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8章

剎那間,一個灰袍老者出現在洞口。目光森然,充滿怒意,右手拿着雙暗金色的筷子,左臂軟軟的垂下。

此人正是自封的江湖第一高手、果山神筷,李木。

自從被白風和陳雅蘭聯手廢了自己的左臂後,一直懷恨在心,滿腔怒氣充斥心間,只想着早點報仇。遂尋了一處山洞自行修煉。

因怒氣太重,導致心煩意亂,久久無法沉下心來入定,正字煩悶間,忽然見到兩個野丫頭闖了進來,心下怒氣更甚,恨恨罵道:好啊!想不到我李木因不小心遭賤人暗算,導致殘廢,竟然轉眼間給那些烏合之衆提供了可乘之機,你們以爲我李木受了點小傷就不行了嗎?哼,老子就算再不行,也不是你們這些烏合之衆能撼動得了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堂堂神筷,堂堂本尊,怎可輕易死在你們這些跳樑小醜的手上?即使要死,老子也要拉着你們所有的人陪老子一起殉葬!

這樣想着,便使出自創絕技“神筷奪命啄”。

因在黑暗之中驟然發難,而且又是全力一擊,夏蘭和秋蘭兩位婢女便不幸雙雙死在了筷神的奪命一擊之下。

死時,年僅十八歲!如此美好的花樣年華,連愛情的滋味都沒有嘗品過。

筷神李木的“神筷奪命啄”需要強大的內力做支撐,一驚用處,不是對方死,便是自己亡。所以,這招風險也很大。

李木本來在受傷後內力不濟,這時又用處了全部內力,所以這時只能衝在山洞門口,微微喘息。

白小荼乘此機會,一招“長虹貫日”直撲過去,對準了李木胸口的“檀中穴”。

“長虹貫日”爲白風的師承絕學,雖是一門普通的武功,招式陳舊,但是力量集中,非常適合遠距離攻擊。它的破敵方式是“以點破面”。將大部分內力集中在長劍劍尖之一點,直刺敵人之要穴,以快、狠、準方能敗敵於劍下。

白小荼在這時用出這招是萬萬沒有錯的。可是,事不順己,有心而無力,加之昨夜傷心過度,心情紛亂如麻,而且連續一整天的長途跋涉,已經是勞頓不堪,身體中非但聚不起一絲內力,甚至連劍都拿不穩,終於,象徵性地刺到一般,便癱軟在地,爬不起來了。

李木一看,心下狂喜,暗想: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看來,我李木是命中註定是不會死在你們這些烏合之衆的手裡了!

暗中聚集內力,集中在右手的筷子之上。

一步一步,朝着癱倒在地上的白小荼走去。

白小荼身體觳觫,動彈不得,心下駭然,眼淚簌簌而下,心中暗道:完了!這下是必死無疑了。不過轉念一想,也好,這樣便可

以去見母親了。隨即,緊張神色立馬煙消雲散,放得輕鬆了。

李木彷彿看出了她的淡然,忽然收住了攻勢,疾手在她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嘿嘿笑道:“小女娃兒,看你長得玲瓏剔透,嬌豔如花,老夫還真是捨不得殺你啊!”

白小荼一聽,心下是驚濤駭浪,起伏不平,雙目圓睜,顫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嘿嘿嘿嘿!”李木滿臉淫笑,一邊甩掉捏在手中的筷子,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灰色的布袍,嘴裡慢悠悠地說到:“你說我要幹什麼?”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這個小女娃兒,應該還是個黃花閨女吧!嘿嘿,自然是沒有幹過那種事了。嗯,好,好,好!那麼,就讓老夫來好好教教你,上一上這人生身理第一課。你放心,待會兒,老夫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爽到天上去!哈哈哈哈!”

“你……你這個無恥淫邪的老匹夫!混蛋!!!你……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不得好死!”白小荼聲嘶力竭地哭罵道,秀目圓睜,充滿血絲,渾身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李木仰天大笑,身上的衣服脫得乾乾淨淨,赤身裸體、昂然屹立在白小荼的身畔,滿臉邪笑:“罵吧!盡情地罵吧!等一會兒,你求我還來不及呢!”

白小荼無意間瞟到李木這老淫賊的下體,黑毛濃密,直欲作嘔,遂緊緊閉上了眼睛。上齒一緊,準備咬舌自盡。

可是李木早已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在白小荼即將咬掉舌頭的剎那間便點住了她喉間的“華蓋穴”。白小荼心中一涼,完了,自殺也不能了。

血淚在心中流淌,腦袋嗡嗡作響,在紛繁複雜的朦朧的畫卷中跳出了一幅卷軸,卷軸慢慢打開,越來越清晰,很快變成了動態的圖畫。

白小荼忽然看清楚了,她想起了來了,這就是上次在“外科神醫”李修的家中所遇見的情形。李修被謝無風渾厚的掌力所震死,自己與謝無風硬拼一掌後雖然將其驚退,但體內氣血翻涌,真氣忤逆,必須靜坐調息。可是一個受傷的跛子卻突然竄了進來,見李修被殺死,以爲自己所殺,就欲對自己無禮之時,幸虧張錯驟然發難,咬住了他的手臂,爲自己贏得了寶貴的蓄氣時間。這也算是張錯救了自己。可是此刻呢?誰來救她?

白小荼只感到自己的腰間被一隻骯髒淫穢的大手捏住,衣帶一點點鬆懈,渾身如觸電般瑟瑟發抖,耳畔盡是刺耳淫邪的笑聲。不能動彈,不能逃走,不能反抗,只能眼睜睜地受辱,這滋味真是比磔刑地獄的分屍解體還要痛苦萬倍!

忽然,衣襟不再鬆動,耳畔刺耳的淫笑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悶哼,然後便是一個人倒地的聲

音。

白小荼好奇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個身穿錦衣華服、面容俊朗的青年公子靜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右手拿着一把金光閃閃的形如針狀的暗器,左手拿着一把碩大的裝潢着山水風光的摺扇,盯着李木的屍體,恨恨地,大有碎屍萬段之勢。

而李木赤身裸體的背上命門穴之處,赫然整整齊齊、密密匝匝地插着十根金針,在夕陽的餘暉的掩映下,熠熠生輝。

“衣冠禽獸,無恥匹夫,真是人人得而誅之!此種人渣不除,天下怎麼安定?”錦衣男子憤憤地怒斥道。

白玫瑰呆呆地瞧着他,眼中迷離,似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雲翳。

“姑娘,你沒事了吧?”錦衣青年一腳將李木的屍體踢到了山洞後,轉過頭來柔聲問着白小荼。

白小荼下意識地搖搖頭。嘴脣翕動,眼含着淚,似有話要說。

錦衣青年一看之下,立馬明白其意,將手中摺扇收了,金針藏在袖中,然後蹲下身來,解開了白小荼身上的穴道。

白小荼緩緩坐了起來,柔聲向錦衣青年道謝。

原來,這錦衣青年是海南島島主屈銀華的獨子,名叫屈恆。自幼在海藍長大,從未踏入中原一步。

因島主屈銀華要求嚴厲,屈恆在未成年之前硬是不準其獨自離島。屈原無奈,只得留在島上勤練武功。

終於在二十歲成年加冠之際,得到其父的全部衣鉢真傳,父親欣然之下,便允許了兒子旅羈中原的夢想。

屈恆沒有帶一個隨從,獨自一人從海南踏上了中原。

他步履甚廣,沒有目標,沒有方向,跟着心之所向信步而去,但主要跋涉的路徑還是風景絕佳的山水之處。就這樣,一路不停地走着,一邊欣賞中原之地的山川美景,而此時,恰好來到了這裡。

就在他快要走近時,卻聽到了一陣刺耳的淫笑聲。

說到這裡,白小荼的臉頰上飛快地閃過一抹雲霞,不知是因爲害羞,還是不恥。

屈恆瞧着白小荼的羞澀狀,心中也覺有些唐突,立馬咳嗽一聲遮掩過去,轉變了話題,問起了白小荼的情況。

屈恆只是隨便問問,他沒料到白小荼竟然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說完以後,白小荼頓感到輕鬆無比,彷彿壓在自己心中的那塊大石轟然一聲碎裂,然後化爲齏粉,飄散在了空中。

白小荼說完後,忽然有種奇怪地感覺,她不明白自己爲何要將這一切都告訴他?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萍水相逢而已,只是因爲他救了自已。對他的情況一點也不熟悉,更談不上了解。此刻,爲什麼就那麼信任他,把所有的經歷和盤托出,毫無防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