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裡,傅家上百個下人排排站好,大多數人還一臉迷茫,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只見鳳兮先是拿出一小瓶黑色汁液,在每個下人的手上都塗上一點。
而後她就拿過鳳澤手中的布袋,這才揚聲說道:“你們手中沾的是‘引蛇草’的汁液,顧名思義,這東西能夠吸引蛇類。但‘引蛇草’只能做藥引子,還需要那人身上有過同類毒蛇的氣味,才能迅速吸引毒蛇。”
說話間,她已經將布袋打開,隱隱有條蛇尾顯露出來,衆人譁然一片。
再配上鳳兮的簡單說明,大家立即明白,她這是利用這相同的毒蛇,把之前放毒蛇害人的人給揪出來。
只要把毒蛇放出來,看毒蛇先咬誰,真相就一目瞭然。
如果鳳兮的‘引蛇草’真有那麼靈驗,揪出中毒者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孫氏暗道不好,忙道:“老爺,您瞧鳳兮出的是什麼餿主意。這毒蛇光是看起來就很嚇人,她還打算放任毒蛇咬人。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得說我們傅侯府苛刻下人?這可萬萬使不得!”
這話裡話外都在說鳳兮蛇蠍心腸,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加上她一個眼神使過去,下人堆裡立即炸開了鍋,喊冤的有、哭孃的有、詆譭鳳兮的更不在少數。
可鳳兮通通裝作沒聽見,等聲音弱下去一點,她才冷道:“傅家出了疑案,我想了個辦法揪出兇手,就算毒蛇誤咬了誰,我就在這裡,區區蛇毒怎在話下?”
大家纔剛見識過鳳兮的醫術,自然不會覺得她這話
輕狂。
可孫氏轉念又急道:“就算不會要他們的命,但讓他們白白遭罪一回,恐怕也難以服衆!”
那羣下人又跟着哭爹喊娘地表忠心,活像他們已經受了鳳兮的苛責。
但鳳兮呢!
她根本沒有與人爭辯,反而對着那羣下人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接着冷笑:“四弟弟落水中毒,險些喪命毒蛇之口,爹爹還不曾怪罪你們,如今只是讓你們小作犧牲揪出兇手,你們都不願意。
這樣不忠不義的奴僕,我傅家留你們何用!”
這一番措措有詞的道理,配上她義正言辭的神情,頓時讓所有下人都閉上了嘴。
鳳兮瞧見孫氏還一臉不滿的樣子,倏忽一笑:“如果母親認爲治理家宅只管將仁慈親善就能服衆,那就是女兒狂妄了,畢竟後宅主事的還是您。”
說完,她就退居一旁,再不提讓衆人試毒的事情。
可孫氏卻被她的一番話推到了風尖上。
本來傅昕傑中毒,她作爲嫡母,傅家的女主人就難辭其咎,現在再多個賞罰不明,那她這個主母還要做不做了?
權衡一番,孫氏立即變了副嘴臉,親切地拉過鳳兮的手,慈祥笑道:“你這孩子,母親不過這方法有所紕漏,寒了下人的心,又不是真的責怪你,你倒和我較起真來!”
這語氣,活像是鳳兮在無理取鬧一樣!
鳳兮暗道:這人不要臉還真是天下無敵,孫氏明明心裡恨得她牙癢癢的,還要跑到她這兒來裝慈愛。
自己難受不打
緊,還噁心了她。
可長者爲大,她再不爽也只能暫時忍着,表面上還得感謝孫氏提點。
這樣一番鬧騰,試毒的方法也算定下來了。
下人們都圍成了一個圈,爲了防止出現誤差,她事先就讓碰過這種毒蛇的人站出來,可沒人出來。
她這才走到圈子中心,剛準備把毒蛇放出來時,她又忽然頓住。
像纔想起什麼,悠悠開口:“我剛剛忘了說,若是普通人被這毒蛇咬了也只是中毒罷了,可若是之前碰過同類毒蛇,再被咬恐怕就性命有難了。”
這話在衆下人心裡炸開了花,可鳳兮根本不給他們猶豫的機會,手一鬆,一條花斑毒蛇就從布袋裡掉了出來。
那毒蛇先是在原地停留了一會,而後忽然聞到了什麼,就像支離弦的箭一樣,朝某個方向筆直地爬去。
速度快得嚇人。
這一下把衆人嚇壞了,可他們被限制行動,就是嚇死也只能站着。
但很快,大多數人都鬆了口氣,因爲他們發現這毒蛇好像真的有靈性一樣,目標正對着一個人。
眼看那條毒蛇就要爬到一個粗矮的男人面前,那人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下,嚇得癱作在地上。
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可毒蛇已經盯住了他,‘嘶嘶’地越來越近。
他頓時哭爹喊娘地求饒:“求大小姐饒命,小的什麼都招,什麼都招……”
就在這話落下的同時,那毒蛇張開血盆大口,對着男人的大腿就要咬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