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元宗遭到靈族大軍攻破山門,貫日妖塔被奪一事很快便在修真界內傳的沸沸揚揚,不少宗門觀望,想要趁機爬上這天下第一正道的位置,然而很快厄運便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了,接二連三的,各派都遭到了靈族高手的上門。
靈族的目標很簡單,清一色的掠奪封印妖獸的寶物。
對於這一點,衆人很是不解,楚璇也是不解,要如許多封印的妖獸到底要做什麼?這個問題此刻成了亟待解決的難題。
啓元宗內,劍宗主殿內。
此刻堂上坐着凌怒等人,這幾人無一例外不是面色難堪到極點,楚璇坐在靠門口的位置,臉色有些尷尬,往日的恩怨讓他不知如何自處的好。
咯吱聲傳來,那是玄鬼磨牙的聲音,楚璇瞄了他一眼,正好觸碰到他滿眼的怒火,想起當日這廝對秀陽的殺手,便是一肚子火,頓時被勾起了心裡的火氣,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玄鬼則是毫不忌諱的散發着自己的殺氣,凌怒看的頭疼不已,凌月幾人也是滿臉的苦澀,他們心中對楚璇是又愛又恨,愛其才,恨其心狠手辣。
一小廝奪門而入稟報道:“掌門,秀陽在外求見。”
“什麼?他還有臉回來。”玄鬼蹭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腔怒火的罵道。
楚璇一聽是師傅來了,忙奔出殿,陽光下,一襲灰道袍的秀陽比以往老了許多,三年不見,沒想到他竟然老了這麼多,楚璇雙眼有些迷糊,趕緊走到他跟前跪下哽咽道:“師傅。”
秀陽見到楚璇在此,微微一怔,隨即老懷感慰的扶起楚璇,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千言萬語,種種師徒情分都包含在這一句中。
凌怒面露喜色的走出殿來,身後跟着凌月幾人,獨缺了玄鬼。
“師弟,歡迎回宗。”凌月雙眼通紅道。
“師姐,師兄,師弟,我~~”秀陽情緒激動,已經難以自禁,老淚縱橫,別離數年的師兄弟,如今終於再度聚攏一堂了。
“各位師伯師叔,不好了,玄鬼師叔獨自下山去了。”有弟子來報,凌怒聽聞後淡淡一嘆,揮手命他退下道:“師弟還是看不開,當年都是我的錯,若非我爲了顧全師門的名譽,怎麼會被利慾薰心要殺秀陽師弟,否則秀風師弟也絕不會~~”
凌怒尷尬的看向楚璇,楚璇渾然像沒事人一般,道:“別看我,你我立場不同,當年我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罷了,好了,別看我了,你們還是進去商討該怎麼重建師門吧。”說完楚璇徑直要離去。
秀陽卻拉住他交給他一塊玉珏,道:“這是你師父託我交給你的。”
楚璇微微一怔,眼眶泛紅的握緊住玉珏,御氣飛離。
秀陽看着楚璇離去的身影微微一嘆道:“這三年苦了你了,想來你心中也不好受。”
楚璇避開衆弟子,學着猴兒鑽入一棵參天大樹中,將神識彈入玉珏中,裡面留下一段楚天跋神識,道:“徒兒,回來吧,爲師不怪你。”短短一句話,卻是透着無限的悔意和思念,楚璇心神一陣顫抖,嗓子眼一陣發瑟,仰頭看天長長一嘆。
“我會回去的,但是也是帶着希望回去。”楚璇手心握緊,玉珏在掌心化爲了齏粉,微風吹過,碎末隨風飄散,吹向遠方~~~
人間,聖京皇宮內。
十年前,先皇因誤服丹藥突然暴斃身亡,諸位皇子奪權,一番爭鬥下來,六皇子獨佔鰲頭,最終登上了九五之位。
這位六皇子也是個酒色之徒,不吸取先皇求道失敗的教訓,執意煉丹求長生,將朝政大
權全權交給自己的國舅李曲尚,這李曲尚乃是一心胸狹隘小人,更是不懂何謂政務,只知一味的諂媚討好皇帝,弄的整個朝堂烏煙瘴氣,百姓怨聲載道。
如今靈族入侵,他更是隱匿軍情,被矇蔽的皇上此刻還在殿內歌舞昇平。
當望星子從逃出昇天的江城身上得知靈族大軍破了鉅鹿城時,也就顧不得方外之人不得參與政事的規矩,直闖殿內而來。
“國師爲何如此神色,難道朕的仙丹成了不成?”十年的帝皇生活已經叫曾經意氣風發的六皇子變得和他父皇一般,身子發福,整日就是隻知作樂和煉丹。
此刻殿內絲竹之音不停,歌舞還在繼續,看的望星子直氣憤,當下道:“皇上,你可知靈族大軍已經破了鉅鹿城,我大聖朝半壁江山如今已是岌岌可危,你還在這享受,難道真想做個亡國之君嗎?”
堂前第一座的李曲尚聽得望星子的話,便知不妙,忙來個先發制人,罵道:“大膽,望星子別以爲你是方外之人便可如此膽大妄爲,膽敢詛咒皇上是亡國之君,你不想活了?”
望星子怒目瞪向此人,怒斥道:“你這奸佞小人,若非顧忌你氣運與陛下連在一處,殺你有損陛下天子之氣,我早就一劍劈了你了,天下正是有你這等小人才會被弄的怨聲載道的。你敢當着陛下的面告知如今東北的戰況嗎?”
李曲尚被望星子氣勢所迫,嚇的一屁股坐下來,哆嗦的指着他,又驚又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皇上畢竟未到徹底昏庸的程度,聽得眉頭直皺,疑惑問道:“國師,你說什麼靈族破城?可是邊疆發生了大事,快些稟報於我。”
望星子將事實一一陳述,聽在皇上的耳中猶如驚雷,炸的他差點昏厥,氣的他將條案上的九龍杯直接砸在李曲尚身上,李曲尚不敢躲閃,只得任由酒杯將直接頭砸破,鮮血長流,在場的大臣都是一驚,均跪倒在地,惶惶不安。
“傳衆大臣進宮商討剿滅靈族敵軍。”昏庸的天子終於是在這最後一刻被敲醒了。
緊急召開朝會,全城皆驚。
朝堂上,天子威嚴道:“衆位愛卿,有誰願意領軍剿滅來犯之敵。”
皇上的目光在衆大臣身上一掃,被掃過之人都是嚇破了膽子,惶惶不安的哆嗦起來,氣的他是再想砸人。
望星子見狀,嘆息道:“也罷,陛下,貧道舉薦一人,或可破敵。”
“國師舉薦何人?可是有德高人?”皇上滿臉驚喜問道,他這一笑,滿臉的橫肉跟着顫抖起來,笑的着實有些猙獰。
“貧道舉薦之人乃是從鉅鹿城僥倖活下來的守將江城。”
“哼,敗軍之將,有何能耐,國師,這人你恐怕舉薦不當吧。”右相不買賬道。
望星子衝他冷笑一聲,道:“右相此言有欠妥當,這人你還沒見過,怎可知他沒有本事?要我說此人能從數萬敵軍包圍中逃脫,想來必有本事,總比某些人只會賣弄文采,動嘴皮子來的強。”
“你,哼,我倒要見識一下你口中的江城是何等的厲害。”右相氣的甩袖怒道。
隨着傳喚聲,腰跨長刀的江城沒有絲毫懼怕的踏入殿中,下跪拜道:“臣,江城叩見陛下。”
陛下尚未開口,右相則哼道:“好個無知之徒,竟敢帶着兵器覲見皇上,你想謀反不成?”
江城一呆,惶恐低頭道:“皇上,臣絕無謀反之心,只是這憤虎刀具有靈性,微臣無法解下而已。”
“哦?這倒是奇了?天下居然有接不下的刀來,我倒是不信,來人,解下他的
兵刃。”門口倆名侍衛闖入將江城的刀自腰間拉下,豈料這刀一入手,便覺有數百斤之重,倆人居然拿不住刀來,咚一聲,連人帶刀狼狽的栽倒在地。
憤虎刀自刀鞘中自動飛出,紫芒大甚,這一幕驚的滿堂的大臣心驚肉跳。
“護駕,護駕。”皇上惶恐的叫道,門外的侍衛魚貫躍入,劍拔弩張的看向這把刀,每人的臉上都是懼怕不已。
九尺的刀身在半空中盤桓,不住的嘶鳴,江城朝其一招手喝道:“回來。”刀便自動飛入他手中,衆大臣這才相信了他的話,不禁鬆了口氣。
望星子冷笑的問道右相:“丞相大人,如今你可信了這刀是有靈性的,要不要再試一試啊?”
“不試了。我信了。”右相擦着額頭的冷汗叫道。
皇上揮手命侍衛退下,目光緊緊的盯着江城手中的刀,問道:“愛卿,你這刀從何處得來?想這仙家寶物不該出現在你手上纔是。”
江城老實道:“皇上,此刀乃是一位仙長賜予我的,囑託我得此刀好爲國效力。”
皇上問道:“哦?這位仙長姓什名誰?”
江城搖頭道:“皇上,恕臣無能,仙長始終不肯透露姓名。”
皇上頗爲失望,望星子這時候出列,道:“皇上,這位仙長你也認識,不知你還記得當年的楚璇嗎?我從江城對此人的描述中可以十分確定,賜刀的人便是楚璇無疑。”
右相聽得是楚璇時,滿臉的古怪,當年他可是在楚璇嘴上吃了不少的苦頭,而皇上聽得是楚璇時,眉頭皺起,思索一番後這才恍然大悟道:“是他,朕想起來了,若非是他,當年朕早就沒命了,望星子,既然楚璇肯現身賜刀給江城,不知道你可否尋得他,助朕殺敵。”
“這~~”望星子暗罵自己多嘴,修真者不沾染紅塵,若是當真自己去尋那楚璇,非被他劈了不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時,一位大臣出列道:“皇上,你何不效仿古人祭天,懇求仙長下凡助您殺敵?”
“大善,望星子,此事就由你操辦,三日後,朕要祭天,退朝。”
看着大腹便便離去的皇帝,望星子無奈的轉身與江城一道離去,放着正事不做,卻要祭天求神保佑,這大聖朝的命數也算是要走到頭了。
三日後,祭天台前。
皇上焚香誠心禱告,燒了黃紙,自然是驚動了修真界各派,無論正邪,凡是中州西州界內修真門派均是收到了黃紙禱告。
秀陽將告文告知楚璇後,楚璇是哭笑不得的罵道:“這該死的人皇,也真是虧他想的出來,居然要我們修真者幫他平定天下,這不是叫我們去招惹因果,叫我們成不了仙嗎?”
秀陽也是頭疼不已道:“的確如此,可是我們卻也不得不下山,靈族大軍中出動了修行者,其意圖不明,況且衆多門派遭到靈王迫害,這已經不是一場單純的國土之爭了,而是道靈之爭了,所以,我們必須下山去相助帝王。”
“唉?師傅,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想過悠哉的生活。”楚璇嘆氣道。
秀陽眉頭挑了挑,笑道:“你說呢?這告文上可是親點了你的大名,你若不去,以他的人皇氣數鐵定是可以叫你一輩子無法悟道的。”
楚璇想到一位帝皇詛咒在身,便叫自己渾身不寒而慄,忙道:“我去還不成嗎?真是狗屁昏君,要不是爲了我日後成仙,爲了天下百姓,我才懶得去幫你。”
於是一場浩浩蕩蕩的援皇運動產生了,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楚璇還渾然不知未來的命運將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