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本還滿不在乎的赤焰獸,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驚恐了,“默默!?”臉色瞬間三變,“不是吧,你要我去……不要啦,那個默默可不是個好惹的主。桀羽少爺,你讓我去三星祭祀壇,你到還不如直接把我給殺了還來得快點啊。”
看着赤焰獸那驚恐不安地神情,幽桀羽算是徹底沒法了。
但這也不能怪它,但凡提到默默那傢伙,別說是它這個小小的赤焰獸了,恐怕就連狻猊和碧沉也是聞之色變,有多遠就要躲多遠——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和這個默默牽扯上任何的聯繫。
其實說實話,自己也怕那個默默,還不是一點點,是很怕。
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幽溟羽,又看向了殿外的幽辰,只好吩咐道:“那你去應付龍君磊,把辰兒給我叫進來。”
“是。”
見幽桀羽算是放過自己了,赤焰獸興奮不已,它情願留在這裡對付龍家的這個族長,也不願意去什麼三星祭祀壇見那個默默。一想到默默,它就會不由自主地打寒顫——那傢伙,可不是自己能去招惹的主!!
赤焰獸出去後不多時,幽辰便疾步跑了進來:“爹,你找我?”
“辰兒,這裡交給我們處理便可,你去一趟三星祭祀壇,將凌霄活着帶回來。”
“哦。”話還沒講完,幽辰便急着要走,被幽桀羽急忙叫住,“你慌什麼啊?我接下來要說的纔是最最重要的,這可關係到你的生命安全!”
“什麼啊?”
連父親都這麼害怕,想必事情肯定不簡單。
“去救凌霄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默默,那傢伙可不是個好惹的。但小心歸小心,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將‘墨歸’給帶回來。”說着,幽桀羽擡眼看向了殿外與望塵纏鬥起來的龍君磊,將手中那塊雪錦緞拽得更緊了,“要對付這個龍家的族長,必須依靠‘墨歸’。辰兒,爹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從默默手中拿回‘墨歸’的。”
“‘墨歸’?”
那是什麼?爲什麼自幼生活在幽家本族的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就連叔叔,也從來沒有對自己提起過。
“那是一把劍,你沒見過沒關係,凌霄見過,更知道在什麼地方。”
看着兒子的苦惱樣,幽桀羽當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那個什麼默默的,又是誰啊?爲什麼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害怕那個默默?”詢問地眼神看向了辰初與燁霖,不曾想到,身爲千影衛的兩人,居然都是疑惑不解的對自己搖着頭。
不會吧?
居然連千影衛都不知道這個默默!!
他(她)是什麼來頭啊?
幽桀羽看了看幽辰,又看了看小聲討論中的辰初和燁霖,知道他們也在爲這個“默默”是誰的事情而糾結,無奈地一笑,搖着頭,說道:“默默不是人,在整個幽家,除了族長與其直系親屬血脈,誰也不能接近它。而且,在這個世間,能命令默默做事的,只有上古妖皇·帝俊!”
帝俊?!
“那這個默默是……”
“‘有五采之鳥,相向棄沙,惟帝俊下友,帝下兩壇,採鳥是司。’,還記得這句話吧?”
點了點頭,這句話就寫在祠堂裡,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麼,父親會突然提及這句話,就是說……那個默默是……
明白了父親爲什麼會感到害怕了,但爲了確認,他還是問道:“爹,難不成,那個默默就是……”
“這個默默,就是其中的一隻,司管三星祭祀壇的
,望舒幽淬鳥——而‘默默’這個名字,是帝俊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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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凌霄你還在裡面嗎?回答我,凌霄!”
將這位於神臺下的密室石門打開,左念就感覺到一股極爲異常的寒氣涌出,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這是怎麼一回事?
裡面不該有這樣的寒氣啊?
“凌霄?”
又向裡面喊了一聲,可裡面依舊沒有聲響傳來,一股不安籠罩了左唸的心裡。迅速從衣袖裡滑出那支玉笛,向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後,跑了進去,石門則在左念步入密室之後自動合上了。
越往裡走,寒意更甚,不安的感覺也爲之加劇。
“凌霄!”
左念不斷地叫喊着,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走廊裡,卻只能聽見他的回聲。手扶着牆壁,憑着感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凌霄,你到底在不在裡面啊?如果在,就回答我一聲啊。”
不斷地喊叫,可空蕩蕩的密室裡,依舊只能聽見自己的回聲,與焦慮不安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往裡面走了有多久,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憑感覺得知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一臉難受地抓住了胸口。果然,剛剛接受了“陰食”,延續了生命,必須需要長時間的休息來適應。可是……
看着根本看不見的前方,強忍住心臟帶來的疼痛折磨,艱難地向前邁出了腳步。
凌霄,你到底在不在裡面啊?
回答我一聲好嗎?
不要鬧了好嗎?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啊!
心裡唸叨着,繼續往裡走去,由於看不見,就……
“啊——”
一聲驚慌失措地慘叫,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誰啊?”
感覺上好像是被人給絆了一下才跌倒的,可是在這個密室裡,出了他之外的人就剩下……
猛吸一口冷氣,摸索着,發現牆上有一個熄滅的油燈。將其點亮,果然不出他所料——倒在地上的人不醒人事的,正是凌霄。臉色蒼白,嘴脣都已被凍成了紫色。
“凌霄。”
慌了,徹底亂了手腳。急忙將凌霄扶起來,將他抱住,將自己的體溫傳給他,希望能讓他甦醒過來。
“凌霄,你這是怎麼啦?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在他的耳邊不停地念着,希望他能聽見。
“彼岸之花,何時綻放?在黑竹林的莊園開門之時。彼岸之花,何時芬芳?在歡笑的孩子嬉戲的時候。彼岸之花,何時飄蕩?在唱歌的孩子沉入夢鄉的時候。彼岸之花,何時凋亡?在逝去的孩子魂昇天際時……”
那個神秘的小女孩再一次唱着這首童謠,輕快地跳着,來到了左唸的面前。看着左念,又是嘻嘻地一笑,問道:“你是誰?和他是一起的嗎?你們是怎麼進到這裡面來的?”
他?
低下了頭。
指的是在自己懷中的凌霄嗎?
再擡眼看着這個小女孩,突然發現周圍的溫度因爲她的出現而再一次降低。如此說來,這個小女孩就是……
“你把凌霄怎麼了?”
“凌霄?就是這個在你懷裡的人嗎?”小女孩再次鬆開了雙手,讓水晶球懸浮身前,散發出耀眼的強光,“他不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很生氣,所以爲了讓他記清楚,在這三星祭祀壇裡,誰也
不能得罪我,就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你……”
“那麼,現在就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誰?來這兒做什麼?又是怎麼發現這密室的?我可記得,這個密室,只有幽溟羽和他的親信知道。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然……”看着依舊沒有甦醒跡象的凌霄,“你的下場就會和他一樣。”
將凌霄放下,讓他平躺在地上。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玉笛指向了小女孩,一點也沒有畏懼的眼神看着她,說道:“讓凌霄醒過來,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就憑你?”
小女孩笑了:“一個小小的人類……不,是早在十年前就死去,現在是靠‘陰食’之術奪人性命而生的活死人才對。你的膽子還真不小啊,居然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細細地觀察着左念手中的玉笛,似乎發現到了什麼。小女孩又是一笑,不過這一次,她擡起雙手,抱住了那顆旋轉中的水晶球。水晶球在接觸到小女孩的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如同一件再平常不過的裝飾品。
“你是幽家的什麼人?”
“啊?”
不明地看着小女孩。
“你手中所拿的,是‘天魂’和‘地魄’吧?”
“是又怎麼樣?”
“那就對了,‘天魂’和‘地魄’乃幽家的至寶之一,除非是幽溟羽的直系親屬或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愛將,幽溟羽那個小家子氣的小子,纔不會把這麼一件寶貝隨隨便便地就這麼送給別人。”
“小……小家子氣?!”
聽見小女孩這麼評論自己最崇拜的族長,左念生氣且吃驚地看着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這小女孩到底是誰啊?居然敢這麼說族長的不是。
“既然你是幽家的人,那我也就不爲難你了。想知道我是誰,那就先報上你的名號吧。”
“幽家千影衛,左念。地上的這位是我的搭檔,千影衛的凌霄。”
大概是迫於小女孩那驚人的氣勢,左念居然老老實實地回答着小女孩的問題。但她聽到左唸的回答,天真無邪地笑容,再一次呈現在了臉上:“那麼,你們來這裡,是幽溟羽叫你們來的嗎?”
“是。”
“爲了什麼而來?那個小氣鬼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叫你們來找我,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上你們。”
我們,我們不是來找你的啊。
臉上寫着無奈,心裡也這樣的說着,但依舊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始終沒能將這話說出來,而是道:“我們是奉族長之名而來,是爲了將族長放置在這裡的‘墨歸’帶回去。”
“‘墨歸’?,他要‘墨歸’做什麼?”
搖着頭:“不知道啊,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哪裡敢多問什麼。”
“拿去吧。”
小女孩的話音剛落,左念還沒能反應過來,只是看見眼前藍光一閃,手中便多出一把被畫着封印符文,看上去已年代久遠的布條綁得嚴嚴實實的劍。這把劍通體成黑色,造型也很怪異,但他總覺得這把劍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這就是‘墨歸’,你將它帶回去給幽溟羽吧。”
說着,小女孩轉過身就要走,卻被左念急忙叫住。不耐煩地回身看着左念,問道:“又怎麼啦?”
“你可不可以放過凌霄啊?”
“放心,他沒事,你只需要將他帶出去,他自然會醒的。”說完,又捧着她的水晶球,唱着她來時的那首童謠,往密室幽暗地深處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