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黑風高,我隱形之後悄悄溜出了總統官邸,到街上轉悠。百度+谷歌搜索
沿途所見,與記憶裡的山京城沒有太大區別,街上車來車往,到處亂烘烘的,熱鬧而無序,衛生狀況極糟,垃圾遍地,常常有人對着路邊的樹小便,還看到幾起打架鬥毆事件。
還有一個與山京城相似點,雖然法律皆不准許經營色情場所,但是仍舊到處開花,人行道上隨處可見拉客的流鶯和龜公。
很熱鬧,充滿了生活氣息,但是總感覺不倫不類的,顯然缺乏良好的管理以及社會風氣。
一家旅館門前擺了一塊大牌子,上面寫着‘斧頭幫招聘新成員,試用期日薪一百五十元,轉正之後日薪三百元加提成,工傷費用全包,撫卹金優厚。身強力壯、擅長打架者優先,非誠勿擾’。
看來這裡的黑社會組織很多,並且明目張膽,無所顧忌。
我把長頭髮披散開,上脣貼了一片假鬍鬚,對着商店櫥窗觀看時自己都覺得像是換了另一個人,想必不會被市民認出來。
在一個路口,看到一位貌似誠實而單純的年青女子,我走過去小聲說:“抱歉打擾一下,我在做一個問卷調查。請問你對總統有什麼看法?”
年青女子先前恬靜自然的笑容消失了,神色當中流露出緊張和驚恐,手裡拎着的一個袋子掉到了地上,有些結巴地說:“總統非常偉大,是這個城市不可或缺的偉人。”
我問:“你真的這樣認爲嗎?”
年青女子眼神中充滿了驚恐,看得出很想轉身逃跑。
她喃喃說:“我一直都是良民,上學時相信老師的話,從來不做壞事,不參加任何非法組織,不散佈任何反動言論。”
我:“你認爲自己有言論自由嗎?”
她:“當然有,只要是讚揚總統的話,可以天天說,時時講,還可以隨意批評其它國家的元首,以及其它國家愚蠢的政策。”
我:“你認爲生活在這個城市是否幸福。”
她彷彿背書一樣唸叨:“幸福極了,我們生活在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患了大病上醫院自己只需要承擔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九十的費用,上小學和中學如果不選擇學校的話基本不用花錢,承擔的稅收僅有不到一百種,義務不多,但是權利無限廣闊。”
我:“如果有到米國定居的機會,你會去嗎?”
她看了看四周:“當然得去,而且堅決不回來。”緊接着她急忙改口,“剛纔說錯了,對不起,我堅決不會去米國,就算去,也是當地下工作者,把賺到的第一分錢都寄回來,我會始終忠於這個城市以及我們的總統。”
我:“請你做一個概括,總結一下你對這個城市的看法。”
她:“可以說髒話和粗話嗎?”
我:“隨便說,沒關係,我會保密,決不告訴其它人。”
她壓低了聲音:“#¥@*amp;……#@————”
說完之後,她雙手捂臉,一溜煙跑掉,衝進了旁邊一條黑巷子裡,高跟鞋掉了也沒停下。