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經紀人回來看不到力尹,立刻大驚失色,正在她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韓庚來了。

韓庚見她臉色蒼白,大概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經紀人:“力尹不見了,我只出去了一會兒,她……她就不見了。”

韓庚:“姐姐,你先不要着急……打過她的手機嗎?”

經紀人:“那丫頭的手機在我這裡,我現在根本聯繫不上她……現在外面的情況,她根本沒有能去的地方。”

韓庚:“我現在馬上就去找……可是,這件事一定不可以讓公司知道,姐姐就儘量瞞着吧,我保證會把她找回來……你不要太擔心。”

經紀人聽出了什麼而定定地看着他,“韓庚吶,你這麼說……是不是你知道什麼?力尹她……是不是出事了?”

韓庚:“姐姐,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再仔細告訴你,可是現在不行,我現在要先去把力尹找回來。”

如果是韓庚,經紀人不會有任何懷疑,她知道他只會爲力尹好,而不會害她,所以只好暫且答應。

韓庚:“還有,如果力尹跟你聯繫的話,姐姐也一定要儘快通知我。”

經紀人:“我知道,你快去吧……我都快急死了。”

韓庚行了個禮,就從樓上匆匆跑了下來,轎車裡,有天看着他,“哥,力尹在嗎?”

韓庚搖搖頭,“不在,好像是剛剛趁經紀人出去的時候離開了。”

有天:“一定是俊秀來過。”

韓庚:“跟俊秀聯繫上了嗎?”

有天嘆了口氣,“還沒有,他的手機還是關機。”

韓庚:“那我們該去哪裡找他們?”

有天:“去華真浦的海邊吧,我聽俊秀說過,他以前帶力尹去過那裡……其他的,他們也沒有地方可去。”

韓庚擔憂地點了一下頭,隨即發動了汽車。

夕陽染透了天邊,車窗外,樓的影子,樹的影子……所有事物的影子都被拖得很長很長。

上次和俊秀來的時候經過的也是這條路,不過那一次她睡了一路,可是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她努力地去記憶着窗外的事物……她很擔心,因爲太過幸福和感激而擔心。

說不定,這會是她最後一次和俊秀去華真浦,那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樹葉綠的很清脆,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淡紅色的光。

力尹轉頭看着俊秀,她也很想趁現在把那張英俊的臉刻在記憶中。

“很帥吧?”俊秀轉頭朝力尹笑笑。

“什麼?”

“你那麼出神的看着我,難道不是因爲我這張長的過於英俊的臉嗎?”俊秀依然笑着。

可是力尹卻回答的異常認真,“是……真的很帥!”

“真的?”俊秀似乎不太瞭解力尹此時的心情,所以只是微笑。

力尹乖巧地點點頭,心裡卻是一陣酸楚,這時俊秀空出一隻手伸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俊秀感到力尹的手很涼,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很擔心嗎?”

力尹點點頭,又忍不住想要流淚,“還有五天就是臺北演唱會了,允浩哥他們……一定會很着急的。”

“他們嗎?如果是他們的話就不需要擔心了……他們一定知道我在韓國,而且,臺北演唱會之前也一定會趕回去的。”

“可是你現在不該出現在韓國,如果讓公司和媒體知道的話……”

“我說過我不在乎!”俊秀忽然提高了聲調,嚇了力尹一跳。

“我知道了,不會再說了。”力尹像在認錯一樣回答,她的睫毛上粘着淚,讓她看起來是那樣惹人憐惜。

看到這樣的力尹,俊秀爲自己剛纔的態度內疚的快要死掉了,“對不起,剛纔是我的態度不好。”說完他放開力尹的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

“沒關係……”力尹看着俊秀擠出了一個有些難過得笑容。

俊秀沒有在吱聲而是繼續開車,他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心情忽然間就變得狂躁起來,他怕自己會再吼到力尹,所以就不再講話了。

太陽完全隱沒在地平線下,夜幕降臨。

俊秀現在不僅僅是心情狂躁,連嗓子也幹得快也裂開了,他渾身上下燒得厲害,最後他把襯衫上所有的扣子都解開了。

力尹奇怪地看着俊秀,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車廂裡空調的冷氣已經開到了最大,她已經被凍得有些發抖,可是俊秀卻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像是夏天最熱的時候很難透過氣的那種樣子。

“力尹吶,有水嗎?我好渴好熱啊……”俊秀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沒有,哥哥再堅持一下吧……應該快到了。”力尹很擔心地看着他。

“是啊,我……我知道了。”俊秀有些頭暈目眩,手也在不能控制地抖着。

“哥哥,你怎麼了?沒關係嗎?”力尹按着俊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的胳膊問。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覺得……覺得好難受……好熱,快……快堅持不住了。”俊秀說着用力拉扯着身上的緊身背心。

“是不是感冒發燒了?你把車停到路邊吧……我來開。”

“你可以嗎?”

“是,學校裡有教過,你在一邊告訴我方向就可以。”

俊秀點點頭,把車停到路邊,之後和力尹交換了位置。

力尹把手放到俊秀的額頭上想要拭一下他的體溫,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俊秀身體裡的火像被澆上了汽油似的燃燒的更烈了,不知從哪裡衝出了一股呼之欲出的使他有些野蠻地把力尹拉進了懷裡。

力尹被俊秀擁抱的太緊,幾乎喘不過氣來,“俊秀哥,你到底怎麼了?”她開始有些害怕。

俊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膛起伏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她的臉緊貼着他的臉,他臉上的溫度把她蒸得也好燙。

俊秀慢慢握起手指抓着力尹的外套……終於,他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了。

他……竟然想要去撕開力尹的衣服。

啊——

俊秀大叫了一聲把力尹推開,然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俊秀哥,你……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了?”力尹着急的又去抓他的手。

俊秀狠狠地甩開力尹的手,“力尹吶……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你現在先不要碰我,你……你越靠近我,我就越難受,你先開車……先把車開到……開到我們的家好嗎?”

力尹已經慌張地沒有辦法思考了,她只好聽俊秀的話顫顫地駕駛着汽車重新回到黑暗的馬路上。

汽車剛停下,俊秀就丟下還在車裡的力尹一個人衝進房子裡,然後又連滾帶爬地衝進浴室拉開噴頭,用冰涼的水衝自己的身體。

浴室的門被力尹“譁”的一聲拉開了,她趕緊關掉噴頭的水,順手抓起一條幹毛巾去擦俊秀的頭髮,“哥哥,你到底怎麼了?嗯?你不要嚇我……”力尹的聲音帶着哭腔。

“沒……沒關係,力尹吶……聽話,你……你去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我想給有天哥打個電話……”俊秀的身體又開始燃燒,他不想嚇到力尹,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想要把她支開。

力尹擦掉眼淚跑開,很快就把俊秀的手機取回來了。

俊秀顫抖的接過力尹手中的手機,努力剋制自己想要去擁抱她,撫摸她,親吻她的衝動,“力尹……你先出去一下好嗎?我有話……想單獨跟有天哥說。”

力尹疑惑地看着他,可還是替俊秀關上了浴室的門。

俊秀堅持不住了單膝跪了下去,他用力搓了搓臉,之後才把手機打開。

他不想那四個傢伙替自己擔心。

語言信箱裡有很多條留言,基本上都是有天的,還有一條是在中的,剩下的是一個陌生人的。

這個是……

俊秀向後一倒,倚着浴室的門坐在地磚上。

他打開了那條陌生人的留言。

手機裡傳出一個經過處理的冰冷的聲音。

“細亞俊秀,首先向你問一聲好,你……現在好嗎?感覺怎麼樣?相信你聽到這條語音留言的時候,應該是藥力發作的時候……怎麼樣?喜歡我的禮物嗎?看着美麗的力尹小姐是不是有一種無法說出口的衝動啊?今天晚上……相信你一定會過得很愜意……我這個人很善良,一向喜歡成人之美,所以你應該要感謝我纔對啊……你也不要擔心會傷到身體,我並沒有加太多的藥劑,只可惜了張力尹小姐,不知道在你對她做出那種事的時候,她心中的細亞俊秀是否依然還是那麼完美,那麼無懈可擊……當然,爲了證明你對她真摯純潔的愛,你也可以不做……但是我不妨告訴你,忍耐下去的結果……你的聲帶會被完全破壞,以後……連一首歌也唱不了。

好了,不打擾你了……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你和允浩一樣,太容易相信別人,他接受了歌迷的礦泉水,而你卻接受了出租車司機的礦泉水。

我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娛樂頭條了,張力尹……真的是一個太有手腕的女生,先是Super Junior的金基範,之後又是東方神起的細亞俊秀……相信,無論是還是Anti一定……一定會好好獎勵她的……

最後,還有一句話想要對你說,其實……你真的不該回來。”

嘀——

電話裡響起一陣忙音,俊秀的意識幾近崩潰。

可恥!卑鄙!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出租出司機,礦泉水……

原來他是因爲喝了那種藥……

“我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娛樂頭條了,張力尹……真的是一個太有手腕的女生,先是Super Junior的金基範,之後又是東方神奇的細亞俊秀……相信,無論是還是Anti一定……一定會好好獎勵她的……”

力尹……力尹……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但是我不妨告訴你,忍耐下去的結果……你的聲帶會被完全破壞,以後……連一首歌也唱不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對你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不能!

啊——

俊秀痛苦地叫了一聲,拉開浴室的門衝進臥室把門重重的扣上,鎖上。

啊——

接着又是一聲撕心裂肺般地叫喊,然後又是一陣瘋狂地摔打東西的聲音。

“俊秀哥,你怎麼了?開門……快開門!”力尹用力拍打着門,開始放聲大哭。

“你走開!快走!走得越遠越好!快走!”俊秀隔着門嘶吼。

“俊秀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快開門……求求你開門吧,不要又把我一個人關在門外……不要……”力尹趴在門上,一下一下捶打着門。

“聽話,力尹,聽話!我……死都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你快點兒開車離開這裡……快走!回去!快走!”俊秀哭着乞求。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怎麼會傷害我?哥哥……開門吧,求你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啊——

又是一陣痛苦的嘶吼,似乎還夾雜着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過了幾秒鐘又傳來了幾聲痛苦的撞牆聲。

可是俊秀沒有再跟力尹講一句話,他一個人臥室裡面折騰了很長時間。

力尹無能爲力地聽着裡面的聲音,她已經哭不出聲音了,虛脫地跪在了地板上,張着嘴任眼淚不住地流到嘴裡。

臥室裡的聲音逐漸平息。

夜變得更加幽深。

俊秀扔在浴室裡的手機很突兀地響了起來,力尹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想要去接電話,可是她走到浴室門口,手機鈴聲就停了。

力尹把手機拿起來,號碼消失了,屏幕上顯示着俊秀剛纔聽過的那一通語音留知覺告訴力尹,俊秀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一定跟這通留言有關。

於是,她按下了選擇鍵。

俊秀哥……

兩分鐘後,力尹什麼都明白了。

她的世界轟然坍塌,只剩下像傷痕一樣起伏的廢墟。

她明白,俊秀不可以失去聲帶,也明白,想要保住他的聲帶,她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張力尹,我問你……你愛金俊秀嗎?她問自己。

是的,我愛她。她回答自己。

既然這樣,你還在猶豫什麼?

這樣想着的力尹漸漸地變得安心起來,她褪去身上的衣服,打開噴頭……衝溼了頭髮,衝溼了臉,衝溼了身體……

從浴室裡出來,她換上了俊秀上次帶她來這裡時特地給她買的睡衣,然後又把頭髮吹乾……她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第一次她發現自己是一個美麗的人。

人在徹底冷靜之後,直覺也會變得愈加靈敏起來。

力尹拿起俊秀的襯衫,從裡面掏出一串鑰匙和一個精緻的紅色方盒。

似乎猜到了紅色方盒裡裝着什麼,力尹的心跳得好快,她輕輕打開了盒子。

是一枚鑽石戒指。

鑲嵌在白色的錦緞中閃着有些寒冷的光。

力尹看着它,不知不覺就留下了眼淚。

她的心也變得更加確定與堅決。

推開臥室的門,一片狼藉,而俊秀就坐在這片狼藉中瑟瑟地抖着。

他倚在牀邊,看到力尹向他走過來不停地搖着頭。

他的身體像被無數條毒蟲啃噬一樣疼痛難忍,他的下嘴脣印着紅色的血印,顯然是下死力咬過的。

力尹在他身旁坐下含着淚看他,“你爲什麼要這樣?哥哥不喜歡我嗎?”

俊秀無力地搖搖頭。

“那就是喜歡嘍?”力尹擡頭擦掉俊秀臉上汗淚交融的液體問。

俊秀想了一下,點頭。

“哥哥不是說要我跟你結婚留在韓國嗎?沒忘吧?”力尹害羞地望着他。

俊秀又想了一下,點頭。

“那麼……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不行……”俊秀用盡全力擠出了一丁點兒聲音,他聽得出力尹一定是知道了。

“那你還是不喜歡我……”力尹裝作很失望的樣子。

俊秀搖頭,“是尊重。”

“這不算是不尊重啊,結婚的話,怎麼能說是不尊重呢?哥哥……相信我吧,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因爲在我的心裡真的只會有你一個人,我的心已經給你了,所以……我的全部也都會是你的……”力尹把頭靠在俊秀的肩膀上。

“力尹吶,我不能,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對你做那種事,因爲愛你,所以纔不能……我們一定要名正言順的結婚,然後……”因爲力尹的靠近,俊秀的身體再度變得滾燙起來。

“那好吧,我會陪着你的,你失去了什麼,我也會陪着你一起失去……如果你以後不能在唱歌,我也不會唱歌。”

“不要這樣……”

“如果那個喝了藥是我,你會怎麼做?站在一邊看着我痛苦嗎?嗯?你會嗎?我跟你是一樣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責,假如在以後的日子裡,再也不能聽到你的歌聲,我想我的世界就跟死了沒什麼區別,你要我變成那個樣子嗎?”

“力尹吶……”

“俊秀哥,我相信你……”

“可是……”

“不要可是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呆在你的身邊,所以給我一個呆在你身邊的理由……讓我一輩子都跟着你好不好?”力尹流着淚,說得無怨無悔。

“你說得是真的?真的願意一輩子都跟着我?”

“對,我會跟着你……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會放手。”

“過了今晚,你就不是以前的張力尹了,不後悔嗎?”一滴晶瑩的淚滑到俊秀的鼻尖。

“哥哥也不是以前的金俊秀了,你會後悔嗎?”

“不會。”

“那我也不會。”

俊秀慢慢轉過頭看着力尹,力尹也看着俊秀。

兩個人的臉上全部都是眼淚。

力尹微微笑了一下,之後從衣袋裡掏出了那個紅色的小方盒,“這個……是預備送給我的,對吧?”

俊秀含淚點點頭。

“那就替我戴上吧。”

俊秀取出戒指,“張力尹,我愛你……跟我結婚吧,讓我一生一世照顧你,保護你……給你幸福。”

“你原本就想對我說這些嗎?”

“是……不想你被搶走,想用這個牢牢套住你……會答應吧?”

力尹幸福地點點頭。

俊秀拉起力尹的右手,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然後又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俊秀把力尹攔腰抱起,走到牀邊,放下。

月光如水般傾瀉了一室,安靜吞噬了世間的一切。

俊秀輕輕吻過力尹的頭髮,額頭,眼睛……

無限美好的溫柔。

無限溫柔的美好。

都在這一刻無限的擴張,卷着過去、現在和將來一齊襲向被月光包裹着的兩個人。

關於過去。

“我覺得《Timeless》就像一個魔咒,每多聽一遍我就會多愛你一些,於是我每天都聽……都聽……所以就愛你越來越深,去日本的時候我也會聽,無論在哪兒我都會聽……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愛着一個叫做張力尹的女生……”

“哥哥……我說會把你當作金俊秀去相信,那麼……你不相信我嗎?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的,即使有比你優秀的人出現也不會,況且我一直都認爲你是最優秀的,我不會跟除你之外的第二個人唱《Timeless》,嗯?”

關於現在。

“不要可是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待在你的身邊,所以給我一個呆在你身邊的理由……讓我一輩子都跟着你好不好?”

關於未來。

“張力尹,我愛你……跟我結婚吧,讓我一生一世照顧你,保護你……給你幸福。”

俊秀擡起頭深深望着力尹,慢慢附上她的嘴脣……

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間,解開了她的衣帶……

時間,凌晨兩點。

俊秀沉沉地睡着,像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力尹靠過去在他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撥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然後坐起來穿上衣服,她每動一下,渾身上下都像是要被捏碎了似的疼。

她低頭看了一眼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終於下定決心下牀走到客廳,拿起了俊秀的電話。

“我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娛樂頭條了……”

她並沒有忘記這句話,也知道現在能挽救俊秀的人只有那個人,唯一的人。

力尹不再猶豫,她冷靜地把那個人的手機號碼輸入手機。

“喂?”過了很長時間,電話裡才傳出那個熟悉冰冷的聲音。

“社長您好,我是張力尹……這麼晚打擾您……”

……

力尹異常堅定地說着每一句話,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會受傷,會心疼……她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堅強。

愛上一個人,很容易長大。

愛上一個人,也很容易懂得放棄與犧牲,而且是義無反顧地……

俊秀哥,我愛你……所以,我並不後悔,一點兒也不。

和李秀滿通電話時,力尹一直都在這樣告訴自己,一直都在……

通話的最後。

“謝謝您,我現在就回去。”

……

“是,我不會忘,我會做到答應你的所有事。”

放下電話,力尹又給俊秀熬好粥,然後把他溼了的衣服洗好燙好,做完這些事之後,她纔開着他租來的車離開了華真浦。

她不想他那麼快就回到首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