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來自中國的RB歌手張力尹將於2008年1月底發行其首張個人中文專輯,在此之前,公司爲擴大她在中國和整個亞洲地區的知名度特地爲她安排了一系列的演出活動。12月2日、12月12日兩天,她將與師兄東方神起攜手參加中國北京和上海兩站的幸福之翼大型慈善演唱會。除此之外,張力尹還將參加東方神起的泰國演唱會。

越是到最後,就越加謹慎和小心翼翼,他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目的只有一個,全力以赴保住他們的王牌,亞洲組合第一天團——東方神起,保證直至最後一刻俊秀也沒有任何機會和時間去做那件他們認爲的傻到極點的事情。

於是力尹一邊冷靜地接受着來自外界的一切道賀,一邊小心的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偷偷辦理着赴英國留學的相關手續。

時間,掐指便可數清,對力尹而言,每分每秒都變得彌足珍貴起來。

心,已經傷的疼的麻木了,淚水,也彷彿乾涸了。她相信她此後的人生再也不會有死穴,還會有什麼事比失去生命更令人畏懼和悲傷的呢?

答案是沒有。

而離開俊秀,她的生命就等於經歷了一次終結。

出發去北京的前一天晚上,力尹又接到了俊秀的電話,即使明天就能見面,他也會雷打不動的打來,這已經成爲他的習慣了。

他在電話裡很興奮地告訴她,他剛剛跟社長通過電話,社長已經答應他會在泰國演唱會結束之後選擇一個恰當的機會宣佈他們的婚事。

力尹把聲音故意拉得很高問俊秀這是真的嗎?

俊秀因爲實在太激動和興奮,對力尹的反應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反而開她的玩笑說沒想到她那麼着急當自己的新娘,之後有天在那邊不知道喊了一句什麼,他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力尹失神地在沙發上坐了很長時間,她的俊秀哥,她的善良天真執着的俊秀哥……她該怎樣做才能稍微減少一點兒他即將到來的痛苦和傷害呢?

力尹走到陽臺上,迎着冬天夜晚的陣陣寒風跪了下去,她雙手交叉抵着下巴虔誠地望向夜空。

“天上的所有神靈啊,請你們保佑我的俊秀哥吧……讓他不要痛苦,不要悲傷,不要流淚……假如可以,就把他的所有的傷痛讓我一個帶走吧,我……願意用我的全部生命、快樂和健康去交換他的生命、快樂和健康……我愛金俊秀,就算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天,我也會愛着他,所以……請你把我所有的愛都拿去給他吧,要讓他今生今世帶着我全部的思念、祈禱和愛去感受每一寸幸福。”

說完這些話,力尹癱軟地靠在了玻璃門上,淚水順着玻璃門緩緩滑下,那一條長長的溼痕反射着屋裡昏暗的燈光,像是在傾訴着她內心深處無法傾訴的漫無邊際的哀傷……

從乘上飛機開始,一直到力尹到達她和東方神起下榻的酒店,她一直都在想該怎樣做才能讓俊秀更加幸福,她希望自己留給他最後的時光和記憶是快樂而難忘的。

在酒店的客房裡安頓下來後,力尹立刻就想去找俊秀,她聽經紀人講東方神起比她早到了兩個小時,現在應該都在房間裡。

俊秀和有天住一間,力尹輕輕敲了三下門,開門的是有天,力尹剛想開口問好就被有天用手捂住了嘴,之後他笑嘻嘻地躡手躡腳地把力尹拉進房間,一句話都沒說就出去了。

俊秀正在浴室裡洗澡,力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一會兒浴室的門打開了,響起了俊秀的有些喜悅的聲音,“哥,你說我在結婚之前是不是要先去拜見一下力尹的父母啊?我現在就有些緊張了,你說他們會喜歡我嗎?要是不喜歡我,不肯把力尹嫁給我怎麼辦?真是的……他們要是仙后就好了,我就邊跳邊唱得哄他們把力尹交給我,哈,我開玩笑的……其實,我都想好了,要是他們真的不同意,我就直接騙他們說力尹懷了我的孩子……可是這麼說的話,說不定她的爸爸會打我,而且也不會輕饒力尹,畢竟她才只有18歲……真傷腦筋,該怎麼辦啊?”

力尹聽着俊秀的話,臉不知不覺就紅成了一片,可是腦海中卻有一絲幻想在翻動。

孩子?

如果真的有了和俊秀哥的孩子,那會是什麼樣的呢?

俊秀又在繼續說:“最難辦的事情就是我該怎麼跟他們講話呢?我的中文是我們五個人之中最差的,我都快急死了……到現在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清,總不能只說一句‘爸爸媽媽你們好嗎’,就坐在一邊發呆吧,那樣的話,他們一定更不喜歡我了……想想看,要是公司當年送我們到中國發展該有多好……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力尹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我告訴過他們,你是那麼帥氣,那麼聰明,那麼周全有禮……所以,他們好希望能見到你,當面對你說一聲謝謝。

“在和力尹的父母見面之前,我一定要先把頭髮染回黑色,我聽說中國的父母比較保守,喜歡規矩守禮的孩子,我現在這樣去見他們,一定會留下很不好的印象,說不定還會以爲我以前是不是問題少年之類的……”

真的那麼重要嗎?

俊秀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一直這樣,那我該怎麼辦呢?

現在的希望越大,到那時的失望也就越大,心也會被傷的越深,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傷心欲絕的樣子。

力尹的眼眶熱熱的,她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發出了一聲細小的聲音。

雖然那個聲音很小,可是俊秀卻聽得很清楚,他對力尹的一切都很敏感,所以就沒有再說話。

力尹知道他一定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就輕咳了一聲說:“知道我來了爲什麼還不出來,難道你想要我進去嗎?”

俊秀在爲他剛纔所說的話而害羞,遲遲不肯出來,“什……什麼時候進來的?有天哥呢?”

力尹擡高了聲音,“你還是不肯出來嗎?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走了。”

俊秀急了,趕緊就從浴室裡閃了出來,“不要走……這不是出來了嗎?”

力尹撲哧一聲笑了,因爲她看到俊秀的臉紅的簡直就是猴子屁股,“喂,哥哥以後還是不要叫鴨屁股了,猴子屁股更適合你……知道嗎?”

“什……什麼?你說什麼?”俊秀被力尹都笑了,立刻忘記了剛纔的困窘。

他發現力尹最近變了好多,和自己越來越能像一對真正的情侶那樣講話和說笑了。

俊秀笑嘻嘻地盯着力尹看,力尹被他看得臉越來越紅,“幹……幹什麼啊?不要看了!”

看着力尹害羞嬌俏的模樣,俊秀的心裡像是突然燃起了火似的燒得他越來越熱,越來越難以自控,他用眼角的餘光迅速的掃過整個房間,然後像計劃好了什麼似的一步一步得意地靠近力尹。

“俊秀哥,我剛纔是開玩笑的……你不要過來。”力尹感覺到的俊秀的想法一邊着急的向後退一邊還在尋找逃路。

在這裡……怎麼可以……

俊秀有意加快步子走向力尹,他可不想讓她有機會逃走,終於把她逼進了那個他剛剛計劃好的角落裡。

力尹的嗓子因爲緊張而乾的厲害,可是身後就只剩下了臥室的門,沒有辦法她只好拉開門想先逃進去再說,正當她想趁俊秀過來之前把門關上的時候,他的手臂像閃電一樣擋了進來,並且順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輕輕把她帶進了懷裡。

俊秀抱着力尹一步一步向前走,直到她的腿抵住了牀,順勢又把她撲倒在牀上。

俊秀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讓力尹有些醉,她的眼睛迷朦地上下左右的亂動,就是不看向俊秀的眼睛。

俊秀有些好笑地看着力尹,“你想跑到哪裡啊?我要是猴子屁股,你就是猴子屁股的夫人,你的臉跟我的臉註定是絕配。”

力尹終於躲躲閃閃地迎上了俊秀的目光,“誰說我是猴子屁股的夫人?我纔不是……”

俊秀點點頭,“對……你當然不是,你是我金俊秀的老婆……”

力尹的心怦怦跳得厲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纔不是……唔——”

俊秀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直接封住了她越來越靈巧的嘴。

一吻過後,俊秀和力尹都有些氣喘吁吁,力尹趁機把手抵在了俊秀的胸膛上,“快起來啊,有天哥會回來的。”

俊秀撫着力尹鬆軟的頭髮,無限溫情地望着她的臉,“不會的……他既然出去就一定知道我們在幹什麼,所以在我們出去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回來的,我……我想要……”

俊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把頭埋進了力尹的頸間吸吮着……不顧一切地向她傳達着他的愛。

於是,力尹的心又忍不住開始流淚……她到底要怎麼做纔好,俊秀的愛這樣癡纏深刻,他該如何放開自己,離開自己,忘記自己呢?

漸漸地,俊秀和力尹彷彿同時被一片巨大的水域淹沒了。

力尹的那片水域陰冷黑暗。

俊秀的那片水域溫暖明亮。

算了,俊秀哥……現在的你覺得幸福嗎?如果你覺得幸福,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地幸福,我也願意把什麼都給你……

力尹嚥下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擡起雙臂摟住俊秀的脖子。

得到了力尹的應允,下一秒,俊秀的吻變得更加灼熱起來……

“俊秀啊……”

“俊秀哥……”

“不在嗎?臥室的門關着,不會是又在睡覺吧?他不知道力尹來了嗎?”

在中和昌珉的聲音交替着從客廳傳進來。

力尹一驚,用力推了一下壓在自己身上的俊秀,“快起來,在中哥和昌珉哥在外面……快點兒!”她都快急哭了。

下一秒,俊秀剛從力尹的身上爬起來,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在中、昌珉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間裡的一幕,俊秀萬分羞憤地坐在地板上,力尹坐在牀上,臉紅到了耳根,頭髮還有些凌亂。

最令在中和昌珉吃驚的是……力尹脖子上的幾點淺淺的紅印。

他們這才知道闖進來的時間是多麼不適時機。

“在中哥,昌珉吶……你們不要進……去……”有天也從後面跟上來了,看到了這種場景,他吐了口氣無奈地瞅着在中和昌珉的背影。

“哥……哥哥,我先出去了,下午……下午好像還有采訪吧?”力尹站起來逃難似的離開了有天和俊秀的房間。

俊秀見力尹離開了,二話沒說直接抓起牀上的枕頭砸向門口,“認識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呀!”

在中和昌珉立刻低下頭認錯,“對不起,其實我們……其實我們只是想告訴你,力尹來了。”

“現在這算什麼!我不管!從現在開始,你……你們……離我的房間遠一點兒!”俊秀氣到了極點,他的吼聲把整個房間都振得有些顫動。

力尹站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裡想要透透氣,關於記者會上要回答的哪些問題,她已經把答案都牢牢地記在心上了。

關於專輯,關於唱歌,關於未來……所有答案都是假的。

只有一件是真的,只有一件……就是她是多麼不想去欺騙俊秀的那一顆心……

可是俊秀哥,你一定要明白,因爲愛着你,所以纔會這樣騙你,我……是因爲想要給你一條更加通暢寬廣的道路纔要這麼做的,你一定要明白啊……就算是恨我,也一定要明白……

這樣想的力尹,心稍稍好受了一些,她轉身有走向休息室,卻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俊秀他們正在裡面說話,而且說到了她。

“我告訴你們,我老婆明年一月份要發一輯了,你們……你們一定要彌補上午的過錯!”俊秀還是很氣憤。

“知道了,知道了……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做?”一向強勢的在中此時卻是低聲下氣的。

“你們倆要不擇手段地幫她拉人氣,搶鏡頭!自己看着辦吧!”

“這好辦……我們提前幫你把婚事曝光了,我保證這個消息一放出去,力尹一定火爆全亞洲。”昌珉興奮的建議。

“好啊,你就那麼說……下回力尹帶回來的東西你要是敢動一下,我掰斷你的手指!”俊秀豎着眼睛說。

“只有我們做,你什麼不做……不太好吧?”在中看到俊秀橫眉豎眼的表情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身爲你老婆的丈夫總得做點兒什麼吧?這樣吧……假如你能在記者會上說三句中文,那幫力尹拉人氣搶鏡頭的事就交給我和昌珉好了。”

“哥你說什麼?說中文?”俊秀有些心虛。

“喂,你不會是做不到吧?自己的老婆是中國人還說不好中文?”

“有什麼說不好的,好啊……我一定說中文……那我們說定了,我說三句中文,你們要幫力尹……”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我們保證明天讓她上遍亞洲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在中和昌珉信誓旦旦地保證。

果然——

第二天的各大娛樂網站都在最醒目的位置刊登的這樣一則消息:

在昨日舉行的東方神起和張力尹的記者會上,東方神起的成員細亞俊秀一改往日的言語不多的形象,熱情大方地秀起中文,分別是:我是細亞俊秀。你的工作忙嗎?你去哪兒?

成爲昨日東方神起中文說得最多的一個成員。

此外東方神起的另外兩位成員英雄在中和最強昌珉,在被問及最喜歡的中國藝人是誰,2人雙雙回答是張力尹。

此間,東方神起成員和張力尹之間的微妙關係引起了各方猜測。

雖然力尹的點擊率因爲在中和昌珉莫名其妙的“示愛”而再次飆升,可是對於他們的方式,俊秀卻表示出了大大的不滿,他黑着臉表示以後再也不會聽信在中的話,併發誓昌珉以後休想再碰力尹帶回的任何食物。

兩天的時間很快又過去了。

這樣的話,和俊秀一起登臺的機會就只剩下兩次了,上海的慈善演出和東方神起的泰國演唱會。

去英國留學的相關手續已經全都辦好了,現在只要等到東方神起的泰國演唱會結束,就可以對外發布“張力尹暫別歌壇”的消息了。

從李修滿的辦公室出來,力尹腳步沉重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沒有乘電梯而是從樓梯走下樓的,她擔心自己又會流下眼淚,而從樓梯間走下去,即使哭了,也不會被發現。

擦掉最後一滴眼淚,力尹推開了樓梯間的門。

哭過之後,心依舊還是空落落地,找不出感覺。

一樓大堂。

“力尹吶……”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力尹轉過頭,是很久都沒見的基範。

“基範哥……”力尹點了下頭,低低叫了一聲。

“怎麼?不舒服嗎?”基範看到力尹的臉色蒼白,依然無法掩飾那種心疼的情緒。

力尹晃了晃腦袋,“沒有……哥哥今天沒有通告嗎?”

基範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到力尹身邊,“是啊……如果回宿舍的話,我送你吧。”

力尹並不想拒絕,她覺得好無助好難過,好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可是碰到的人卻是基範,如果現在跟他一起出去,說不定又會……所以她有些猶豫。

基範當然知道力尹爲什麼會這樣,他嘆了口氣拿過她手裡的包,“怕什麼……走。”之後便轉身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力尹很不安地跟在基範身後上了車,直到他把車開出停車場,她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

基範“聽從”力尹的意思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宿舍,而是找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

力尹吃驚地看着基範。

“對不起,因爲很想跟你單獨講講話,就把你帶到了這裡……很不安嗎?”基範看着力尹說得很坦然。

力尹看到基範這樣,突然就釋懷了,她笑着,“沒關係,其實我也不想回去的……剛纔嚇了一跳,還以爲哥哥會讀心術呢。”

又看到了力尹的笑容,基範的心頓時就熱乎乎地,“真的嗎?爲什麼不想回去?”

因爲我現在好孤獨,好痛苦……我可以這樣說嗎?

力尹的眼睛一瞬間就蓄滿了淚,她看了基範一眼,馬上又躲開了他的詢問目光。

“力尹吶,你……”基範疑惑地看着他。

力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把眼淚嚥了回去,然後又笑着轉向了基範,“只是有點兒冷,我前幾天去北京的時候感冒了,現在還有點兒不舒服。”

“這樣啊……”基範趕緊脫掉外套爲力尹披上,“這樣就好多了嗎?”

“嗯……”力尹收了收肩膀點頭。

“對了,還沒跟你說恭喜呢。”基範的眼睛一亮。

“什麼?”

“我聽說了,你明年一月份會發行第一張專輯不是嗎?”

力尹的心緊收了一下,慌亂地點着頭,“是……是快發行了,謝謝哥哥……”

基範很愉快地吐了口氣,“我們力尹該怎麼辦啊,到現在對別人的恭維還是迴應的這麼不自然,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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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力尹看來此時的基範就像一個大哥哥,他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力尹覺得溫暖,是一種熟悉的親人的溫暖。

在這樣的時刻,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力尹感激而幸福地望着基範,情不自禁決了一句話,“哥哥……真的很對不起。”

因爲曾經答應過你會留在韓國,讓你還能時常看到我的事,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了,所以……纔會請求你原諒。

力尹突然的變化讓基範很不安,他怔怔地看着她,“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爲之前說的所有事。”回答只有一句話,卻包含了力尹所有的抱歉。

力尹吶,爲什麼要這樣?之前的事我已經釋懷了……雖然我承認直到現在我還愛着你,忘不了你,可是那天,當我知道俊秀哥爲了偷偷從日本跑回來的時候,我就放棄了……

他和我一樣有着同樣愛着你的信念,爲了你會犧牲放棄現在所有得到的一切……因爲覺得他是可以信賴的人,可以讓你得到幸福的人,所以……我纔會那麼安心的放棄。

現在的我,是真心希望可以在你的面前扮演好一個哥哥的角色,所以,你千萬不要覺得抱歉……我不是說過嗎?你不再欠我什麼了。

基範深深地望着力尹,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坐在車廂裡,一直到太陽徹底被地平線吞沒。

“哥哥,送我回去吧,我想要回去了。”

“力尹吶……”

“嗯?”

其實,基範是想問是不是你和俊秀哥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可是看到力尹在等燈光下閃動的目光,不知爲什麼他怎樣也問不出這句話,只好點頭髮動了汽車。

車在力尹宿舍樓的門口停下了。

力尹推開車門要下車卻被基範拉住了,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是不是……俊秀哥?”

力尹怔了一下,很快搖了搖頭,“不是的……真的沒什麼,哥哥快點兒回去吧,開車小心。”

“力尹吶……”

“哥哥……”力尹轉過身背對着基範,“其實,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說……謝謝你把那樣的一份感情給了我,我不會忘記的,我會完好的把那份感情保留在我心底一個很秘密的地方……會經常想起的,可是,還是要請你儘量忘了我……那樣的話,也許哥哥會比現在更加的快樂……幸福……你一定要做到這些,知道嗎?而我……無論在哪裡都會爲你祝福的……謝謝你今天陪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跟着你了……”

說完這些力尹就下車了。

基範看着力尹離開的背影,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他知道,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回到宿舍的力尹,把要給俊秀的最後的東西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一條圍巾,一張碟片,一張曲譜……

她一遍一遍撫着這些東西,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最後的時刻,俊秀哥,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