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雌雄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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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殘與地缺,單聽名字便讓人感覺二人雄氣逼人,似乎也不難想象,這倆位奇人的神秘之處,遠勝廣日子與包厚道這對百年冤家能夠側面反饋天殘與地缺的資料本就不多,再往深的刨問,花雪殺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了,只是說那二人行蹤詭異,飄忽不定,亦正亦邪,難辨忠奸,難斷陰陽。至於一百年前他們五人大鬧春秋堂,花雪殺也是首次聽說,也很難將裡面的是非連繫起來,倒成了迷。
緊接着。
杜沐晴呢聲呵問:“雪殺,你跟我說說好嗎你與文折星到底是怎麼回事唉可憐的小書生”
提起文折星。
花雪殺臉上忍不住掛滿了傷心,她說,文折星與天癡老人同出一門,天癡老人生性頑乎,天下間任何事都嘻嘻愚弄至上,人老心不老,理頑,事不頑,堪稱一大怪客,與童聖乃是莫逆之交
文折星出身落魄名門。
他雖然並不是什麼九天文曲星降世臨凡,兒時起,四鄰八鄉舉人秀才皆許他文聖再世。是的,文折星自幼熟讀四書五經,古來今往,無一不通,稱的上文章滿腹,學富五車。性格雖然迂腐之極,命格卻不喜歡世俗中的功名利祿,父母雙亡,文折星一頭扎進深山求道,更是成了呆頭呆腦。
此歸此,彼歸彼。
不過,文折星底子非常乾淨。
甚至可以說,他已經乾淨到,天地之間壓根不應該有這種人存在的田地。
花雪殺稱。她初次乍見文折星時仍在鍾馗大師門下。
童聖在孃胎裡開聰,未及出世便參研修行之法。悟道後,修成十八分身。恃才傲物,本領奇高,心裡只有浩然正氣,他自詡當世人傑,鍾馗大師剛正不阿,是爲鬼雄,二人雖未謀面,卻神交已交。
那天。
童聖下幽冥九泉拜謁鍾馗大師,天癡老人聽說了。執意同往。
正好,文折星也想到地府歷練一番。
花雪殺說,那天在奈何橋頭,文折星見到我的時候,木木呆呆楞在了當場,嘴裡一直說,我原本將世俗功名、人慾凡利全然視做糞土,拋置腦後。想不到幽冥鬼界竟然藏有如此佳人,出落於鬼窟。卻是出污泥而不染,一身上下集煞氣、豔氣、鬼氣、人氣、傲氣、冷氣、修氣、德氣、傑氣
鍾馗大師聽了,開玩笑說,天地人神鬼。鬼排末端,乃尾流之輩。然,狐豔之名雖名動天下。鬼豔之絕卻實實在在配的上驚爲天人,一大奇談文老弟慧眼識佳人。見識卓而不凡,我這位高徒雖然寄居幽冥。卻是真真正正的人,包厚道顛倒陰陽,把他男兒之身偷樑換柱變成女兒身,數年修行,卻也難藏的住本神,誰人觀之,也覺她是女中奇客,稱的上雌雄同體的境界
天癡老人一眼瞧出名堂來了,當即攛掇童聖充當說客,說是要成就我與文折星的美事。
花雪殺說,童聖根本沒開口,鍾馗大師便親口許下了諾言。
杜沐晴表示不理解,她說,雪殺,即然這事是鍾馗大師保媒,你當時怎麼不答應呢我看文折星這孩子也不賴,一百多年以來癡情不改,要是換成我,我早就答應他了。
愛麗絲尼卡笑笑,說中國人的愛情故事真悽美。
杜沐晴逗着悶子:“難道中國男人不好”
愛麗絲尼卡說:“好的我有點不敢相信,一直以爲自已在做夢。”
杜沐晴哈哈大笑。
花雪殺仍舊自嗟自嘆說:“是啊,文折星慘死那一刻,我忽然想,他默默爲我付出這麼多,我當初爲什麼不肯能答應他呢可惜啊可惜,天數終究是天數,我無法去改變,只能尋思着報答他了。”
杜沐晴直言不諱,她指出:“在北京那天夜裡,我們初見文折星的時候,他只是說讓包小太爺替他評評理,對鍾馗大師保媒一事,爲何只字不提我當時如果知道,說什麼也要勸你跟他在一起。”
花雪殺苦苦一笑:“唉這就是文折星的迂腐之處文折星是這個世上最最乾淨的人,乾淨到世上不可能再有這種人存在,是的,我跟他的事,鍾馗大師的確親口許過諾文折星做人方面迂腐,手段也迂腐,心卻不迂腐,他厭惡世俗觀念。他認爲:他喜歡我是他自已的事,他不喜歡把旁人隨隨便便攪和進來,更不想以鍾馗大師之諾爲要挾,那樣的話,他也不配當天地之間最乾淨的人了。”
杜沐晴說:“可是可是他爲什麼要來求包圓呢”
花雪殺一吐如注,說:“文折星的造詣遠勝天癡老人,他特意跑來求包小太爺聖斷,那他必定悟到了些什麼,只不過他懶的向別人有一說一,只會默默的選擇有一辦一。”
杜沐晴說:“咱們都成了事後諸葛亮。”
花雪殺說:“唉,誰說不是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愛麗絲尼卡深受感染,空自惋惜大嘆:“誤會了,誤會了,我們西方人一直都在誤會,我們一直以來均認爲,中國是個效行小聰明的國家,雖有五千年文明底子,根本就是破壁爛殿,不值一提。聽了雪殺的話,我豁然開朗,真的,我又一次深深地愛上了偉大的中國是啊,這種美輪美奐的愛情故事恐怕只有中國才配擁有,海外諸國的野蠻男人,決計沒有一個人能達到文折星的造詣境界,真的,我竟然找不到理由不替他落淚,文折星是人世間最最悽美的男兒,我甚至覺得梁山伯也比不上他”
說着,愛麗絲尼卡竟然嗡嚶嚶的哭出聲來,甚是可憐悲傷,反倒像她纔是文折星的意中人。
這時再看。
愛麗絲尼卡反倒有點像大姑娘,全然不似當初熱情奔放、火辣辣的了
杜沐晴安慰了一會兒,說雪殺,最讓我理解不了的,就是包厚道與廣日子這對冤家,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幹嘛非要一直鬥下去呢,因爲他們倆,歷史都被改寫了,也不知道圖什麼
花雪殺的話更讓人不明白了。
她直理直斯的指出:包厚道與廣日子雖然是冤家,可他們倆卻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雖然彼此之間叫勁百年,然而,雙方誰也不會耍陰招,每次鬥法鬥陣,彼此都會事先告訴對方自已的計謀,擺好陣勢明刀明槍的幹,他們倆雖然有時候連天下人都分清敵我,又讓人敬,又讓人恨。
花雪殺發自心聲的坦言,我一直暗中保護包家,到底是對還是錯我自已也無法分清楚。
她說,不但是自已,就連南派三糊塗、行癡也說過同樣的話。
唯獨童聖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