施家的關係,好讓秦氏在商場上去掉兩個對手,另外一方面,秦氏也想跟施氏聯姻,畢竟這塊大肥肉,誰都想來啃一口。”
“少爺知道了這些之後,擔心您的安慰,秦尉對您一直覬覦,所以少爺纔會去把您回來,但是這一切,惹怒了秦尉,他派人劫了少爺的生意,少爺也在運作中因此受傷。”
管家一口氣說完起因,我已經聽的一愣一愣。
我從來沒想過,那件事背後,會是這樣複雜交錯的關係。
秦尉利用我去對付司少臻,想從中截斷司氏和施氏的聯姻,好自己牟利,計劃被打斷以後惱羞成怒轉而對付司少臻。
這麼說來,上次他從酒店把我劫走,是爲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回來之後也是折磨我,帶秦霜回來,刺激我,當時我還懷着孩子。
他爲什麼不說?
我震驚的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
“那秦霜呢?秦霜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搖着他的肩膀,大聲的質問。
如果真的是秦尉做的,難道秦霜不知道嗎?他爲什麼又要把秦霜帶回來?難道不只是爲了刺激我嗎?
“秦霜是少爺用來制衡秦尉的,秦霜對少爺一直有愛慕之心,所以少爺纔會把她接回來,名義上是來刺激蘇小姐您,其實那段時間,秦霜相當於軟禁在少爺這裡,秦尉纔不敢輕舉妄動。”
“那段時間,秦霜被囚禁在宅子裡之後,秦尉的動作明顯少了許多,少爺的生意才能順利的完成。只是這些事情,少爺不許我們告訴您。”
管家激動的看着我,說道:“可是蘇小姐,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少爺對您,其實掏心掏肺啊,您再這樣繼續誤會他,我都替他覺得委屈啊。其實我從小看着他長大,他跟您之間這樣辛苦我也不忍心啊。”
有如晴天霹靂一般,他的話讓我震驚下原地。
我不能不震驚。
原來我以爲的司少臻對我的折磨,其實是爲了保住我,我以爲他誤會我辜負我,其實都是爲了保護我,爲了保護他的事業。
我也不知道,原來他的公司運營已經搖搖欲墜到了這種地步,他背後的艱辛,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從來也沒有去問過他。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也吃了很多苦,在我以爲我已經過得夠辛苦的時候,他過得比我更艱辛,刀口舔血,步步爲營。
其實是我一直不諒解他。
我重重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怔愣的看着前方。
我以爲他跟施凝珊結婚是爲了利益,爲了公司,但是沒想到連這段聯姻,也不是輕易就能得到的,他還要千辛萬苦的保住這段聯姻,這種關係,在商界裡,一旦失去助力或者同伴調轉過來幫着別人對付自己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
秦尉一直覬覦施氏這塊肥肉,這件事,我絲毫不知道。
在我眼裡,秦尉只是個遊戲花叢的浪子花花大少的形象,對於他的真實性格,我從來不知道。
還有那些事,竟然是他在背後操縱,所以司少臻處理起來,也頗爲費勁吧。
“蘇小姐,很多事情,我不方便現在告訴您,但是終有一天,我相信少爺會親自告訴您,我只希望您對少爺要有信心,他對您,是真的愛護啊。”管家嘆着氣說道。
管家的話讓我重新自檢了一番。
司少臻以前,對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看到的那樣嗎?
一直以爲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現在看來,眼見也未必爲實。
很多事情,我要親自問問司少臻。
比如他跟施凝珊的關係,比如司氏現在的情況,比如,他對我的感覺。
很多事情,要重新好好審視一番。
昨天他還爲了我大聲呵叱了施凝珊,雖然施凝珊是有錯,但是司少臻只要制止她就好,最後卻還是因爲我而放了那種狠話。
如果施氏真的惱羞成怒,調轉槍頭去對付司少臻,真的沒關係嗎?
現在看來,司少臻那段聯姻才如此的重要,跟想象中不同,他不只是出於利益,更多的是迫不得已。
一路上我跟管家沒有再說話,他也識趣的閉嘴,很多事情,他不能再多說,我也不穩。
我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我需要見到司少臻,迫切需要見到他,迫切的需要跟他問清這一切。
司少臻,這回,你能把一切都告訴我嗎?
車子駛進院子,我急匆匆的從車裡下來,管家幫我拎着行李下車。
“蘇小姐。”
就在我徑直準備走進屋子的時候,管家及時喊住了我。
“怎麼了?”
我停住腳步,回過頭望着他。
管家把行李遞給傭人,快步追上我。
“蘇小姐,那件事,少爺是不許我們跟您亂說的,所以…”
望着他踟躕的樣子,我心裡瞭然,對他說:“你放心,我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車上你什麼也沒說,我也什麼都沒聽到。”
管理這才放心,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匆匆的踏進家門,我呼呼的就回到了房間。
自從上次之後,我跟司少臻的房間就合併了,我們倆住在一起。
我躺到牀上,心裡亂成一團,不知道從何梳理起。
只能等司少臻回來再問他了,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旁敲側擊的問。
但是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順利,連一步都沒有開始就宣告結束了。
司少臻沒有回來。
天色漸晚,司少臻還沒有回來。
我順着樓梯下到一樓。
“少爺回來了嗎?”
“蘇小姐,少爺說公司有事情要忙,今天可能不回來了。”
管家率先站出來說,眼神沒有任何波瀾的看着我。
“不回來?有什麼事?最近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我不安的皺起眉頭,一顆心打鼓一樣“咚咚咚”的響。
今天一天司少臻都沒有出現,連晚上也不回來,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出了什麼不好的事。
難不成,真的是公司出事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就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下去,如果真的是公司出了事,那我纔是那個萬死難辭其咎的人。
“沒有,公司最近運營一切正常,少爺說了,請蘇小姐不要擔心,只是一些業務上的事需要少爺親自處理而已。”管家傳達着司少臻的意思,臉上微笑着,帶着勸慰的意思。
“那就好。”我長呼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公司出了事就好。
管家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我擡頭正好遇上他的目光,彼此心知肚明。
那件事,我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過了,我收斂了神色。
管家也正正身子,站好。
關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我不能把管家抖出去,不然以後就更難知道司少臻的事了。
管家是一直看着司少臻長大的,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曉,對於司少臻,他是徹徹底底的瞭解。
“蘇小姐,晚飯準備好了。”管家又說。
我站在樓梯上看着門外,天已經黑了下來,只有燈光還在照耀。
心裡沒由來的突地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
隨即我便擺擺手:“不用了,我不想吃。”
“蘇小姐。”管家再次喊住我。
我回過頭看着躬身站立的他。
半晌。
“好吧,把菜上上來吧。”我無奈的撫着額頭。
無論如何,身體是自己的,況且我剛剛好,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我不求自己給司少臻幫多少忙,儘量做到不給他添亂。
還有昨天那件事,當時看見的人不少,雖然司少臻說他會處理,我也的確沒有聽見任何消息,但是我心裡總是有點惴惴不安。
但願在這個關頭,別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