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捅傷一個人之後,按照正常情況之下的經驗,旁邊的人會紛紛閃開,讓出一條路來,還會用慈祥而而友善的目光看着我,或者低頭回避,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而打電話的人會停止,把手機放到口袋裡,以免被誤認爲是報警而惹禍上身。
然而這些人卻缺乏這類正常的反應,依舊在閒聊或者抽菸,打牌或者喝酒以及擺弄小鳥和剃腋毛刮腿毛之類,就像沒聽到那位挨刀者的痛苦嚎叫,也沒有看到我手裡沾着血的刀——那是真正的血,不是雪。
一個侏儒老太婆雙手叉腰站在走廊中,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小小的眼睛瞪得渾圓,讓人擔心眼珠會不會從眼眶裡掉出來。
我不禁想,如果狠狠一腳踢過去,能夠讓這位迷你型老太婆飛多遠,五米?七米?還是十米?
我冷冷地說:“閃開。”
侏儒老太婆報之以極爲離譜的大聲:“去死吧,發克油。”
我:“請說方言。”
侏儒老太婆豎起中指,表情很堅決,一副決不退讓的模樣。
我做了一個像守門員大腳開球的動作。
在腳背感覺到疼痛的同時,侏儒老太婆到了空中,劃過一道不怎麼美妙的拋物線飛向遠方,在空中還轉體三百六十度接前空翻七百二十度,姿態優美,同時還有空閒高聲喊:“好討厭的感覺——!”
然後是‘砰’的一聲響,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面前都是人,沒辦法搞清楚到底把她踢到多遠。
小婉笑嘻嘻地說:“沒想到你這麼粗暴和直接。”
我:“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小婉:“暫時沒有,似乎只能這樣。”
我:“沒斬首已經算是很仁慈啦。”
踢飛了一個侏儒老太婆當然不能帶來什麼成就感,我又不是那些喜歡欺侮弱小的人。
繼續往前走,我用殺魚刀捅傷了一名中年婦女,一位老頭,還有一個看上去很淫蕩的女高中生,全都是命中下腹部和大腿,之所以沒有刺胸部和脖子,是因爲不想弄死他們。
然而效果很令人失望,後面這幾位挨刀人士沒有痛苦地嚎叫,也不曾驚慌失措,而是繼續和旁邊的人閒聊,或者抽菸喝酒打牌,就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顯得非常輕鬆。
我只好使勁把他們推開,然後繼續往前。
肚皮上中刀的老頭仍在玩牌,血把撲克都弄溼了,卻仍舊保持着平靜,把兩隻鬼往下一扔,微笑着說:“炸。哈哈,你輸了。”
那個高中女生繼續用剃刀刮腋毛,很認真,還問旁邊的一位村漢模樣的男子,刮乾淨了沒有,對於肚臍下方几釐米處的巨大傷口絲毫不在意。
如果地球上的人都像他們這麼淡定,該是多麼美好的一個世界啊。
在捅了這麼多人之後,我開始有些手發軟的感覺。
如果前面的人依舊不肯讓路,我還要不要用刀子插他們?
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處理這樣的事?對此我茫無頭緒,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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